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大门外,高得旺所雇的三辆马车,两匹劣马正在等候。
春妮,田小西,冯奴娇,李小花四女坐马车,
陆扬,王满堂,王凯,王琼等乘坐马匹。
“哕哕哕……”大青马见到主人陆扬,扬起前蹄跃起落下,亲昵的用脖子磨蹭陆扬。
大青马是穆老四的坐骑,后送于陆扬,这段生活过于优越,吃的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外貌极其雄壮威武。
“伙计,委屈你了!”陆扬抚摸着马的脖子,他一直忙于生意,大青马就疏于亲自照顾,每日由李二旦和张瘸子的几个小子带出去遛马,以保持马儿的野性。
军马的饲养讲究很多,每日不但要喂食草料精饲豆料,遛马消食是少不了的。
正所谓马不吃夜草不肥,夜里喂食马匹,就得靠家里的厨娘负责。
“好马!”王满堂眼光如钜,赞道。
陆扬心驰神往,脑海里掠过穆桂英和山雀儿,银月的倩影,也不知她们想没想他。
王琼美眸盈盈注视陆扬,她最喜欢看陆扬沉思的样子,觉得很男人,充满神秘感。
陆扬深邃眼眸满是回忆,说道:“这马是我初到保德的时候,朋友送的,我答应要好好照顾它,可惜一直忙于生意,疏忽了它,感到对不起朋友。”
“你的朋友是军营将士?”王满堂道。
陆扬说道:“算是吧。”
随即对牵马的野驴和邓世标道:“你二人会不会骑马?”
野驴和邓世标忙赫然恭敬道:“回主家,骑术不精。”
“德旺!”陆扬对高得旺招手道:“你告诉马夫,雇佣的两匹马咱家买下了。”
“诺!”
“这两匹马,送于你二人了,马虽劣,凑合骑着吧,等以后寻到良马,再买下不迟。”
野驴和邓世标惊喜莫名,均单膝跪地,大声道:“谢主家赏马!”
陆扬微微一笑,看着王满堂,王琼,王凯已上马等候,于是翻身上马道:“走吧,争取午后下山回转。”
宋人缺马,尤其是可供打仗的战马,更是奇缺,马匹在古代属于战略物资,一般人想要得到一匹良马,是非常艰难的事,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到的,要靠机缘。
野驴和邓世标虽以往是军营敢战之士,但有战马骑乘的属于骑兵营,野驴的横刀营和邓世标的射箭营属于步战,马匹是没有的,熟练骑乘更谈不上。
主家出手就送他二人一匹马,野驴和邓世标可见多么的惊喜,尽管是劣马,在大多数人眼中,也不是随便能拥有的。
野驴邓世标皆贫,野驴好歹家中有个老娘,邓世标却是光棍一条,家中早无亲人了。
如他们这般家中房无几间,地无一垄的困难户,在保德比比皆是。
好在二人没有混成牛二那样的无赖闲汉,有一膀子力气,平时找富贵人家打打短工,饥一餐饱一顿的也算熬过来了。
保德地处边陲,和西夏,辽等接壤,西夏是不缺马的,保德贩马养马者亦不在少数,然能贩来战马,实是难上加难的事。
最多不过是一些老马劣马,就算军中淘汰下来的马,都少之又少。
保德城,由于战乱毁坏,略显的破旧,囿于财力,宁知州还未派人修缮。
一行人,三辆马车,五匹马,缓缓朝城门走去。
一路上,陆扬发觉保德城的气氛和以往有些不同,街道上出现了结队的军士巡逻。
陆扬和王满堂互相看看,心道,出了何事?莫非有战事来临?
两人的心都纠紧了,战争是可怕的,真的战争来临,谁都跑不了,拥有万贯家财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到了城门处,守城的军士手持长枪,挥手叫停:“下马检查。”
陆扬等一干人停下,下的马来,守城军士有不少认识陆扬的,见后,立即恭敬道:“原来是陆官人,陆官人这是要出城吗?”
陆扬拱手抱拳道:“诸位兄弟请了,陆某今日陪着贵客要上朱山玩耍,下午即刻转回,陆某见城内增加了不少军士,可是有大事发生吗?”
其中一名军士道:“陆官人要去朱山?不瞒陆官人,这几日城外不太平,据线报,离保德二十里的芭蕉山和飞龙山两股山匪合流,有商议劫掠保德的大计划,如陆官人这般有家财者,正是劫匪的目标,宁大人已吩咐加强城内城外昼夜巡逻,陆官人此时出城,恐有不测,不如听小的一句,等风头过了,再游山玩水不迟。”
陆扬闻听,顿时肌肉紧绷,这是他入住保德以来第一次感到充满凶险。
“这帮山匪如此大胆,竟敢劫掠军事重地。”王满堂道。
“两股山匪合流,人强马壮,有此疯狂念头不足为怪。”
那军士道:“陆官人如执意要去,也无不可,容我禀告巡检大人。”
“多谢!”陆扬抱拳。
“陆官人不必客气,有您在保德,咱保德州的很多穷苦百姓才能吃上一口饱饭,小的家中家父,叔父以及几位亲眷均在陆官人家做种地的佣工,受益匪浅,对陆官人无不感恩戴德,您的安全宁大人有专门交代。”
军士拱手,自去回禀郭巡检。
“陆小友,您看这?”王满堂皱眉担忧道:“为安全起见,不如我等改日再去?”
陆扬不置可否,正自犹豫,郭巡检已经大步流星赶来。
“郭大人,失敬失敬!”
“陆官人请了!”
郭巡检抱拳,随后看了一眼野驴,面色阴沉,这厮居然靠上了陆扬,还有了马骑,怪不得敢当面顶撞与我。
野驴眼睛看向别处,并不理会。
“听说陆官人要去朱山游玩?”郭巡检道。
“正是!”
郭巡检想了想道:“既如此,郭某也不扫陆官人的兴,来人!”
就见一名身材魁梧军士头目过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杨彪,你带领五十名军士,一路护佑陆官人上朱山,刀枪箭羽带齐备了,路上听陆官人调遣便是。”
“诺!”杨彪声若洪钟道。
王满堂等皆心安,陆扬感激道:“郭大人,这不合适吧。陆某不过是一平头百姓,怎敢劳驾守城军士护佑。”
郭巡检道:“陆官人休要客气,因宁大人有专门交代,您是保德重点保护的目标,陆官人放心,虽两山劫匪有劫掠保德的意图,但保德有两千余敢战之士,他们想要对保德动手,也得掂量掂量,为谨慎起见,郭某还希望陆官人早去早回,切不可在外逗留太久。”
“陆某明白!”陆扬道。
很快,五十名军士集合完毕。
郭巡检看一眼野驴和邓世标,再看一眼陆扬,说道:“想不到野驴那厮跟了陆官人,野驴虽性子粗鲁,但向来勇猛无敌,邓世标箭术无双,为人机警,亦是有名堂的,陆官人有眼光,选了此二人两人做护卫。”
野驴哼道:“俺野驴多谢郭大人夸奖,从此跟了陆官人,郭大人家的地,俺是种不了了。”
郭巡检大怒,厉声道:“野驴,不要以为有陆官人做靠山,本大人就奈何不了你,某家还有十几亩地等着你和邓世标去帮忙,如敢不去,看本大人怎么收拾你。”
野驴刚要反驳,陆扬凌厉的眼神望过去,野驴急忙垂首缩脖。
“郭大人,就是几亩地的事,犯不着和野驴等一般见识,其实他说的没错,如今做了我陆家护卫,就当时时刻刻守着,至于种地的事,陆某包了便是,郭大人自可派人去寻陆家高主事,一切由他来安排,陆某家佣工不少,腾出几个人手不算难事。”
郭巡检面色稍荠,点头道:“那郭某就不客气了。”
陆扬哈哈爽朗大笑,说道:“郭大人快人快语,陆某最为喜欢打交道,改日去陆某府上喝酒便是。”
“某亦最欣赏陆官人这样的俊才,陆官人没说的,改日必去寻汝喝酒。”
看着一对军士护佑着陆扬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郭巡检身边的亲信道:“大人,那陆扬不过是一平民,大人怎如此看重与他。”
“你懂个屁,某虽官职九品,可又算的什么,在宁大人眼里,某比不上人家一根毛,此番宁大人亲自下令嘱托,我等听命便是。”
“宁大人也太看重他了,不过一商贾……”
“宁大人的心事我等岂能揣测,此子短短时间,在保德混的风生水起,就连通判大人都奈何不得他,何况我等,记住,此子可交,不可得罪,否则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诺!”
保德城外的山峰名曰骆驼峰,因行似骆驼而得名,其位于保德县东南,北临黄河,山上建有保德寺庙。
骆驼峰位于大坡镇,改山仿若一道长龙,环抱县城,这里也是有名的军地要塞,山上山风景优美,野果飘香,绿树掩映,风景如诗如画。
野驴和邓世标,杨彪等在前,五十名军士护佑两旁。
王满堂,王琼,王凯和陆扬并骑而行。
“未曾想宁大人对陆小友如此看重。”
王满堂自问家财万贯,在并州横着走,也无此待遇。
陆扬笑道:“宁大人乃我朝有名的清官,他一直希望陆某能考科举,对我喜好经商颇有微词,我不喜做官,但为了回报宁大人厚爱,唯有在保德促商业,耕农业,多多雇佣人手,为宁大人的乌纱帽添份功劳。”
王满堂点头道:“官者,最在乎一方安定且能在任上做出成绩,吾观保德有不少富人,但能做到陆小友这般的,却无一人。”
陆扬道:“大多数人喜欢埋头发财,却不知大河没水小河干的道理,保德州素来贫瘠,百姓生活困苦,收入来源就靠几亩地维持,富人们只知道敛财盘剥,却不知多付出,那些个贩卖粮食的,贩卖骡马牛羊的,靠保德州能赚多少钱。
为了赚钱,就不得不辛苦拓展商道,利润还能剩下几分,倘若给与佣工不错的薪水,就能带动保德州的经济,陆某给与佣工丰厚的待遇,让他们吃饱穿暖,手里有余钱,百姓手里有了余钱,粮米,盐茶,布匹,铁器,乃至税收,各项娱乐才能不断发展,银子只有花出去才是银子,留在手里,不过一堆黄白之物也。”
“银子花出去才是银子。”王满堂思忖,点头:“有道理。”
“银子最大的价值不是握在手里,而是花销出去,陆某鄙视那些把黄白之物铸成冬瓜,藏在自家地窖的守财奴行为,保德虽穷,但大宋其他州县却不穷,富人们手里握着大把的银子,却藏在自家不去花销,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一路上,陆扬和王满堂交流生意,观点往往新奇有趣,听的王满堂涨了不少见识。
而王琼和王凯身为商贾之子,也听的津津有味,大受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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