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听出声音的慌乱,忙凝神一听,听到有“他肯定中暑了”、“他中午就说有些不舒服”年轻女人的声音、“他霸得蛮”、“用板车赶紧送医院”、“送公社卫生院,近些”这样一些嘈杂的言语,不少于五人在说话,听声音来自房子侧后方,且越来越近。
难道是?随心问刘诗雨:“刘诗雨,你家田在后面吗?”边问,边用手一指声音传来的方向。
刘诗雨虽奇怪随心问这么个问题,点头回答道:“是啊,我家的田都在那屋后面,隔里把路呢!你怎么知道?”
一里路相当于五百米,挑谷回家和做施肥等田间管理的事情时,算比较远。
“我听到声音了,可能有人中暑了,正回来。”随心皱眉道。
有人生病不是好事,最怕有生命危险,医院平时死了人,倒没人管,可搞“双抢”时就不平常,地方政府肯定要被质疑追责,就是没管理责任,也会影响到声誉和政绩,在升官调动时,给人说事的把柄,而任何影响父亲陈卧东仕途的事情,随心都是不允许的。
在这“官本位”的社会,无官场人脉,干什么事情都将会受到牵制、打压、盘剥,尤其是私人企业,有时一句“参股”的话就会被人反客为主,把自己的产业夺走。随心早想好要经营起一张大,让中人享受到利益,大家左右逢源,只有利益的牵扯,才能将各方面的人拉成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而执纲人只能是自己父亲陈卧东。
随心明白,农业战线上的人都明白,搞“双抢”,有人中暑,避免不了。
在田野中受阳光直接暴晒,再加上大地受阳光的暴晒,使大气温度再度升高,让人的脑膜充血、大脑皮层缺血而引起中暑,加上空气中湿度的增强,更易诱发中暑。在这炙炙烈日下,身体稍有毛病隐疾的人,难免被诱发出来导致中暑。
随心想,爸爸都专门落实了区医院的药品是否充足,唉,这炙热天气和劳动强度,医院的“生意”会不错,以往,自己不知道“双抢”时中暑的人多,可能是自己没了解到情况,而自己去的生产队又恰好没人中暑,现在搞单干了,人人卖力干活,这中暑病人增多了。
大家一听随心这么说,除蓝萍心里有数外,都往进场坪的路口望去,没人进来啊?只有仍利害的阳光晒得空气在晃动。
大家又一齐望向随心,疑惑他怎么听到的?
随心听声音越发近了,估计病人是被人背着在疾步返回。只是这么做,让病人的胸脯贴着背人者的背部,只会使病情更加严重,因为中暑病人需要散热,而背着走路,是在给病人的胸腹处加温。
“诗雨,你快去打盆清凉的井水,准备几条毛巾,他们快到了!”随心立即安排,这方向只有来刘诗雨家才对。
“如果病情严重,自己只得出手,先作下准备。”随心想道。
见刘诗雨有些迟疑,蓝萍立即催道:“快去!听随心的没错。”
刘诗雨这才立即起身,小跑向厨房。
诗雨奶奶见蓝萍这仙女都相信随心的话,着急地站起来,连声问随心:“小陈,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是谁中暑吗?”
随心没心思解释,听声音位置,他们马上就要到了,而是告诉诗雨奶奶道:“奶奶,你去堂屋门口,喊他们把病人放凉床上,我能治好中暑病
人。”说完,加紧车谷,把料斗里的少许混杂碎屑的稻谷车干净,让别人好接手。刚才说话,随心摇风车的动作可没停。
蓝萍和女孩们都站了起来,她们都见识了随心的医术,每次是妙手回春,现在又能看着随心给人治病,心里反而有些小兴奋。
周丽雪边解释也边敦促诗雨奶奶道:“奶奶,随心这几天治好了好几个病人,我奶奶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听随心的真的没错,他昨天就救了我们大队莫兴学的命!”
“啊!是他救的莫兴学的命?”诗雨奶奶有些相信了,因为诗雨爸爸昨天晚上在别人家听人说过这事,回家后对家里人讲了,传得很神,说是区中学一个学生伢子救的人,还有个天仙似的女大学生也给把了脉。这蓝萍可不就是个天仙和大学生。
诗雨奶奶相信了,何况还有诗雨的好同学作证。
诗雨奶奶边走边喊:“老头子,中暑的人来了,就送堂屋,陈少爷能治。”她也是在旧社会里养成的习惯,一着急,就把旧社会的习惯用语顺溜地搬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诗雨爷爷一下根本听不清楚内容。
“小陈说,田里有人中暑了,他能治,他昨天救了上头莫兴学的命,把病人送到堂屋来,放凉床上。”诗雨奶奶边走边说,几乎是用喊的了。
“啊!”诗雨爷爷惊讶一声,他还没了解状况、没进入状态。
诗雨大嫂年轻,脑筋灵敏,她听清了内容,只是没见到人进来,心下也不由有点犹豫,眼睛不时望着进场院的路口,翻晒稻谷的动作慢了下来。
动作如常的只有随心,其他人都在等待。
蓝萍不由得想,这还真是随心给自己的一次重大考验,如果说错了,会成为笑话!只是,这是不可能的,想到他抱着自己飘飞而起,对随心自然是信心百倍。
随心车干净了风车料斗里的最后一粒谷,听传来的声音还要十几秒才能到路口,就用常人能理解的速度转到风车后面将小半筐半瘪谷粒倒入料斗中,继续过一道风车。这是随心做事追求完美的表现,不愿让人挑三拣四。
刚把料斗中的谷粒车完,喧闹的声音也传进了众人耳中,背着的病人也出现在了上场坪的路口,大家的眼光不约而同的看向随心,嗯,神了!这听力真好,也料事如神。
诗雨大嫂一见病人出现,立即彻底相信了奶奶的话,忙迎上去叫道:“诗军,快把人背到堂屋去,家里有医生!”原来这背病人的就是她男人刘诗军,她小叔子叫刘诗民,小姑子自然是刘诗雨。她同时也看清,跟着回来的有公公、即诗雨爸爸刘大年,有诗军二叔刘鸿年,诗军姑父莫学河、刘诗国的堂客老婆王晓菊和大树村生产队的队长胡仁政,胡仁政是来帮工的。
诗雨大嫂也终于看清了,丈夫背上无力耷着头没动静的正是二叔的大儿子刘诗国,难怪王晓菊要跟着回来,此刻最担心得要死的该是她王晓菊。
刘诗军看自己堂客一眼,边往堂屋疾走边说:“哪个医生?马英八可不行。”马英八是弯头大队的赤脚医生,这名字好象是那东海岛上小马哥的哥哥,他的名气比上游大队的莫正新差好远,给病人打个针还行,论医学水平,还没一个护士的水平全面。
刘大年疾声问:“正莲,是谁?”病人是自己二弟的儿子,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诗雨大嫂叫吕正莲,忙答道:“爸,是你说的救莫兴学命的学生伢子。”又急忙加了一句,“他是区里陈书记的儿子。”
问答之间,众人已穿过场院,到了堂屋门口,也见到随心走了过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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