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入眼敞亮,柳生无极的小竹屋竟然给人十分空旷的感觉,细一看,原来是里面几乎没有家具摆设、空荡荡一片的原因。
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剑字,仓田健司乍一眼见到这个剑字,便入了迷,忍不住盯着多看两眼,却感觉眼睛刺痛无比,仿佛有一根根针在扎自己眼睛,他强定心神,把视线从字上移开,才恢复正常。
“一个字便能有如此强的剑意,剑圣果然是剑圣...”仓田健司内心震撼。
铃木雄本和仓田健司进入屋内,发现一位老者盘坐在侧厅。
老者身形枯槁,几乎只剩骨头,白发凌乱,脸上老年斑遍布,皮肤更像发黑的橘子皮般,他眼睛紧紧闭着,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就好像死了一般。
任何人都不会把这个老人和什么强者、无敌这些词联系在一块,但铃木雄本却知道,这位老者便是日国最后一位剑圣,柳生无极。
铃木雄本五年前来的时候,柳生无极就已经这副样子,当时铃木雄本还以为自己师傅已经坐化,但实际上却没有大碍。
“师傅。”铃木雄本上前一步,屈膝叩拜道。
“这就是柳生剑圣?”
仓田健司心中嘀咕,显然不大相信这位看上去命不久矣的老人会是柳生无极,不过铃木雄本既然说他是,老者自然就是剑圣不会错,所以仓田健司尽管有疑惑,也还是跟着铃木雄本一起叩拜,一点都没有剑道大师的架子,因为他清楚知道,单凭剑圣这两个字,便足以受得起日国所有剑客的叩拜。
“雄本,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打扰为师吗?”柳生无极很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苍老无力。
他的眼睛很浑浊,像两潭死水,更像即将燃尽的蜡烛,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柳生前辈,我是仓田健司,今日叨扰您是因为日国武道出了大事,需要您主持公道。”仓田健司恭敬说道。
仓田健司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很没底,原本来之前他信心满满,相信只要柳生无极出山,便一定能除掉林飞,可现在一看柳生无极几乎快要老死,似乎连路都走不动,会是林飞对手吗?
想到这里,仓田健司心中升起一股悲凉和无力。
柳生无极缓缓转过头,看了仓田健司一眼,声音既慢又沙哑:“哦,你就是仓田健司,五年前听雄本说起过你,你很强,他不是你对手。”
“晚辈不敢。”仓田健司连忙低下头。
“说吧,出什么事了。”柳生无极继续说道。
“柳生前辈,千河神社被人踏灭了。”仓田健司开门见山。
柳生无极闻言,古井无波的脸抽了抽,脸色终于有些变化,问道:“千河神社底蕴强大,千河崇明那只老鬼更是深不可测,难道有神境高手出世?”
当年他强盛时期,打遍日国无敌手,后来便去神社挑战鬼神,众人只知道他去过伊势神宫,却不知道他每个神社都去过,也与千河崇明交过手,当时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所以柳生无极清楚地知道千河崇明的实力,在千河神社中那可是接近神境的存在,如果有人能踏平千河神社,除了神境强者之外,柳生无极再也想不出其他人。
“老师,此人不是神境,只是一位化境宗师。”铃木雄本解释道。
柳生无极咳嗽一声道:“这不可能。”
“柳生前辈,此人名叫林飞,年仅二十,却已经是华夏第一宗师。”仓田健司补充道:“此人武道天授,自出道以来一路横扫敌手,杀宗师如杀鸡一般,从未败过。”
柳生无极脸色再变,说道:“年仅二十的宗师...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是他扫平了千河神社?有没有可能是华国那些老怪物做的。”
柳生无极是始终不敢相信一个化境宗师居然能踏平千河神社,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千真万确。”仓田健司一脸凝重道:“此人把千河崇明大人收为器灵,并且还在打听其他五大神社的消息,似乎想把所有神社中供奉的鬼神一网打尽。”
“什么?”柳生无极瞳孔一缩,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一个宗师杀了千河崇明已经不可思议,居然还想染指其他五大神社,恐怕连真正的神境都不敢,所以柳生无极听到这个消息后再也无法淡定。
“莫非此人是神境?”柳生无极眯着眼睛问道。
“此人境界的确还在宗师层次,我想他手上肯定是有什么秘宝,专门克制千河大人那种鬼魂,所以才会还想收服其他五座神社。”仓田健司分析道。
柳生无极不语,仓田健司继续说道:“此人为非作歹,欺我日国武道界无人,所以我才会来请柳生前辈您出山,镇杀此贼,为我日国武道界正名!”
“老师,徒弟也请您出手击杀此獠,只不过您的身体...”铃木雄本皱眉说道。
仓田健司闻言也看向柳生无极,满脸担忧,请这样一位老者出山,他也于心不忍,但如果不请柳生无极,日国便真的没人能对付林飞了,恐怕只能去内阁求首相动用自卫队,但那时候日国的武道界就会沦为笑谈,所有修行者都将抬不起头来。
“哈哈哈。”
柳生无极忽然站起来,发出中气十足的声音,与之前的垂死老者判若两人。
紧接着,仓田健司和铃木雄本便看到惊人一幕,只见柳生无极只剩皮包骨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宛如返老还童般,刚才那个油尽灯枯的老者渐渐变成一个气血强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气息越来越强,逐渐攀升至巅峰,剑意充斥整个竹屋,令铃木雄本和仓田健司几乎喘不过气来,而铃木雄本和仓田健司的随身宝剑更是瑟瑟发抖,仿佛返老还童的柳生无极就是天底下最强的剑。
“帮我约战此人,就在这富士山上。”
柳生无极看向远方,目光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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