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这愤怒，是因为，他对这个曾经住在霍家十几年的女人，少有的一点点善意吧。
清醒过来吧，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特别的。
“我会负责的，要是那个男人不再信任你，或者不要你了，又或者要惩罚你，你都可以来找我。
我会给你钱，帮你脱离他，去找新的经纪公司。以你的本事，也不难找新东家吧？”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顾安暖咬牙。
霍司琛的视线，在她那件碎掉了的恤衫扫了一眼。
唇抿得更紧了，他回到卧室里，找到烘干了的衬衣走出来。
霍司琛看到顾安暖还生气地站在那里，随手走到沙发前又拿了西装。
“你不会想这么出去吧，西装和衬衣，随便选一个。”
顾安暖咬牙切齿，她变成这样还不是他害的。
西装和衬衣哪个都好，他的东西，她都不想要。
顾安暖恨不得拿了剪子来，把面前的西装和衬衣都剪碎了，可是不能够。
而且，她的确不能穿着破烂的恤衫，一副被强过的样子，出现在大叔的面前。
西装的话脱下来后，还是这件破碎的恤衫。
顾安暖生气的视线，落在了霍司琛的衬衣。
想也没想的，也完全不顾及霍司琛在她面前看着她。
顾安暖双手抬起，把恤衫脱掉，甩在了一边，一把夺过他的衬衣穿。
霍司琛看着她穿自己的衬衣，眯了下眼睛，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很好，这个样子，会更容易被误会。穿着男人的衬衣，脖子还有男人留下的吻痕，怎么看都像是床过后……”
“啪”的一声脆响，霍司琛的脸偏向了一边。
瞳孔收缩了下，霍司琛脸的疼痛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被打了一巴掌。
顾安暖打了他一巴掌。
一次被打是什么时候来着？
很遥远了，但是他仍然记得，是被自己的父亲打的。
当时是因为顾安暖。
更久远的被打的经历，他也记得，也是因为顾安暖。
没想到有一天，不用假借自己父亲的手，她亲自动手了。
算高傲如他，每一次狼狈的被父亲训斥，责打的时候，也都是因为她。
都是她，全部都是她。
讨厌的她。
眼眸透着危险的幽光，霍司琛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捏住了顾安暖的下巴。
“顾安暖，你真是不怕死。”
顾安暖红唇扬起倔强的弧度，笑道：“给你一巴掌，我畅快多了，你想打回来吗？来呀，我才不怕你。”
她扬起的唇，在昏黄的灯光闪着光。
真是双倔强的唇。
总是说着抗拒他的话，令他讨厌的话，捧着别的男人的话。
明明吻起来的时候，触感像花瓣一样，也如蜜糖一般。
真讨厌，果然是顾安暖的唇，和她一样惹人厌。
不想听她说那些讨厌的话，也不想看到她的唇争锋相对扬起的弧度。
无意识的霍司琛凑近了顾安暖。
顾安暖瞪着眼睛，微微发怔。
她以为接下来他会打自己一巴掌，绝对会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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