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比武招亲,在穆柯寨演兵场展开,首先上来的是一名身高马大的壮汉,连胜两场,正自得意,结果台下串上来一位精悍的小个子,那小个子身形灵活,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如对方,所以利用灵活的身法,扬长避短,不住的挑衅大个子游走擂台,暴跳如雷,结果小个子瞅个猛子,跳到壮汉身后,一脚把对方踹了下去。
真真令人大跌眼镜。
小个子胜了一场,立足还未稳,就被令一名大汉跳上擂台,急如风火,抓住了小个子的胳膊,直接举了起来,扔下了擂台。
就见你方唱罢我登场,南拳北腿,交战甚酣,这个被打下去,那个又飞上擂台……
一时间,演武场上气氛热烈,呼喝如雷,一上午时间,决出了九名胜者。
武术比赛,绝不是电影电视里演的那般打斗花里胡哨,时间甚长,高手对决,往往的几招之间就决出胜负,所以,几个时辰的时间,九名胜者产生。
然他们满怀希望,却不知道为别人做嫁衣,那名真正的主角,正和穆柯寨的几名头目,喝酒正酣。
“大哥,胜者全部产生了。”小喽啰进来回禀道。
穆虎喝的脸上的刀疤都泛着血红,起身呵呵道:“让他们闹去,陆官人最后收场。走,陆官人,某带你去逛逛我们山寨。”
山寨甚大,有聚义厅,习武场,射箭场,瞭望哨,草料场,风景各异。
远眺四周,山野风情尽显眼底。
陆扬望着连绵群山,指着好像尽在咫尺的山峰道:“那坐山峰栩栩如生,好像一座椅子。”
穆虎吭声道:“那山名曰宝座峰,雄伟奇特。”
“那峰好似骆驼!”琦鸳娇声道。
“正是,那峰名曰骆驼峰,我们这座十渡山,有宝座峰,骆驼峰,猴头峰,所以称为三渡山。”
再往下看,古寨前拒马河奔流而下,其势甚急,拒马河清澈见底,河中水鸟啾啾,河鸭理翅,
河渠两岸绿树成荫,林荫蔽日,野花飘香,瓦舍石舍,若隐若现,真是一派山乡水色,绝好胜境。
“真是好地方!”陆扬赞道。
穆虎看看他,道:“陆官人要是娶了我家天女,等儿女成群,不如退了官,在穆柯寨休闲养老,娇妻美妾,含饴弄孙,岂不妙哉!”
陆扬眺望远处,道:“此事以后考虑,现在不合适。”
……
穆桂英的闺房,山雀儿道:“天王正在客舍招待朝廷来的人,听说是什么王知事的幕僚,正和天王商讨天女的婚事。”
穆桂英心惊道:“是哪个要求亲?”
银月道:“天女还记得去岁那个柳通判的儿子吗,正是他,不知怎的搬来王知事当说客,似乎志在必得!”
穆桂英冷哼道:“管他什么朝廷大员,我看不上的,父亲甭想强求与我。”
山雀道:“天女,天王自不会强迫您的,可王知事,乃是二品参政,官职显赫,他派人来说媒,恐天王顶不住啊!”
“那我亲自去回绝!”穆桂英银牙暗咬道:“我折婿的条件雷打不动,若柳通判的令郎满足,我不会令父亲为难,若满足不了,官家来了都妄想!”
“看来,那小子不会来了!”山雀儿怨愤道:“我就知道,男人都是白眼狼,他从没有把天女您放在眼里。”
穆桂英芳心一痛,苦涩笑道:“毕竟数面之缘,怎可苛求人家。”
山雀依旧恼道:“天女,您授命雀儿,雀儿即刻快马加鞭赶到汴京,雀儿要当面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要是不喜欢天女您,也就罢了,要是有意,为何不赶来。”
穆桂英的芳心矛盾重重,去年腊月底,陆扬派人来寨子,书信里透露出对自己的想念,甚至承诺,今年必来,而且还调侃说希望再见到桂英时,可不喜欢见到她已有了郎君,那样的话,他会伤心的!听起来是调侃之语,但穆桂英的直觉使她觉得,陆扬对自己的情意。
他甚至还阐述了自己当初为何不随着穆桂英来穆柯寨,是因为大男子主义作祟,认为自己不名一文,毫无成就,怕人看不起他,就算和桂英你交朋友,心里也无底气。
现如今他成就斐然,即便到了穆天王跟前,像桂英您提亲,天王答应的几率在百分之八十。
这些都是陆扬在信中,用调侃幽默的话语说的,所以,穆桂英认为,陆扬是喜欢自己的。
如今穆天王规定的时间还差一天,穆桂英硬要比武招亲,一是为了应付父亲,拖延时间,二是等待陆扬的到来。
离四月中旬已剩最后一天了,倘若也不到怎办?
穆桂英素来敢爱敢恨,他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他好了,因为,穆桂英以为,陆扬有了官身,确实不是说走开就走开的,再说也并不知道自己所设的什么比武招亲,正因为如此,陆扬缓些时日来是大有可能的!
总之无论什么原因,穆桂英都要见到陆扬,当面问问他,对我桂英有意否,无意自己也就死了心,两人做个普通朋友吧,有意,那就到穆柯寨来,三媒六证,把我娶回家。
“天女,上午的比试已经结束,决出九名俊杰,下午您就得出面了。”银月提醒道。
穆桂英苦恼道:“自己唱的戏,硬着头皮也得演完,我倒是不担心那些来比赛的,担心的是天王顶不住王知事的压力。”
山雀儿和银月也深以为然,她们是穆桂英最得力的左右手,分别统率穆桂英麾下左右娘子军,同时又是穆桂英的贴身丫鬟,要是在保德州没遇到陆扬,她们就听天由命,以后会成为穆桂英夫君的填房,正因为遇到了陆扬,从内心深处,两女均倾向于天女能嫁给陆扬,那么她们也有机会成为陆扬的枕边人。
银月性子清冷,虽是从小习武,却有嫁给才子的梦想,穆桂英的大哥穆青龙曾有意银月,但银月还看不上粗鄙的穆青龙,因是穆桂英身边侍女,穆桂英的大哥也不好强求,穆桂英见银月对自己大哥不甚满意,也无法强迫与他。
山雀儿年纪小,和穆桂英感情最深,曾说过,天女嫁给谁,自己就随着去伺候。
且说穆柯寨做事仁义,凡来参加比武招亲者,无论是否被淘汰,穆柯寨都管吃喝,临走还送几两银子的盘缠。
所以,那些率先被淘汰的,都未离去,而是待在穆柯寨,看看哪位能抱得美人归。
在穆柯寨军士严密的看管下,众人不敢乱闯乱看,吃过饭就待在演武场,等待下午的比赛开始。
当然,他们中大多数有自己支持的人选,决出的九名强者,最被看好的有四人。
分别是来自通州的金鹞子宋梁聪,李岱,沧州的刘浩晟和大觉寺的还俗僧智能。
下午的比赛还未开始,演武场上人群却莫名骚动起来,更有甚者,气愤填膺,开始大吵大嚷。
“原来比武招亲只是一场骗局,穆天女早已许配人家,简直岂有此理,不行,我等必找穆天王讨个说法。”
有不明所以的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得到消息的愤怒道:“还怎么回事,我等被人家骗了,刚才有人偷偷告诉我,要我们趁早滚蛋,说穆天王和人正在协商婚约之事,很有可能已经为穆天女定下了亲事,我等却蒙在鼓里,为别人做了嫁衣。”
“有此等事,真真岂有此理。”众人闻听,顿时大怒。
有冷静的道:“兄台,你这消息是哪里听来的?”
“是有人告诉我的!咦,那人哪里去了。”
这哥们赶紧回头去找,目光搜索之下,顿时指着一人道:“就是他告诉我的。”
那金鹞子宋梁聪道:“诸位先别激动,既如此,我等亦不能偏听偏信,咱们去问问那人,倘若此事为真,我等再找穆天王要说法不迟!”
众人群情汹汹,涌向那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通州四霸之一的国字脸的大汉。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金鹞子宋梁聪,想请教兄台一件事?”金鹞子抱拳施礼道。
“何事?说吧!”国字脸内心得意,斜着眼道。
“兄台,方才你告诉这位仁兄,说那穆天女已许配人家,可有此事?”
国字脸点头,嘿嘿道:“是有这么回事。”
众人更加气愤,一时间又鼓噪起来。
“好了,大家别吵吵!事情总要问个明白,吵吵也于事无补。”那金鹞子是个老成持重的,他抱拳问道:“敢问兄台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国字脸冷笑道:“不妨告诉你们,我大哥乃通判家的令郎,早已委托当朝参政大人来穆柯寨说媒,这会儿穆天王正和说媒人商量穆天女的婚事呢,你等也不想想,就凭你们,无官无爵,无权无势,也想娶天女,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还在这里争来争去,在台上比试个球儿,赶紧的都下山去吧,我大哥和穆天女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双,你们没戏唱!”
众人闻听,不由心惊,均面面相觑,原来是什么通判之子,求来当朝参政知事亲自来说媒,那自己等人说不得还真没什么戏了。
“原来如此,通判之子搬来参政大人来说媒,我等确实竞争不过人家啊!”宋梁聪皱眉道。
“那天女呢,天女怎么想,你们知道吗?”李岱不甘心道。
他好不容易打败对手,进入九强,是很有希望进入三强,甚至最后成为赢家的,这会儿听到此消息,心头不禁发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女怎么想重要吗?”那国字脸斜眼冷笑。
李岱怒道:“这不是拿人当猴耍吗,咱们乘兴而来,在台上卖力表现,结果却被告知,穆天女已配给什么通判大人的令郎,那咱们算什么?”
宋梁聪道:“咱们去找穆天王,看穆天王怎么解释!”
智能道:“找什么穆天王,直接找天女来,听闻穆天王最宠天女,否则也不会举办什么比武招亲,直接和那什么通判令郎定亲不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做出令人耻笑之事。”
“兄台说的是,我们一起去!”
“去个屁,都他奶奶的别闹事,不然知事大人派人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问罪。”
国字脸指着智能骂道:“你一个光头和尚,也动了春心,竟来参加招亲比武,笑死人了。”
那智能哼道:“我已于一月前还俗,再不是和尚了,为何就不能参加了,我倒要问问你,你放出这些话来是什么意思?从你刚才所言,你那大哥不过求参政大人帮忙说亲,穆天王说不得还未答应呢,穆天王是何等样人,岂会吃饱了撑的,拿他自己和女儿的名誉,耍弄我等,你必定是想挑拨离间,把我们都气走了,好便宜了你那大哥!”
众人听后,又觉得智能分析的有道理。
国字脸却哈哈大笑道:“随便你们怎么想,我不过是告诉你们实情,你们既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就尽管一试,但可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着,国字脸凶狠道:“穆天女是我大哥早定下的,你们再怎么争也没用,有参政大人做媒,你们说穆天王是倾向哪边。”
然后,冷哼一声,抬脚就走,嘴里还道:“一群无知蠢货!”
不消说,国字脸放出消息,就是要他们知难而退,那样的话,雇主委托的事就算成功了大半,在他看来,有通判大人和王参政的名头,穆天王不会不答应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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