苏半仙看着杨天朗的掌纹叹了口气说道,
“要改变这杨公子的命运,除非袁天罡再世,李淳风还魂,否则要想改命,势比登天还难!”
杨天朗一听这句话完全泄了气,心说,
“那袁天罡乃是贞观年间的人物,要是能活到现在岂不是要两百多岁?就算他能活到现在,这茫茫人海又到哪里去找呢?”
想到此处,杨天朗顿觉浑身无力,要不是有裴光扶着差点倒在地上。那苏半仙看到杨天朗这副灰心丧气的样子,又说道,
“杨公子莫要难过,虽然你的掌纹预示着你的一生命运多舛,但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乃是长寿之相,就是说当你遇到危难之时便会有贵人相助,助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杨天朗听着觉得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又如何?家庭难有圆满,事业难有成就,与母亲相见之时便是其阳寿将尽之日,纵能遇难成祥又有什么用啊?这样的命格若是长寿的话,那岂不是整日里活受罪吗?”
“嗯,这个”
苏半仙听到此话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劝慰,裴光见状赶忙插嘴说道,
“这世上的高人有的是,未必只有那袁天罡、李淳风才能逆天改命。杨兄弟,此事我帮你留意着,一旦遇到高人就让他再替你算算,说不定这苏半仙算的也不是很准呢!”
那苏半仙也不想将场面弄得太过尴尬,也附和着说道,
“是啊,道无常道,法无定法。贫道的道行有限,推算命理气运这种大事,杨公子还是多找几位高人再次推算确定为好。贫道刚才所说只是片面之词,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此时杨天朗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安慰之词,那裴光又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扔到桌上,说道,
“苏半仙,这是我三人的卦资,你且收好,今日先算到这里,改日再来拜访!”
那苏半仙本不想要这银子,与裴光几次推让之后才勉强收下。三人离开卦摊还未前行几步,苏半仙又上前喊住那位颖公子说道,
“这位公子暂且留步,贫道还有几句话要对您说!”
这颖公子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苏半仙,对走在前面的裴光说道,
“你二人在前方等我,我稍后赶来!”
颖公子来到苏半仙身边,只听那苏半仙悄声说道,
“公子,刚才我观您背后有紫气萦绕,并有真龙在您头顶若隐若现,看来您注定有天子之命,将来必会身登大宝,继承皇位!”
这位颖公子听到此话顿时一惊,转身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听到后也是小声地问道,
“此话当真?”
“贫道不敢戏弄王爷!”
“那么你刚才所说何时应验?”
“回王爷,应验之日贫道还需夜观天象详加推算才能得知。并且贫道还能推算出在这大明宫中,谁是助您早日登基的贵人,谁是阻碍你登上皇位之人。然后将这些人一一整理出来供您参阅,让您分清敌我,快速扫除障碍,早日顺利登基!”
“这个,你需几日才能推算出来?到时我可亲自过来与你会面相谈。若是算的准,我定然不会亏待与你!”
“贫道不敢奢求王爷赏赐。只是推算一事,非短时间内可以完成,而且必须要在这大明宫内进行,这样贫道才能及时将推算出来的种种迹象与那朝臣和后宫之人一一比对,从而对号入座,让您心中明辨敌我,做到有的放矢。”
“这么麻烦?还要进宫去推算?!”
这颖公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
“道长,此事容我回去考虑一番,你且在此地耐心等候几日,待我确定后自会派人过来接你入宫。我先走了!”
“是,贫道恭送王爷!”
那颖公子说完便快速离开卦摊,朝着裴光和杨天朗前行的方向走去。裴光看到这颖公子赶来,便问道,
“颖公子,那老道又跟您说什么悄悄话啊?不会是看您的面相又推算出其他什么事了吧?”
颖公子眉头一展笑着说道,
“呵呵,没有,没有。那苏老道只是求我多介绍些官宦世家的公子来找他算卦,也好让他多挣钱银子!”
“哦,这样啊!这个苏半仙倒是挺会做生意的吗!嘿嘿,看来他也不是什么专心修道之人,这么爱财!”
“呵呵,不为求财他上街摆什么卦摊啊!”
“嗨,说的也是”
裴光搀着杨天朗和这颖公子继续闲聊着向前走去。那苏半仙见这三人走远,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卦摊收好,扛着那卦幡往家中走去。
苏半仙今日心情大好,在回去的路上找了个离家近的小酒馆多喝了几杯,直到有了几分醉意之后才从酒馆之中踉跄地走了出来。
正往回走着的时候,后面有人拍了这苏半仙的肩膀一下,说道,
“道长,今天怎么过午才往回走啊?看来是生意不错啊!”
那苏半仙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街坊张韶。便说道,
“呵呵,今天倒是遇上个富家公子,看我推算的准,便多给了几两银子,我刚刚还在酒馆里喝了两杯!”
“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叫舒服啊,随随便便动动嘴,那银子就哗哗地来了。不像我们,整天累死累活地干,还总得提心吊胆的,生怕掉了脑袋!”
“哈哈,老张,就别在这得便宜卖乖了,街坊邻里的谁不知道你是给宫里织染署干活的啊。整天出入皇宫内院,连皇上你都见过。你说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都活了一辈子了,哪个有福气见到皇上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哼!”
那张韶冷笑一声,说道,
“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没听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吗,尤其是我们这些给宫里干活的,就根本没人把咱当人看过,稍有差错,那脑袋是说砍就砍,没有人会可怜你或是替你说情的。”
“哎,你看,我夸你两句你怎么还急了呢?!你那个,等晚上我请你喝酒,你跟我好好说说皇宫里的事,让我也涨涨见识!”
“老苏啊,我可没那个福气,我下午还要去宫里干活。昨天又新到了一批绢布,今天晚上要染出来,喝酒的事改天再说吧!”
那张韶一脸不悦地走开了,苏半仙不明白这张韶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便独自往家中走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近黄昏,等苏半仙醒来时才发觉又要吃晚饭了。苏半仙打着哈欠来到院中,想着晚饭该吃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中午曾说过要请张韶喝酒的,便溜溜达达地来到这张韶家门前拍门叫道,
“老张,张韶,你在家吗?屋里有人吗?”
苏半仙叫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答,这时一个老者正从街边路过,看到苏半仙在叫门,便说道,
“别叫了,张韶他进宫干活去了,估计得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哦,这张韶还真去宫里的织染署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苏半仙嘴里嘀咕着往自己家门口走去,这时又想起中午那张韶莫名其妙生气的事,便同刚才路过的老者聊了几句,那老者听后说道,
“我看你们两个平日里走得挺近,原来他家里的事你不知道啊?他没跟你说过吗?”
“嗯?他们家里出什么事了?”
“唉,这张韶有个弟弟叫张华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这张韶在宫里花钱托人给他弟弟张华找了个好差事,在给皇上饲养御马的飞龙厩里当差。因为当今的小皇帝特别喜好打马球,为了养好他的十几匹御马可是没少花银子使费。这张华平日里也就是喂喂饲料溜溜马,轻松的很,还能捞到不少的好处。
可是前两天其中的一匹御马突然拉稀了,不知怎么让那小皇帝知道怪罪了下来。本来那天不是张华当班,却被人硬是赖到张华的头上,那张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治罪砍了头,所以这张韶最近心里一直不痛快,谁跟他说宫里的差事好他就跟谁生气!”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半仙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暗暗想到,
“这张华乃是张韶的亲弟弟,出了这么件事,张韶心里定是气愤难平。嗯,倘若那颖公子没有派人来请我,那么利用这张韶进入宫中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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