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他!”
一声令下,几个侍卫便将燕南归绑在了烧红的铁人身上。
顿时,整个城主府都传彻凄厉的嘶吼。
直到半柱香后,嘶吼才渐渐停歇。
“城主大人,已经死了。”侍卫检查已经烧焦的尸体,禀告道。
归烟客这才平息心中的杀气。
“带上尸体,调遣一支人马跟我来。”归烟客眼中杀气不减。
小的死了,还有一个老的呢!
片刻后。
公子襄府邸。
归烟客单膝跪在他面前,他已经能感受到公子襄的愤怒。
“我夏侯神门隐世太久,威名全无,连两个普通人都敢欺骗到我神门头上!”公子襄气得发抖。
他好心好意给予夏轻尘的善意,结果,却遭到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欺骗。
这还不重要。
重要的是,被夏轻尘当面识破。
夏轻尘肯定误会,夏侯神门与他不和睦的副宗主、师兄是一伙。
这与结交夏轻尘的初衷,南辕北辙。
他不敢想象,老祖知道此事后,会如何看待自己。
最起码会落得一个无能的印象吗?
念及至此,公子襄冷道:“那个燕南归,你如何处理的?”
“杀了!”
“我府邸的那个老东西,给我带过来。”
归烟客立刻率人,将刚准备休息的金玄石给抓过来。
公子襄眼神幽冷:“欺骗神门的人,已经不多了,你想怎么死,说来听听。”
金玄石打了一个寒颤。
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我本无意欺骗神门,是迫不得已啊!”金玄石辩解道。
当时迫于公子襄的逼人气势,才谎称和夏轻尘关系极好。
谁知,公子襄竟是夏侯神门的人?
“迫不得已?呵呵,那得知我身份后,为何不解释清楚?”公子襄摇摇头,道:“归烟客,带下去处理掉。”
金玄石吓得半死,深知自己大难临头。
连忙取出一枚悬挂于脖子上的吊坠。
吊坠是一枚粉红色的桃花,分外别致。
看多此物,公子襄眉头一皱:“原来你是来自那个地方。”
金玄石连忙叩首:“求公子襄饶命。”
如无必要,他本不打算暴露吊坠的。
公子襄目露一丝轻视:“星云宗也真是无人可用,居然委派你这种人担任副宗主!”
其口吻中有一丝无奈。
“算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公子襄淡淡道:“打断你一条腿,离开望圣城,别让我再见到你!”
金玄石叩谢不止:“多谢公子襄大恩,多谢大恩。”
只是断一条腿,而非取性命。
公子襄的确已经看在吊坠的份上,格外开恩。
如此,金玄石不等归烟客动手,自己打断一条腿。
拖着断腿,他向归烟客道:“还请将我那不肖弟子还回来。”
归烟客挥挥手,两名侍卫抬着一具焦黑的尸体过来。
虽然面目全非,但金玄石还是一眼认出来,如遭雷击的扑过去:“南归,南归!”
他无法接受燕南归死亡的事实!
而且,还是如此惨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狠毒?”金玄石以仇恨的眼神瞪视对方。
宛若要吃人一般!
归烟客冷淡道:“你那弟子,仗着公子襄重视,就肆无忌惮霸占我小妾!没有剥他的皮,都算我仁慈了!”
闻言,金玄石紧咬牙关,却没有反驳。
他太明白儿子的心性。
一旦得势,势必心比天高,干出什么事都可能。
可是。
这里不是星云宗啊!
在宗门里,有他这个爹护着,再大的祸都能抗。
在外面,谁还会惯着燕南归?
“如果不是夏大人现身,我那小妾,指不定要被你宝贝徒弟糟蹋了!”归烟客犹有怒意。
什么?
夏轻尘来过?
金玄石质问道:“为什么夏轻尘不救南归?”
归烟客嗤笑:“此话可笑,你们师徒冒充夏大人好友,他没有怪罪已经是格外的宽厚,凭什么还救你宝贝徒弟?”
只是,金玄石不这样想。
明明夏轻尘可以相救,为什么袖手旁观?
如果他肯说一句话,燕南归也不会死啊!
一腔怨气,油然而生。
他不怪燕南归自掘坟墓。
更不怪归烟客心狠手辣。
只怪夏轻尘不救!
因为,他不能怪儿子,不敢怪归烟客。
只有夏轻尘,实力太低,他能怪,也敢怪。
“夏轻尘!是你害了我儿!”金玄石心中低吼,抱着燕南归尸体,满腔恨意而去。
待其离去。
归烟客道:“公子襄,接下来如何对待夏大人呢?是否要我亲自登门道歉?”
沉思一阵,公子襄摆摆手。
“你若前去道歉,让老祖知道了,必定知晓我所犯的过错。”公子襄道:“明天,你在琼楼宴安排一个坐席,我亲自参加。”
“好的,公子襄。”
彼时。
天上人间。
游龙会长房中,夏轻尘调制好膏药,交给婢女。
“给会长敷上,过了今晚就能好。”
游龙会长感激万千。
加上赐予冰梦琉璃,他已经欠下夏轻尘两次救命之恩。
“安心养伤吧。”夏轻尘擦了擦手。
正准备静心休养一晚,参加明日琼楼宴。
怎料,走廊里传来高声喧哗。
“一大人到!”尖锐的呼喊声,令整个天上人间都能听到。
夏轻尘微微蹙眉。
此地已经被金不换等人包下,下榻的亦都是身份极高之辈。
怎么还有人敢于如此喧哗?
然而,令夏轻尘意外的是,养病在床的游龙会长,立刻挣扎爬起来。
“你的病,不能动弹。”夏轻尘提醒道。
其伤势不仅仅是皮外伤,还损伤到臀部一些经脉,不宜活动。
“没事,一大人亲至,我就是断掉一条腿,亦要前去迎接呀!”游龙会长命婢女取来拐杖。
哦?
一大人?
他正思索着,此人是谁呢,门口就传来爽朗的笑音:“哈哈,金不换、拓跋剑、钱横、通天书,好久不见你们了!”
走廊里,金不换等人闻声出来,极为恭敬的单膝跪在一位白袍老者面前。
单膝跪地,乃是极大的礼。
通常只有对前辈,或者必须格外尊敬之人才会如此。
老者须发皆白,给人飘飘欲仙之感。
颇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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