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扬赶到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张瘸子和刘哥儿等一干人仍自瑟瑟发抖。
幸亏发现的早,大火未曾蔓延,因榨油厂正式开工时间并不长,加之生产工艺落后,成品植物油也不过装满了数十大木桶。
好在设计仓库之初,原料和成品油仓库就是分开建设的,即便油品全燃了,损失也不过千两。
陆扬出离的愤怒,他想杀人。
“主上!”张瘸子面色雪白,噗通跪下,涕泪横流道:“俄有罪。”
刘哥儿吓的几乎瘫软在地,垂头跪着,整个身躯如风中落叶,抖的厉害。
“纵火的人呢?”陆扬眼里满是寒光。
身边的野驴等护卫等皆感到陆扬即将爆发的怒火。
“逮住了!”
张瘸子挣扎着爬起来,恨道:“幸亏老旬头发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一间屋子内,纵火的三人被五花大绑,垂头丧气的等待厄运降临。
陆扬冷冷的盯着三人,一个个看过去,三人皆不敢看他。
陆扬看起来一脸平静,深邃的目光直视三人,淡淡道:“告诉我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三人互相看看,皆垂头不言。
陆扬并未再问,而是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儿臂粗的棍子来。
他用棍指着第一个脸庞黢黑的汉子,又和颜悦色问道:“告诉我,我饶了你。”
那汉子神魂战栗,豆大的汗珠滚落,喉咙使劲吞咽唾液,看看同伴凌厉警告的眼神,他欲言又止。
呼!
陆扬高高举起棍子,一棒子朝着黢黑汉子的脑袋敲了下去。
顿时,黢黑汉子脑浆迸裂,身子前扑,脑袋咚的触地,随之气绝,白乎乎的脑浆合着鲜血流了一地。
啊,剩下两人看到同伴惨死,发出恐惧以极的叫声,随即噗噗,连放响屁,屎尿气流。
一股腥臊味道扑鼻而来。
“陆官人饶命,陆官人饶命,小的说,小的全说。”第二个长脸汉子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叩头如捣蒜,脑袋触地,咚咚咚的求饶不已。
“晚了!”
陆扬淡淡摇头,又是一棒子敲下去,第二个脑袋开花。
剩下最后一人直接吓的晕了过去。
野驴的心纠的紧紧的,庞大身躯在微微颤抖,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手颤的几乎握不住刀柄。
陆扬淡淡看了身边一眼护卫,护卫们皆垂首,眼神里满是惊惧,对陆扬恭敬的一塌糊涂。
陆扬看一眼晕倒的那个,对野驴等道:“问出结果来,送他回老家。”
“诺!”
野驴等护卫单膝跪地抱拳,回答的声调带着颤音。
榨油厂办公室。
张瘸子失魂落魄,惶惶不安的等待陆扬的处置。
陆扬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别人有心搞破坏,防是防不住的。”
“主上!”张瘸子哽咽着,感激涕零道:“是瘸子的错,瘸子认打认罚!”
陆扬笑道:“行,罚你一个月的薪水。”
不罚他,张瘸子心里过不了这个坎。
“把老旬头找来。”
陆扬很好奇,老旬头是如何擒住三个人的,难道老旬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主家!”
老旬头见到陆扬,又恢复了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作揖。
陆扬上下打量老旬头,和颜悦色道:“老旬头,你练的是外家拳还是内家拳?”
老旬头双膝跪地,恳求道:“老奴绝不是有意隐瞒恩公,只是老奴以为,拳脚不过防身之术,当不得吃当不得喝,拳脚再好,又有何用,老奴偌大年纪,上不得战场,做不得军汉,被人欺凌,亦不敢施展出来,生怕惹来更大祸端。”
陆扬点头:“我理解,你安心做你的门卫吧,今捉贼有功,赏银五十两。”
老旬头激动道:“老奴不要!老奴和孙女被恩公搭救,今吃喝不愁,有地方安身,已很满足,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岂能要恩公的奖赏。”
“陆家赏罚分明,有错必罚,有功必赏,怎能不要呢,银子可以留给你孙女小鱼用呀。”
老旬头感激涕零谢过。
“主上,那厮全招了。”野驴在陆扬耳边一阵嘀咕。
陆扬不动声色,随着野驴出去。
“这三人怎么处理?”野驴恭敬请示道。
陆扬道:“装进麻袋,扔到黄河喂鱼虾。”
第二天一早,陆扬带着野驴和六位护卫打马出城。
牛二等人一直等到东方既白,手下也没回来。
他隐隐感到不安,焦躁的在破庙里走来走去。
“老大,梁大壮三人不会出事了吧。”小山子惶惑道。
鞋帮子道:“老大,我们不能等了,咱得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大壮等成功脱身,也会一路寻咱们的。”
牛二这次共带出精锐手下二十名,其余闲汉,大多不愿意离开保德,隐藏别处。
牛二要去雄州混,手下人少了不行,要在某处站稳脚跟,需的人多势众,投靠别人,才有足够的资本。
陆扬一行人快马行了四五里,脖子上挂着望远镜,他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随即滚鞍下马,野驴等跟着下马。
野驴等看到陆扬手持的奇怪的物件,好奇不已。
陆扬放下望远镜,沉声道:“庙外无人放哨,留下一人看管马匹!其余人等隐蔽前进。”
“都是些泼皮无赖,自以为躲在此地就高枕无忧,哪里懂得探哨。”韩楚鄙夷道。
牛二藏身的破庙在保德城外黄土岭处,黄土岭横亘着一条一米宽的小溪,岭上松柏,杨柳繁茂,破庙就掩映其中。
陆扬手下共十名军汉,邓世标,史奎,石汉卿远去忻州,目下只有野驴,张子秋,刘会友,李水根。原横刀营军士老皮,梁宏宇,原军中探马韩楚。
“张子秋,刘会友,李水根,你三人守在外面,有人从里面跑出来,就一箭射杀!”
陆扬冷冷道:“野驴,老皮,梁宏宇,韩楚,我们五人从正门突进,记住,一个不留。”
野驴凶狠道:“对付些许杂碎,何须主上亲自出手,主上就在此地等候俺们的好消息。”
老皮道:“野驴言之有理,主上,您尽管瞧好吧,杀人是俺们专长。”
“好,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注意保护好自己。”
陆扬深知,这些原军中军汉皆不是善茬,能从千军万马,枪箭如林的厮杀战场活下来,个个皆是精锐。
尤其是横刀营军汉,一把长刀斩马削首,岂是等闲。
陆扬手一挥,野驴等手持腰刀,弯腰弓背,一个个矫健如龙,窜了出去,翻过几道土岭,借着丛林的掩护,快速且小心的前进。
张子秋,刘会友,水李根三人快速跟进,散开,选择有利地形,弯弓搭箭。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陆扬选择一处高地站定,手持望远镜观察。
镜头中,就见破庙里前后脚出来两名泼皮,猛然看到野驴等人,唬的扭头就跑。
刚喊出快跑二字,野驴已经惊天怒吼,一跃赶上,腰刀狠狠的插入了对方的后心。
使劲拔出,血如泉涌。
另一名被老皮一刀削去了脑袋,扑到在地。
顿时,破庙里狼奔豕突,乱作一团。
野驴,老皮等杀气腾腾,手持腰刀,大步追撵着四散奔逃的泼皮,挥刀大杀四方,如砍瓜切菜。
韩楚持刀站在破庙门口,堵住他们的去路。
泼皮们飞身爬上墙头,结果几箭射来,纷纷跌落墙头。
一边倒的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陆扬就见到野驴等浑身浴血,站在庙门外,举刀挥舞。
陆扬到了破庙,满地的鲜血和尸首,看的着实令人心惊肉跳。
野驴粗声道:“主上,还留着一个,等您处置。”
牛二膝盖被敲碎,跪在地上,扭曲着脸孔吃力的望着陆扬。
只到现在,牛二仍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了,也太血腥了,牛二曾亲自剥过人皮,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牛二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因为陆扬不会放过他,他心如死灰。
“拿来!”陆扬手一伸。
野驴递上自己的腰刀。
长刀划过一道弧线,牛二大好头颅飞上了半空。
陆扬不想自己前进路上再允许些许泼皮给他添堵,既起了杀心,就不留后患。
大宗祥符元年1008年五月二十五日,冯满囤被释放,小山子的姘头冬梅因诬陷他人,被判入狱。
……
保德城外大道上,前往保德的行人络绎不绝,行色匆匆。
既有带刀的武人,又有穿长衫戴头巾的书生。
有条件的,骑着瘦驴,赶着牛车,条件差的,只能靠双腿赶路。
赵舍人戴破头巾,着破旧长衫,身后背着书箱,怀里抱着面黄肌瘦,瞪着一双大眼的女孩儿,女孩儿不过六七岁,身体却瘦弱的如四五岁的样子,无力的窝在爹爹的怀里。
赵舍人的堂客一米五的样子,蓬头垢面,黑瘦脸庞,身上的春衫已多处残破,身后背着一大大的包裹和破败不堪的被褥。
“大,囡囡好饿。”小女孩儿吮着指头,皱着小脸有气无力道。
赵舍人的肚皮跟着咕咕回响,对女儿道:“囡囡再忍一忍,咱马上到保德城,到了就有好吃的了。”
“嗯。”囡囡懂事的道。
“他大,等咱到了保德城,你要是应募不上咱咋整?”堂客刘娥担忧道。
赵舍人道:“无妨,听说招募的有各种工作可选,有管账的管事的,还有厂子的女工,种地的佣工,各色武人,你看看这一路行来,武人着实不少,皆是奔着本次招募去的,俄写的一手好字,四书五经读的滚瓜烂熟,算术也精通一二,管账自不在话下,俄要是应募不上,不是还有娘子你吗,无论是做女工还是种地的佣工,饲喂鸡鸭的工作,总有一项怀有希望不是,倘咱俩都未应募成功,大不了俄去教私塾。”
嗖,一身材瘦小,形如猿猴的小个子从赵舍人身边快速跑过,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就见小个子脚下生风,双腿如安了风火轮,瞬间跑出几十丈。
“直娘贼的贼胚子,休走,还俺钱袋来。”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