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骨头开锁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怕骨头断在锁眼里。
好在白冉艺高rn胆,尝试了几个时辰,终于把手脚的镣铐都打开了。
他没有轻举妄动,一来他得想好该如何打开囚笼,二来他得找到一个合适的逃跑时机。
囚笼挂着一把铁锁,从构造来看,开锁应该不难,只是怕弄出一些动静。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用缩骨逃跑,囚笼的栅栏很稀疏,只是想起那烧红的镣铐,白冉便觉得脊背发冷,要是栅栏也有法印,自己非变成烧猪不可。
还是开锁更明智一些,白冉盘算了一下时间,估计雾花快送饭来了,他先把镣铐挂在手脚,躺在草席闭目养神。
不多时,囚笼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又被他猜对了,果真是雾花过来送返,这一次食盒里没有鸡,却有两条鱼,白冉心下大喜,鱼刺配鸡骨头,简直是开锁的法宝。
吃饱喝足,雾花收拾食盒离开了。白冉来到栅栏旁,四下望了望,这地牢还真是清净,除了几盏灯火,竟然看不见半个人影。
难道说已经到了晚?
可到了晚不应该加紧戒备么?
这群女子没受过训练,想必也不懂得看守犯人的方法。以为把白冉关在笼子里,再加她们真神做的法印,万无一失了。
“一群死婆娘,天黑了都去睡觉了,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白冉极力克制着兴奋,拿着鱼刺和鸡骨头三两下打开了囚笼的铁锁。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白冉把铁锁揣在了怀里,危急关头也能当个家伙,他蹑足潜踪走出了囚笼,沿着昏暗的走廊小心翼翼朝前走去,走廊两旁有不少囚笼,有的有人,有的没人,或许这其也关着李青和魏香。
好妹妹,先等哥哥逃出去,再回来救你们。
白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眼下不能耽误时间,将要走到走廊尽头,忽见一个女子从囚笼里扑到了栅栏旁,死死的盯着白冉。
白冉一怔,往栅栏里看了一眼,那人既不是李青也不是魏香,借着昏暗的灯火看去,似乎有几分眼熟。
“别去,别去”女子低声对白冉道。
白冉看着女子,低声道:“你莫做声,等我逃出去,再回来救你。”
这女子很听话,果真一声不出,白冉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铁门,那门居然没有锁。
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白冉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一溜小跑冲到了门外,门外是一条向的楼梯,这果真是座地牢。
白冉沿着楼梯一路向狂奔,等打开第二道铁门,他傻了眼。
现在不是晚,是白天,太阳正在天空当,眼下正是正午时分。
更糟糕的是,一群女子站在地牢门口的院子里,对着一个男子不住的叩拜。
不用说了,这个男子是她们的真神,从白冉走出地牢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白冉身。
白冉傻了,他笑了,整个场面有些尴尬,甚至有些荒唐。
一群女子回头看着白冉,白冉从怀里拿出了铁锁,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第一个冲来的还是雾花,白冉把铁锁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腮帮,把雾花的牙都打掉了。雾花的嘴角破了一大块,却没有流血。
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雾花是尸鬼,不可能流血。
可那一刀却让她血如泉涌,那血是从哪来的呢?
在真神和一群女子的共同努力下,白冉很快被了,被打得像坨烂泥一样扔回了囚笼。这一次没给他带镣铐,只是锁了笼门,那位受人膜拜的真神站在门前,看着白冉,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冉看着那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挣扎起身道:“你是那位真神?”
男子摇头道:“岂敢,岂敢,我只是帮助一群无辜的人,脱离了苦难。”
“真是不知羞臊,”白冉笑道,“她们是你救的?救她们的分明是我!”
男子道:“你救的是她们肉身,我救的是她们的魂灵。”
白冉道:“是么?你好大本事啊!你为什么不先救她们的肉身,再救她们的魂灵?却让她们在胡家寨受了那么多苦?”
男子道:“这是她们的宿命,也是她们前生的业债,她们注定要历经劫难,才能修成正果。”
“好啊,”白冉道,“你带着她们修正果是了,为什么还要抓我?难道我耽误了你们修行么?”
“你的确耽误了她们的修行,”男子道,“你解脱了她们的肉身,让她们无法偿还前生的罪孽,让她们偏离了修行的道路。”
“这是你的歪理?”白冉咬牙道。
男子道:“这是世间的正理,只是你太过迂腐,一时难以领悟。”
白冉笑道:“好!你说是正理便是正理,既然过错在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男子道:“我想让你回到胡家寨,代替这些女子继续受苦,偿还业债。”
白冉道:“怎么还?给胡家寨的男人当媳妇?还是泡到池塘里边当祭品?”
“不必如此,”男子道,“胡仁德需要你的帮助,自然会善待于你,虽不敢说锦衣玉食,也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
白冉皱眉道:“你莫不是在说笑吧,这也算的还债?这也算的受苦?”
男子道:“说你迂腐便是迂腐,以凡人的角度来看,这倒算是享福了,可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却也给自己增添了不少罪孽。”
白冉闻言道:“你要这么说,我可真是害怕了,我不想造那么多孽,也不想回胡家寨。”
男子笑道:“不想回去也没关系,你在这地牢之度过余生吧。”
白冉抓着栅栏,把脸贴到了男子面前,低声道:“说句实话吧,你到底想要作甚?”
男子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能早日醒悟。”
男子转身要走,白冉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你这番话,骗那些蠢女人倒还够用,想骗我,恐怕还要再n几年。”
“你太放肆了。”男子一抬手,一拳打在了白冉的胸口,胸口本来有伤,这一拳差点让白冉断了气,白冉躺在地奋力喘息,但听男子的声音渐渐远去:“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白冉看了看身的血迹,有一些是自己的,有一些是和他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白冉捂着胸口蜷缩在囚笼的角落,喃喃自语道:“且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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