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裘球出去扔垃圾回来,推开门露出一个细缝,就看见北奕躺在床上,略蓬松的头发下是一张苍白病态的面容。
他在喃喃自语:“你真走了,我开口求你,你都没有留下来。”
他眼角有清澈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在下颚上,然后顺着下颚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他又发出痛苦的咳嗽声。
裘球的心骤然一痛,伸手捂住了嘴唇。
她没有进去,他看见北奕掀开被子下床,又走到落地窗户前,一直站着,整个人好像脱离世界一样的孤寂站着。
裘球鼻子发酸,她使劲眨着睫毛,免得泪水落下来。
她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走进去,喊着:“哥哥,我回来了。”北奕转身看着她,她立刻一脸甜甜的笑容,瞳眸乌亮:“哥哥,我告诉你,我扔垃圾的时候,一只好可爱的小狗一直跟着我,还对我摇尾巴呢,哈哈哈。”
北奕不语。
病房门没有关,露了一个细缝,外面有两个护士在聊天,A护士说:“我今天晚上值班,这个303病房也是我负责,我告诉你哦,里面的病人是一个12岁的小男孩,可帅气了。”
B护士开口:“我知道,我见过,听说他爸抛弃了他跟他妈?也是可怜,不过,一个男人之所以残忍的选择抛弃妻子和儿子,肯定妻子跟儿子做了让男人忍受不了的事吧?”
她突然问:“你觉得,会不会是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比如,妻子背叛了他出轨了?”
A护士忙道:“你别乱说,小心被听到。”
两个人一看,病房门竟然没有关,吓得脸色惨白。
裘球听到了。
北奕听到了。
他的眼眸瞬间暗沉起来,犹如暗夜的黑森林,声音尖锐而愤怒:“你们在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A护士忙低头道歉:“对不起。”
北奕跄踉走出去,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使劲打开门,门哐当一声撞在墙壁上,他赤红着眼眸直直盯着两个护士:“你们说我妈出轨?说我不是我爸亲生儿子?”
他内心的痛苦在猛烈的翻滚,他内心的怒火好像要喷射出来,声音紧绷冰冷,骇人恐怖,水果刀对准B护士:“你去死!”
路人连忙阻止。
B护士吓得尖叫,当看见北奕被两个路人钳制,她跳起来骂:“你神经病啊,狂犬病吧?还想杀人,怪不得你爸抛弃你。”
A护士呵斥:“萌雪,你别说了。”
她忙道歉:“对不起,她是来实习的护士,有些口无遮拦。”
萌雪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想了想,还是害怕的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赶紧跑着离开。
北奕挣扎着想追上去。
两个路人使劲把他按在地上,A男人呵斥:“小小年纪,竟然想拿着水果刀杀人,长大了还得了。”
B男人呵斥:“你给我老实点,你父母呢?怎么管教的你?这要是闹出人命,你是未成年你没事,你父母就要遭殃了。”
北奕还在挣扎,因为这两个人扭疼了他的手臂。
裘球看见了,她愤怒的喊着:“你们放开我哥哥,放开。”
两个男人打算把他交给警察,让警察给予警告,再找他父母。
裘球眼中有火苗,她跑过去,使劲捶打A男人:“你别抓我哥哥,你走开,你坏人,臭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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