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手上前,弓箭手在后,麻烦你等五人分散庄子周围,以防凶犯逃脱。”
沈六有条不紊的下命令,很快,宅子被团团围住。
“朱三,上去敲门。”
“诺!”
使女们都已安寝,陆扬的卧房,点着明晃晃的蜡烛,火光不住的跳动着,春妮等已经睡下,陆扬睡不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预感越来越强烈,好像危险近在咫尺。
那是多年特种兵生涯练就的独特本领,每当这种直觉来临的时候,就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
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太疑神疑鬼了,然不一会,他的耳朵动了,街面上有动静,脚步嘈杂,细听脚步声,杂乱中透着齐整。
“该来的总要来!”陆扬内心慨叹一声,看看两张床上熟睡的四女,他无声的吹灭了蜡烛,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朱三正要举手敲门,说几句拿人的场面话,陆府的大门突然吱呀开了。
朱三吓了一跳,唬得蹬蹬蹬连退三步。
沈六手一举起道:“弓箭手准备!”
唰!
六张弓拉个满月,对准大门方向。长枪手唰的冲前,杀气腾腾。
“外面的大人且勿动手,在下陆扬。”
里面一声清朗的声音,熊熊火光下,陆扬长身而立大门正中,眼神平和宁静,似乎早知道这一刻来临。
沈六大为震惊,借着火把照射的光芒,沈六仔细的打量着这位早就听说年轻的不像话的人物。
就见陆扬身穿青色长袍,腰间丝绦垂挂,身高八尺,俊眉朗目,面孔白皙稚嫩,分明是一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然举止超然,眼神深邃明亮,气质沉稳平静,似乎并不感到惊慌。
“好一风流人物。”沈六心底暗暗赞叹,果然风姿不凡,看他的表现,想必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你就是陆扬。”沈六骑在高头大马上:“你倒是好胆色,某沈六,忝为保德州士曹参军,专职诉讼斗殴事,陆扬,你既然主动打开了方便之门,某料定你对所做所为早有心理准备,你看起来坦坦荡荡,然是非曲直某不做评判,某不管你是否有冤屈,少不得明日堂前说话,来人,给我拿下!”
“诺!”
几名士兵如狼似虎上前拿人。陆扬微微一笑,高举双手,很是配合。
呼啦,粗大的铁链套在脖颈,双手被绑缚在后。
“主人!”
就在这时,春妮,冯奴娇,李小花,小西四女花容失色,哭着喊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谁让你们出来的,回去。”陆扬皱眉喝道。
突然,小西噗通跪倒沈六马前,朱泪滚滚道:“这位大人,你要抓就抓我,不关我家主人的事,都是我不好,放了我家主人,我随你去官府。”
“你叫什么名字?”
“田小西,大人,常威是我打的,和我家主人无关。求求大人要抓就抓我,放了我家主人。”小西哀求道。
“沈大人。”常府的一名部曲阴森森的盯着小西,在沈六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沈六点点头,大喝:“连此女一并拿下了。”
陆扬痛苦的闭上眼睛,暗叹:“小西,你这是何苦。”
“主人,春妮不能没有主人,呜呜呜……春妮会去给主人送饭的。”春妮无力的瘫倒在地。
“参军大人,走吧,我不会反抗,是非自有公论,我想过堂的时候我自会说清楚,夜色深深莫要搅了左邻右舍休息。”
陆扬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看一眼凄婉哭泣的女孩子们:“春妮,奴娇,小花,你们几个帮我看好咱们的家,我很快就没事的。”
“带走!”
陆扬和小西被捆绑着随着一队人马消失在黑暗中。
……
拿下陆扬和小西两人,沈六即刻前去柳府复命。
“拿下了?”柳氏淡淡的道。
“属下幸不辱命,那凶徒二人自知法网难逃,倒也配合的很,打开大门乖乖就缚。现已关入大牢,听后发落。”沈六沉声道。
“哼哼哼,小小狂徒,无耻贱婢,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掳柳府虎须,既然抓到了,我看就不要审了,直接活活打死,沉入池塘罢了。”柳氏阴毒的道。
“大妹说的是,唯有此方消哥哥心头之恨。”常宽凶残的冷笑。
沈六浓眉深皱,大着胆子垂首抱拳道:“属下以为不妥。”
“大胆,你敢抗命不成。”柳氏拍案而起。
沈六大为惊慌,急忙跪下抱拳道:“属下不敢,属下这么说,也是为夫人好,既然凶徒已被收监,量他插翅难飞,凶徒打伤常家小相公,常府的贱婢田小西背叛主家,和外人合谋打伤主子,此证据确凿,等明日过审,凶徒签字画押,走完流程,根据大宋律法,定然重判。免得有饶舌之徒胡说八道,坏了柳大人和夫人清誉。”
柳氏闻听怒气稍减,看向常宽道:“大哥以为这奴才说的可有道理?”
常宽是恨不得亲手杖毙陆扬和田小西的,但沈六所言,却也不无道理,虽柳家势大,但世上少不了不识时务的饶舌之徒,倘若七嘴八舌,传扬开来,对妹夫的清誉有损。
陆扬把儿子常威打成重伤,田小西那贱人背叛主家,勾结外**害主家,按照大宋律法,重伤人者,轻者判蹲监牢十年,重则流放三千里,而那贱人罪责更重,当处以死刑。
“大妹,沈参军考虑甚是,虽然大哥我怒气难平,然凶徒既已伏法,势必轻饶不了两贼子,那就不必如了屑小之人的意坏了妹夫的清誉。”
“好,就如此办,沈六,我命你明日速速了解此案,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柳氏喝道。
“卑职遵命!”
沈六告退。
阴暗潮湿的监牢,里面铺着稻草,散发着恶臭和发霉的味道。
整间牢房有条长长的宽约两米的通道,两边的牢房至少有上百监,每个监牢里都人满为患。
陆扬单独收押,脚上手上镣铐已经除去。
他暂时并未想武力反抗,因为那样产生的后果更糟糕,这个时代他势单力薄,唯有利用智慧,方能扭转局面。
如果他光棍一条,后路多的是,大不了一走了之任意天涯,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常家父子。
他乖乖配合收监,有更深的考虑,倘若对方想在监牢趁机谋害他,或者饭里下毒等卑鄙手段,他定心狠手辣,但若对方过堂提审于他和小西,他就把握扭转不利局面。
置死地于后生。
人在遇到事情时,不是简单的快意恩仇,那样很愚蠢,会连累很多人,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收起锋芒,迷惑对手,再时机一击,令对手措手不及。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陆扬暂时不去想明日如何,小西如何,只要小西挺过今晚,他有信心保全她。
小西是个伶俐的好女孩,性格倔强作风大胆,很有头脑,不然也不可能在常家毫发无损。
如果在现代,倒是个好助理的角色。
而此时,高德旺,张瘸子,李二旦三人还不知陆府出了大事,他们忠实的执行自己的使命。
各自一百头牛,还有上百匹骡马驴子,比陆杨想象的要快,三天时间,东郊镇和桥头镇已分别深耕荒地三百余亩,再有两天,千亩荒地将开垦完毕。
牢房里倒是灯火通明,墙角点着油灯蜡烛,隔着粗粗的牢门格栅,对面牢里全是蓬头垢面,脏兮兮的犯人。
格栅里扒着好几十人,均好奇的看着他。
“喂,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像个读书人,犯了啥罪被关进来。”其中一名露着满嘴大黑牙的家伙问道。
陆扬笑笑不理。
“嘿,还挺傲气,小子别牛逼,来到这儿就一脚踩进了地狱,有你苦头吃。”
“不说话,莫不是偷了自家嫂子。”其中一家伙猥琐的淫笑。
“嘿嘿嘿……”引起一片淫笑声。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是不是想吃鞭子。”一名牢头模样的露头骂道。
犯人们待着久了,个个成了老油条皮实的很,也不怕牢头威胁,继续八卦的问道:“刘头儿,俺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就想问问,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被逮进来的?”
“他呀?”刘头轻蔑的看一眼陆扬方向,说道:“你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人家胆子可比你黄皮子大多了,竟然为了小情人,活活打断了柳夫人外甥的两条腿,尿性不。”
“尿性!”众犯人纷纷竖大拇指:“小子有种!”
“没想到还是个多情种,有情有义,是条汉子。”
“喂,你儿冲冠一怒为红颜,那小情人说不得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打断柳夫人外甥的两条腿,嘿嘿,你咋不干脆连他第三腿打断呢,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哈哈……”
“都给老子闭嘴!”刘牢头骂着,从自己的看监的房内走出来,慢慢踱步到陆扬的牢前,隔着格栅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陆扬。
本来每晚有两位牢头看监,但另一位牢头老婆生孩子请教回去了,今晚只有刘牢头一人。
陆扬淡淡的瞟了一眼牢头,慢慢坐下,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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