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在非正式场合说的话,其实效率比红头文件还管用。
比如医院通知未来医生们上班必须提前半小时到科室,绝对会被骂娘,而且随着时间,这个文件下发的通知就成了摆设。
但,如果是私下说的,哪就不一样了,比如张凡,他就给脑外的众医生说过,有脑外手术通知他。
脑外的主任李子雄虽然蔑视一切脑外以外的医生,但是对张凡的交代还是非常重视的。
所以,当来了一位需要手术的病号,李子雄第一时间通知了张凡,然后才是通知医院。
这就是一种思想或者所谓的哲学吧。
许多人后天努力奋斗最终是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比如以抽1块钱的烟,后来随着自己的努力开始抽5块钱的烟,这也是进步。
而有很多人,先天就非常的努力,比如很多官富二代,投胎是一门非常非常需要努力的事情。一般人是学不来的。
而还有一部分,虽然没成什么二代,但是老天就是要给他清闲富贵饭吃,其他人就算拍马奋斗都追不上,也是别人想学都学不了的。
比如这次的急诊病号就是个例子。羊教授,很是奇怪的姓,茶素大学的语言学教授。
他在语言上的天赋超级厉害。断代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语言,只要能收集到五百个字,他就能大概的翻译出个七七八八出来。
而且还不是糊弄人,因为他有战绩在身,他好多很多年前他翻译出来的东西,过了好多年才被大家一点一点的研究明白,就是这么牛逼的人物。
这种天赋也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天赋。
羊教授,可以说是一位专著等身的大家,但在一直混迹于不怎么出名的茶素大学,别说当领导了,就连优秀先进都没有被评选过。
好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被人嫉妒而压制,其实不是,这位羊教授,虽然他的语言天赋高出了天际,但是私生活就有点不能拿出来说了。
其他不说,结婚离婚在他入院之前已经有过八次之多了。离婚结婚,在现代社会来说也不算什么了,但他还有个爱好,就是感情偷吃。
无所不用的要感情偷吃。在茶素大学,有个他的笑话。
说他的一个朋友,一日交了一个棒子国的女朋友,然后在一个闪电交加的夜晚
但是呢,他的这个朋友非常纳闷的是,这个棒子国的姑娘,当时不停的喊,卡西要喜多,卡西要喜多。
他朋友还以为夸他呢,第二天,就去找羊教授打台球,每当他打进一个球的时候,这个朋友就会来一句卡西要喜多。
羊教授什么人,语言天赋奇高的他一听,就知道对方谈了一个友,而且还弄的进错了洞。
这也就罢了,结果,他转身就去打问,这个姑娘是哪位!然后和朋友打成了一团。
就是这么奇葩的一个人,而且长得高高大大,高鼻梁,大眼睛,有点像唱故乡云的哪个明星。
人帅,钱也不少,每年找他做研究的人不少,他的收入非常的客观。
不过,行业内的人都知道他的毛病,谈专业归谈专业,其他事情根本不会和他打交道,就算来找他做翻译,也不会带女学生!
真有泰日天的风采。年轻的时候,没少被别人的老公堵在学校痛殴,打完等红肿的脸消肿后,就继续着他所谓的激情生活。
当然了,泡妹子,而且是泡哪种有家室的妹子,这个羊教授的本事真的不小。
早些年靠着自己的外表得手了不少,随着年龄的增大,就靠着自己的知识去勾搭。
但,毕竟年龄大了,而且因为这些年混迹于风月,喝酒抽烟是少不了的,刚刚一过四十六七就不行了。
早些年没西地那非的时候,他就用所谓的神油,有了西地那非就用西地那非。
到了四十六七的时候,已经发展到西地那非和神油一起用的地步了。
反正他不差钱,结婚一辈子竟然没一个孩子,所以有多少钱都全葬送在了三寸之下。
人的身体有个补偿机制,当你要扩张某个地方的血管,那么为了满足你的要求,其他地方的血管绝对会相对的减少流血。
但也会反补,会忽然之间出现其他血流补充到原本欠缺的地方。
羊教授伺候了大半辈子的三寸之下,又喝酒抽烟,微循环早就烂成了一团,然后非要强行变钢铁。
晚上喝酒吃肉后,又成功的约了一位,然后又吃了一些助兴药物,结果出事了。
躺在床上的他,忽然开始胡言乱语,说的话,根本不是一个女中年能听懂的。
各国的语言,从汉藏、到印欧、从乌拉尔到阿尔泰语系,说的那叫一个精彩,这个时候的他,估计是他语言天赋肆意恒流的巅峰了。
乱说不算,还开始了口吐白沫、呕吐,晚饭吃的是西餐,半生不熟的血丝牛肉混合着西芹、番茄汁、百合。
身体高大的他,饭量也不小,真的是吃了多少也吐了多少,酒店2米的大床,直接让他红的白的吐满了,如同两米的白盘子上盛放了一盘肉泥汤。
女人被吓的半死,又被恶心死了四成,就剩下一丝的生气了。
当羊教授胡说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在展现才华呢,结果等开始吐的时候,她知道了,这不是展现才华,这是展示饭量呢。
然后,电话,赶紧打电话给医院。到医院后,女中年慢慢的、慢慢的就不知了所踪。
脑,是个高耗能的器官,人体的脑中大约为2,但是耗氧大约是20。
这个玩意说实话,就是个脆皮白巧克力,热不得,压不得,见不得水。而且,男性更容易出现脑出血。
大脑的结构复杂,因为这个东西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复合单元。
比如心脏,最大的功能就是泵血,至于分泌之类的都是忽略不计的,抢救心脏患者的时候,这些小功能几乎都不会被医生重视。
大脑则不同了,比如一个男性拍女友屁股的动作,肌肉和骨骼最多算个打手。
而大脑则不同,不仅要控制力度,思考方位,还要思考打完以后的后果,更要在打之前寻找理由,还有负责打完后怎样去避免自己的责任。
还要调节自己的心里活动,比如刺激,激动之类的,当然了,最后的这个刺激,激动,单身汪汪汪,估计体会不到。因为自己拍自己屁股,估计大脑都懒的搭理他。
这些工作,大脑在几十秒,甚至几秒就能做出来,所以,有个科研调查,恋爱的时候,男性的智商会超水平的发挥。
智商数值估计能达到爱因斯坦的级别,所以恋爱的女性一定要小心身边大脑超常发挥的男人。
这些功能是复合型的一个非常复杂的操作过程,并不是简单的如肌肉收缩一下的事情。
它需要大脑的各个部位去协调,去协同,所以,大脑的功能非常复杂,而且这些功能机制也是非常的复杂。
因为大脑是耗能大户,所以大脑的血管也多,血管多,就如同一个高科技企业的电脑中枢一样,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线路了。
所以老话说的好,人老不以筋骨为能,羊教授虽然没不算老,但是多年的浪荡生活,身体机能早就已经成了破布一块。
西地那非,无非就是扩血管,而神油则是抑制和调高人的感觉阈值,让人三寸之下变的麻木。
两下一加,再喝点酒、吃点生肉,高血脂、高蛋白、酒精凑到一起,他的大脑脑血管不干了,直接爆裂了。
脑血管意外,随着步入老龄化的社会后,这种疾病非常的多见。
所以,当出现头痛伴随颈项强直的时候,不要大意,好多人会说,哎呦,头怎么这么疼啊,脖子也发硬的不行了。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睡一会。
这种时刻,不要大意,一定不要大意,有些人命大,是小血管毛细血管出血,血管自己就修复了。第二天,好了。
而有些人,这一觉下去,轻则偏瘫、重则死亡。一点都不含糊,而且这种疾病大多发生在下午以后。
四十岁的人,有高血压,高血脂,如果出现这种状况,一点都不要含糊,直接去医院。
就算虚惊一场,也比给孩子给家人带来痛苦的强。自己不怕死无所谓,但不要给家人带来苦难。
张凡一接电话,就下楼了,邵华说了半天的婚纱照。
他也是无奈了,对于张凡来说,婚纱照,真的是一种折磨,什么外景,什么内景,如同天书一样,这个电话真的把他就出了火海。
邵华也无奈了,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事情,只有靠她自己来决定了,至于张凡,她也不指望了。
张凡下楼,穿过后门,就上了外科大楼,一进脑外,李子雄主任和薛晓桥他们都已经到了科室。
拿着头颅,李子雄皱着眉头,脑皮质下出血,而且还是左脑出血,血量较多,必须紧急手术。
这个脑皮质是什么地方呢,大概说一说,就是大脑发出总命令,和控制总命令的地方。
比如出血会导致患者出现吸吮反射,就如月子娃一样,碰一下小嘴唇,他就会做出噘嘴吸吮的动作。
“张院,患者大脑皮质下出血了!”李子雄把递给了张凡,虽然张凡从来没在脑外做过手术,但是人家是院长助理,主管外科的院长,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病灶在那一侧?”张凡一边接,一边问道。
“左侧,患者的优势侧!”薛晓桥,进一步的解释了一句。
大多数人都是右撇子,那么优势大脑,就是左脑。
“出血这么多!准备手术吧,希望他以后还能说话!”张凡看着可惜的说道。
“哎,如果失语了,估计对他的打击不小。”薛晓桥站在张凡身边,又解释了一句。
“怎么?”张凡抬头看了薛晓桥一眼,“他是茶素大学的语言学教授,精通很多种语言!也算靠说话吃饭的人!”
“呃,哪快,叫家属签字!”张凡看着薛晓桥说道。
“呃!”薛晓桥有点不好意思了。
“到底怎么回事?”张凡说话的音量提高了不少。他有点嫌薛晓桥说话软了,或许他是嫉妒薛晓桥比他白吧!
“他前妻不少,都能有一个足球队了,可现在却没现任,而且患者的父母都七八十岁了,还不在当地。”薛晓桥直接说了出来。
他家都是军人,他的家庭教育就是忠诚,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通知患者单位,快!”
“通知了!”
时间不长,单位来人了,是个副校长,大半夜的副校长都快把羊教授埋怨死了。
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半夜,被电话从被窝里叫起来,来处理羊教授的事情,他老婆都估计把羊教授恨死了。
以前是警察局,派出所,这次可好,自己把自己玩进了医院。
这种事情,单位好一点会出钱垫资当医药费手术费,单位不好,领导直接不来,又不是工伤,才不会没事找事,去承担责任。
但,羊教授虽然私生活没办法说,可业务太厉害,学校领导也是没辙了。不过,他们单位的领导也鸡贼。
闹到医院,可不是警察局。所以,这位领导挨个通知羊教授的前妻。
结果,只来了三位,还是一直再和羊教授打财产官司的三位。
签字!不可能的,她们操心的就是,老羊死后,单位的那套房子能不能变现。变现后她们能不能分到钱。
奇葩人,奇葩事,比电视剧还狗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三个女人差点在医院打起来,医院医生和护士都快奔溃了,太扯淡了。
最后,还是通过电话录音的方式,让远在其他地方的羊教授父母授权做手术的。
想想也可悲,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个晚上绝对不好过。估计心中的忐忑,是无人能体会到的。
“准备手术。”张凡一声令下,大家上了手术。
“这台手术,我做”进了手术室,张凡这么一说,李子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张院,皮质下出血,血量很大的!”
“没事,我做!”张凡非常坚定的说道。
薛晓桥看着张凡,心里一股子驼羊飘过,“还讲不讲规章制度了,呆不住了,这地方呆不住了,这家伙太膨胀了,骨科大夫,敢上手脑外!”
“张院,这不是儿戏!”有主任,薛晓桥也不用多说什么。
“我知道,我确定!如果需要,我现在可以让院长授权!”张凡再次确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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