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黄辣丁放进专门养它们的水池,随心进自己房间脱下湿裤衩,换上干衣服,看眼手表,三点三十一分了,自己捕鱼用了点时间,因为自己不太着急。
给朱家干爸干妈送东西去吧,顺带给萍萍爷爷奶奶送一些,估计两老在给大女儿家帮忙,送少了不行。
随心想着,在书桌前坐下,用信笺纸给干爸干妈写了个便条。
爸爸妈妈:
您好!两位长辈辛苦了!
听你们睡得香,不便打扰。今送来鱼和野兔,请从鱼和野兔中分出三条鱼和两只野兔给萍萍爷爷奶奶送去,谢谢!有什么要求,明晚请写个条子压在静枝窗户下。
问候静枝、静波、静玉、静文。
儿子:随心
一九八二年七月十九日凌晨四点二十分
将写好字的信笺纸折叠成条状放在衬衣兜里,随心在筐子里装上五只野兔,水桶里满满的放进八条鱼,将筐子在自行车后架上固定好,提上水桶,就骑上车直奔静枝家。
随心眼中的世界仍是那么敞亮,只是这世界中,除却青蛙的鸣叫声,暂时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味道。
路过的街道,在晚上真是萧条凄凉,黑灯瞎火,想起上世整修过的塘湾街,晚上的路灯是亮通宵的。打鼾的那家照样鼾声如雷,可能他睡得正香。随心过三里村、经喻家坳、绕过东流村,就到了干爸朱国政家所在的朱何村,一路上,往日满眼的金黄旷野已不复在,整个旷野变得色彩斑斓。
随心仍把自行车停在干爸院外的公路边,在篱笆上跳进跳出,把鱼养进水缸,野兔挂在凉衣杆上,将纸条压在挂野兔的绳子下,在静枝三姐妹的窗下听听她们安稳的呼吸声,随心深感满足,幸福是什么?只要她们感到心满意足,就是自己的幸福。
忽然,随心想到自己搞忘了给她们带零食,很不对,零食是女孩子本能的爱好,明晚一定得带上。
随心在心里和她们道别,返程回家。
自行车驶到前晚翻山越岭的山坡处,随心决定去看看那窝野猪还在不在,就又将自行车挎在肩头,内气勃然运起,脚下一运气,身体直向山坡上飞去。
“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看看身前身后的山岭,随心明白这话就是说的自己这种行为。
上世里,能想象、揣度得到武侠中内功臻至绝项的高手作为,如今所谓“飞檐走壁”“摘叶伤人”“一苇渡江”自己不仅能做到,更已超越!随心再次确信道家的真实性和神话传说的存在,毫无疑问地说,自己就是活生生的证据,以后弄清楚了“神仙”为什么会消失不在,那么,修仙文明的失落就将不言而明。
越过山顶,随心将眼力听力高度集中,来到前晚发现野猪的前一个山脊,也就是少下一道沟壑的时候,随心听到了沟壑中野猪的“哼哧”声和踩倒树木、弄断树枝的“咔嚓”声,随心知道了,这窝野猪仍在这一片。
飞越这条沟壑,随心看清了八头大小不一的野猪在沟中啃食,下次再来时,自己依次寻找,总能找到它们。
下到省道,随心轻快地骑上自行车,返回家去。
回到家,随心进房看下手表,时间是四点零六分,说明翻山越岭抄近路是节省了时间。
听听隔壁两个房间的动静,女孩们的气息更加细微,真正进入了深度睡眠,睡来后精神会更好,听下父母的呼吸,他们也睡得香,不过明显比不过女孩们,这是随心的直觉。
随心又写个纸条,抓紧时间把野兔送到夏梅家。
在窗外听着夏梅、丽雪、丽仙、丽英的平稳呼吸,随心感觉天道是酬勤和勉励心诚的人的,上世做不到,这世都成全了!
随心飞快返回家。
取虾笼去。
多了四个笼子,随心有些期待,而且新虾笼靠向河心很多,基本脱离了河岸,这里面是些什么收获?
随心仍按部就班地先收旧虾笼。
旧虾笼里的收获同往常差不多,螃蟹有六十二只,多几只河虾有二百九十三来只,基本持平甲鱼有十只,最大的有七斤多,最小的五斤多重,少些两三斤重的鲶鱼有十三条,一两斤重的青鱼草鱼十七条,小鱼小虾几十条,基本一样。小鱼看来真是“花花”的“零食”,它喜欢吃。
随心怀着对比的心态去取新虾笼。
不出随心意料,远离河岸放置的虾笼里是甲鱼最多、虾最少,有只虾笼里一支虾都没有,小鱼倒有不少,说明螃蟹和虾是喜欢栖息在河岸边的。
随心在新笼子里收获了十一只59斤重的大甲鱼,把九只四斤以下的放了,野生甲鱼生长期缓慢,随心不想竭泽而渔,除非客户有要求一只虾笼里进了条五斤的鲶鱼,三斤多的黑鱼、也就是才鱼进了十三条,两斤多的草鱼进了七条,随心估计这些是脱离了大部队的“流浪鱼”,进虾笼的草鱼、青鱼、鲤鱼应该都是“流浪鱼”,只有鲶鱼、黑鱼是不喜群聚的。另外,大螃蟹得了七只,足有三四两重,大青虾得了十六只,有十多公分长,这也让随心联想到个道理,动物界里,实力强的生物都有远离故土探险的愿望,就连小小螃蟹、虾子亦不例外。
收完虾笼,就不用下水了,随心换上干净衣服,边换衣边理了下今天行程。
随心想,五点天一亮就去卖鱼,去得早,还可以得个社员的好评,不过,坏话可能也有,说什么为钱着想而已吃早饭问爸爸去不去崇明公社,自己带几条鱼几斤猪肉去看在牛冲大队的两家特困户,最好是萍萍同去回来做中午饭下午去夏梅家晚上去舅舅家拉虾笼。
看眼手表,四点四十八分,还早,这是时间富余的一个晚上,睡了一觉,似乎脑子更清爽呢,人类的遗传基因实在牢固,有顺者昌的架势,看来,自己有时间小憩一会,对自己肉身灵魂的n只会有利有益。
现在,随心想到n的问题时,是越来越“高大上”,因为前景实在太美好,在事实面前,随心在自己心中不再那么回避。
板车上大水缸已装满鱼,随心可惜水缸装不了上千斤鱼,中途回来一次免不了。甲鱼有很多,这次带上八只六斤左右的甲鱼,想买的人见了货,自然会买。
下午去夏梅家,一定得给丽仙带上两斤虾,早就答应她的,一直没落实,再加些螃蟹。
随心想着,在前后院穿梭做着事,迎来了一天中的第一缕晨曦。
好!天亮了。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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