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捕鳖行动获得大丰收。
除了水里的二只甲鱼是随心发现的,岸上的四只让青心、卢玉华、薛晓琳包了,如果随心不劝说她们,她们还想沿河岸找下去。
有六只甲鱼,够明天卖的,做生意要考虑“物以稀为贵”这个铁律,“饥渴营销”可是做生意的一种屡建奇功、屡试不爽的好手段。
当然,随心自己的发现远不是止于二只,不过,一看薛晓琳几女的劲头,知道上岸晒背的甲鱼迟早要被她们看见很多,自己既不愿装着失手让她们失望,又不想一次抓太多,就只能放过水里的,细水长流嘛,这也是随心劝说姑娘们的说辞,不是杨扬说太热、累了,她们还不想鸣金收兵。
随心确切地感到,这河里的野生资源真多,一小段河道就有众多发现、众多收获,若加上江对面呢!
回到家,姑娘们围在后院看收获,满足了收钩拉脚鱼乐趣的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刚才的感受,心境仍没平静,这经历是人生第一次,值得回味。
随心把甲鱼放在水盆、水桶里,没将甲鱼放进挖好的水池中,是因为现在的水池不宜甲鱼生存。泡上水的水池,石壁上和池底的一些不利于水生物生存的物质会溶解到水中,把这些水淘干后,才利于甲鱼和鱼虾的生存,再扔些水草到池中,既是它们的食物,又优化了它们的生存环境,一箭双雕。
杨扬仍口渴,口渴就想喝擂茶,擂茶也确实是解渴的好饮料,随心也喜欢,就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擂擂茶的任务。
擂茶是明州一带特有的饮品,来客人后,擂钵擂茶款待,是主人表达热情欢迎的一种诚意。
擂茶的加工工具是擂钵和擂棍。
擂钵由陶土烧制,上宽下窄,底部呈碗状,内壁和底部刻满竖状的2-3毫米深的刻痕,擂棍是从山中挑选出来的笔直茶油树干或山姜子树干,一般是7-9厘米粗细,长约2米左右。
擂茶时,必不可少的原料有茶叶、芝麻,还有花生米,有些地方也有将芝麻、花生米先炒熟的,天气炎热时,也可加进金银花、菊花等清凉中药。操作时,人坐着,用双脚掌挟住擂钵底座,左手握住钵沿,右手掌握擂棍,用力将棍沿钵的内壁在钵内擂动,把加入的原料碾磨糜碎,当原料开始变细碎时,就可以加入少量凉开水,使原料粘在一起,便于擂碎,擂成浆后,就可加入大量凉开水,稀释调成糊状待用,至此“擂茶”制作而成。
根据来客多少,将相应茶碗摆放在案面上,根本糊状擂茶的稀释情况,用勺子舀到茶碗里,再加入适量开水稀释后,就可端送给客人饮用了。
要注意的是,茶水不可过度稀释,要保持一定浓度,否则主人家会在客人心目中产生不良印象,给人吝啬的感觉。还有是,喜欢甜味的,可在茶碗里适量加些白砂糖,但不要在擂时加入,除非马上喝完,因为糖使茶水容易变质。
擂擂茶对随心来说是熟练又轻松的活,手脚麻利地配好料,坐在厨柜旁的条案前,开始擂起来。
杨扬拿把椅子坐到随心一旁,手上大蒲扇摇两摇,脸上带着兴奋又神秘的笑容,从客厅后门瞄瞄在后院中聊得热闹的姑娘们,对随心轻声笑道:“随心,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静枝喜欢你。我在河边跟她说,说你可能为她们什么都准备好、安排好了,可以开心地玩,象青心一样,要她相信你。你猜,她怎么说?”
随心没停擂茶的动作,看着妈妈开心的笑脸,更明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的涵意,父母为儿女作打算、谋利益简直是无微不至。
随心认真回答道:“静枝当然是相信我,哪个都改变不了她这个念头,这辈子她都会信任我、跟随我的。”其实,随心是不想这么早就告诉妈妈真象的,但妈妈一个劲儿为自己作想的行为让自己改了主意,不能让妈妈和爸爸为自己太操心。
杨扬没想到儿子的回答更彻底,更让她惊喜,她瞪大眼睛问儿子:“你和她谈了?”杨扬一脸惊奇,难道这儿子不声不响的就谈好了一个?真是啥本事都见长了啊!
随心用竹勺子从准备的茶碗中舀了些凉开水,浇进擂钵中,看着妈妈露出的惊讶表情,笑道:“妈妈,手快有,手慢无,不早点、不主动点,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走的。倒不是鸭子真会飞,是别人动手得快,抢走喽!”
杨扬满脸是赞赏的表情,赞同道:“对,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儿子,你开窍了!”杨扬情不自禁地表扬儿子。
杨扬和陈卧东对于儿媳妇的事情,一直干着急,可随心他们年龄都小,都只是高中生,就想儿子主动一点,先订下感情的契约,不让别人插足。不同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女年龄大了,做父母的反而好说合,找个对象,双方愿意,就可成婚。
接着,杨扬又轻声问道:“你知道静枝她们大学毕业后,想在一起工作的事吗?”她一脸的期待,明显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陇望蜀,想要更多的儿媳妇。
看着杨扬期待的眼神,随心也不想瞒她了。
知道妈妈的心气高,这辈子顺风顺水的,在地方上因爸爸的原因,也倍受尊敬,想达成什么目标,也不太难。不过,这事可是只能做、不能说的,暂时会产生复古与维新的冲突,与统治阶级的政策不符,但顺应上世的潮流,有钱阶级和任何历史阶段的有钱人一模一样,喜欢金屋藏娇,大家心照不宣。
阶级是消灭不了的,只有替代,不是你压迫我,就是我压迫你,总之,做人上人,压榨他人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改朝换代是历史规律。阶级这个词很形象,建筑学规定每阶每级台阶高度和宽度分别是:100mm和300mm左右,超过了标准,下面人上不去,那下面的人就只好开挖做新台阶。
随心脑中念头掠过,笑对妈妈道:“妈妈,你对静枝怎么样,对她们也一视同仁就是了。也不必改变什么,都当你女儿看,只是,妈妈,不足为外人道啊!”有父母支持很重要,但说出去也很伤脑筋。
杨扬越听越高兴,更加认为儿子真长本事了,但对儿子的叮嘱不满:难道当妈的就不懂这人情世故?有道是:有毒的不吃,违法的不做嘛。我还更担心你得意忘形,惹下大麻烦呢!
杨扬看看后院的姑娘,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秋容呢?”迟疑一下,“不应该、也是吧?”
“为什么不应该?”随心微微笑着,有趣地问,手不停地擂茶。
“她比你大两岁多啊!你和她接触也不多,她都中专毕业参加工作了,你还是高中生,明年才高考,怎么可能呢?”杨扬不是不喜欢郭秋容,只是想不通郭秋容怎么会看上自家儿子,诧异心情还盖过高兴劲:我儿子怎么这么吸引女孩子?尽管知道儿子长相不赖,但这也太那个了。
随心笑了,不解释下不行,说道:“存在即合理,合理就有理由。她从小就听爸爸说,要她做我的媳妇,都被洗脑了,嗯,叫做潜移默化,所以接触多不多已经不重要。大三岁也看不出大吧,她天生丽质。至于中专,她看不上,仍要复读,想考江南医科大学的中医学专业,我答应她了,请爸爸帮她办辞职手续,帮她说服她父母。”
说到这,见杨扬听得急,就摆下左手,让她别急着说话,继续说道:“妈妈,你别担心,我自己要考年级第一,也会帮助她考上江南医科大学的。
妈妈,你会怀疑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哪来这本领?不大好解释,但可能跟我练了那个功法有关,反正我感到脑子越来越好用,力气也大多了,不然我凭啥来说大话?是真是假,下学期都会见分晓的。
还有个原因,我得感谢你和爸爸,让我遗传了你们的优点,长得对得起观众,在你们眼里,我只是儿子,在别人眼中,我还是挺有男子汉魅力的。”
话说了一会,擂茶也快擂好了。
随心最后两句恭维让杨扬笑了,但仍迟疑地说道:“秋容愿意,我也高兴,但丢掉工作不大好吧?郭院长肯定不同意的,说不定发大发脾气,女儿都会不认。”
随心笑道:“没什么的。只要结果圆满,这过程就不必计较了,等秋容姐考上了大学,难道郭伯伯会不消气?而且她上大学的费用我包了,我和青心的费用也不用妈妈你再操心。这费用问题只能由你和爸爸说,你们认她做干女儿,估计郭伯伯也没办法,只能生闷气,因为一切是她女儿自己要求做的,你们是喜爱她才帮她,郭伯伯拿我们也没办法。一切问题都会随秋容姐考上大学而烟消云散,唯留下一段佳话。妈妈,你真的得认她做干女儿,将来也好说。”
杨扬点点头,是这个理,又问道:“秋容真能考上大学?”
“当然。她可是应届生考上中专的,会读书得很,不能也不会这么遗憾。妈妈,这考大学真的不难!对我们来说尤其是这样,等明年预考一过,你就都明白了。”
预考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用来减少国家的投入。预考不过关,就参加不了高考,预考是高中毕业生们(包括复读生)先拚本校同学,过关后,再与本省参加高考的学生大拚,千军万马争过高考这独木桥。
杨扬总算释怀了很多,有些疑虑再与陈卧东私下商量,想到高兴处,对随心道:“那我们家多少大学生啊!”正高兴着,突然脸色一变,手一拍大腿,说道:“那萍萍呢?”
随心让妈妈的变化吓了一跳,一听才明白过来,知道蓝萍在妈妈心中分量很重,忙安慰道:“萍萍肯定跑不了的,今生没她陪我,我灵魂都不得安宁。”随心也彻底放开了,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杨杨松了口气,对儿子笑了笑,知道刚才自己失态了。但知道儿子想法后,理智又恢复过来,说道:“随心,你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要多尊重萍萍的意愿。”
随心笑对妈妈道:“妈妈,我会让她知道我的优秀的。美女爱英雄,好!我力拔山兮气盖世;要享受,我提供金钱;要浪漫,我为她舞文弄墨、挥毫作画,伴她游山玩水。我会让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能粪土那些万户侯。而且,妈妈,我有感觉,姐她对我好。”
杨扬被随心的话逗笑了,别的不说,他那作画的水准是没得说的。想起随心说练了什么功法,忙问:“随心,你说练了什么功法,不会有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秋容姐就想学,我想大家一起学,学了,起码强身健体。”随心见杨扬没再问了,就喊道:“青心,叫姐姐们进来喝茶!”
随心喊声刚落,姑娘们的欢笑声立刻就传进客厅:“喝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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