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于飞继续往上走着,他打算先到那棵已经长毛的树根处看看,说不定从那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不过待他走到近前的时候,更加的没有头绪了,因为刚才离得远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等真个到跟前他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根部腐朽所生长出来的菌丝,反而像是一个超大号的丝瓜被剥了皮一般。
“这是什么玩意?”于飞揪了一把,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红彤彤的,看起来倒像是今天果果她们吃的羊脑里的毛细血管,不过倒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在他顺手伸手扯了一把下来的时候,还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弥漫开来。
难道这玩意就是菌丝的一种,还是他没见过的那种?于飞不由得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管了,等出去之后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真没能查到,那说明这玩意还真就是未发现的一种东西。
把这个发现给放到一边,他开始仔细打量这山体,这里跟底下的那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树木倒是比压力环以下的那些要矮小很多。
当然了,这只是对比的结果,在于飞看来这些树木依旧比外面的那些高大不少,不过这些树木大多数他都认识,以松柏居多,山风吹来,有种松涛阵阵的感觉。
松柏之间夹杂着一些通体泛着紫光的竹子,要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都觉得自己可能来到了南海。
紫竹林呢!
不对,于飞忽然打了个激灵,在农村,除了学校和一些领导部门之外,只有一个地方会有这种植物,那就是坟地,这里不会是一个陵园吧?
怀着一丝敬畏的心情,于飞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松林,眼睛就好像是开启了旋转模式,而脑袋则启动了雷达模式,把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收进眼底,然后用他那简陋的处理器分析一下这些玩意跟陵园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溜达了好大一圈,他总算是得出了结论,这里就是一处松林生长地,那些紫竹也就是作为点缀的存在,跟陵园没有一丝搭嘎的地方。
这让他放下心里,要是在某一处土堆忽然跳出来一个类人形生物那乐子就大了。
不过他明显想多了,这让他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心底也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一念头升起来,他立马就被自己给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还有受虐这方面的倾向?
不行,这个想法很危险,还是早早的丢到一边为好,虽然自己很想知道这个空间的来历,但他觉得还是靠自己一步步的探究比较好,他不喜欢被剧透,特别是某种莫名的生物
早上起来,带着五小只在农场里耀武扬威了一番,顺便在那些工人面前做了一番他自认为亲民的举动之后,就回到了房间,这里就交给他们了。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叮嘱了大伙一番,那些小西瓜可万万不敢动,好东西可不能卖出白菜价来。
回到房间,再次给小云服过药后,他就拖着一个躺椅想到鱼塘边上休闲一番,当然了,他必须找比较靠谱的理由,那就是查看一下第一个鱼塘要投放什么鱼苗比较合适。
虽然几人心知肚明,但也没有人去阻止他,毕竟现在不是春天,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了。
但这话也不是绝对的,就在于飞迷迷糊糊想要跟周公商量一下怎么样才能让鱼塘里的水草长的更加茂盛的时候,一个声音把他从商议的状态给拉了出来。
就在他正打算给石芳施行家法的时候,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小云,那只刚刚扬起的手就悄然的从石芳腰部滑落了下来。
明白他心思的石芳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趁着今个天气好,咱们把那些红芋都刨出来。”
于飞抬眼望着那片仅剩下红芋还在地里生长的地块,有些头疼的说道:“等我把犁子给挂上,在那块地里来回过几趟就行了。”
“你还能不能行了?”石芳没好气的说道:“用犁子犁出来的红芋都是半截半截的,那还能放吗?还是说你打算一顿就给吃完?”
“那你的意思是用抓钩刨呗?”于飞有种很是不详的预感。
石芳笑的很是阳光:“除了那个你还想用啥?”
于飞顿时就哀嚎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
抓钩是一种工具,跟猪戒的九齿钉耙类似,不过于飞老家的这种抓钩只有三个齿,也要比九齿钉耙长上不少,在农村这是一种使用率很高的工具。
刨地,整平,揭个地砖,扒粪,刨红芋,刨萝卜等等等的,有时候麦秸垛因为堆的时间久了,那都能用得着这东西。
这玩意用起来,需要看好方位,然后高高的扬起,利用重力和速度,再加上使用者施加在它身上的力道,那三个齿子才能深入地下,而后用手往上一扳,有时候还要顺势往后一拉。
用起这玩意那需要全身肌肉的配合,两脚岔开站稳,脚步发力,经过小腿,传导至大腿,再由腰部的旋转,分散至背部的肌肉,经由两个胳膊的使出,带动手部紧攥的抓钩工作。
简单来说就是抓起抓钩的木柄,抡个半圆再重重的落下。
但这活干起来累啊,这不像是用叉子出药一样,可以来个十晃,这玩意你晃一下试试,不比用全力干活来的轻松。
“用叉子挖行不行?”于飞不死心的问道。
“不行,用叉子容易把红芋给挖坏。”石芳一脸不容商量的表情。
于飞没敢提出来用那些工人刨的提议,就那一点地还不够丢人的,再加上父亲早就跟他说了,那块地他只能自己干,要是敢找人那就揍他。
所以在思量了一番之后,他最终还是无奈的扛起一个抓钩,老老实实的去到地里准备刨红芋。
在他们来到地里的时候,张老头早早的就用镰刀割起了好大一片的红芋秧子,这玩意晒干了以后是很好的草料,特别是在冬季,那绝对是牛羊的一大爱。
看到于飞,他没有往日那种呵呵的表情,这也是给小云治腿的另一个后遗症,这老头对他的态度这些天一直在升温,看他都是用一种很和蔼的目光。
这让受惯了他冷嘲热讽的于飞有些不得劲,这让他再一次确认了一遍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跟在他身后的小云倒是很高兴,腿部虽然还是有些不方便,但却蹦跳着去找自己的爷爷,这些天她在张老头身上感受到久违的宠溺,这让她越发的像个小孩子。
“割红芋秧可是个技术活,需要把相邻的秧苗都给卷成一捆,就这一点,现在很多人都做不到。”
见于飞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一大捆一大捆的红芋秧,张老头很是自豪的解说到。
于飞先是用手拎了拎那一大捆的红芋秧,而后撇了撇嘴说道:“被淘汰的方法肯定有它的不足之处,就像这个一样,你打算怎么运到水泥地上去晾晒啊?”
见自己的得意之作被批的一无是处,张老头吹胡子瞪眼的说到:“捆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还能让尿给憋死了不成?”
于飞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早这样说话多好,干嘛老是一副看着就欠我百块钱的那种愧疚脸,这样对话多爽利。
既然到了地头,那就别推辞了,赶紧干吧,于飞双脚跨在红芋垄的两边,双手扬起抓钩,对着张老头特意留出的一截红芋秧头前方十几公分处刨去。
刨红芋不能照直了秧苗去刨,要不抓钩齿子会直接钻进红芋里面去的,损坏的红芋不禁放,只有错开一些位置才能抛出完整的红芋。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想法很好,但事实往往不如人意,随着咔嚓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抓钩入地的声音,而是刨进了红芋里面。
“你会不会干活啊?”张老头眼角一跳一跳的说道:“一抓钩下去直接就刨在红芋上,你这是来练瞄准来了?”
老一辈对粮食看得都比较重,特别是这种能在地窖里存放许久的食物,那在荒年就是救命的东西,所以一听见这个声音他立马就上火了。
“谁让你对着秧头刨下去的?不知道要错开来吗?”
于飞也觉得自己很冤,他就是按照之前的经验来刨的,谁知道这棵红芋长的那么随意,竟然跑到了合理生长范围之外。
张老头此时也注意到了这点,放缓了语气说道:“你先把抓钩退出来,换一个地方再刨一下试试。”
于飞试着把抓钩直接往上抬,在没能抬起来之后,他开始晃起了木柄,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从从土层下面传来,那是抓钩齿子跟红芋摩擦的结果。
好不容易把抓钩给抬了起来,于飞谨慎的选择了一个角度再次抡了下去,还好,这会终于没有那种咔嚓的声音了,表情一松,他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把木柄一掀,一声魔音随即传了出来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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