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吴道田呷一口茶道。
突然,砰的一声,从天上掉下俩人,一个黑衣男童,一个酒楼店伙计打扮。那伙计的脸色白,战战兢兢的,那孩童却是前几日去了城隍庙的雨墨。
齐啸天吓了一大跳,看了看吴道田,吴道田却无任何反应。
“你接着说你的吧。”吴道田神色不变的,又呷一口茶。
“定江镇定于明日征收灵谷,请小官人前去验看。”齐啸天恭声道,心里却暗骂不装逼会死么?但同时又暗暗的吃惊,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两人是何方神圣?
“准备按照哪个收?”吴道田眼皮都不抬道。
“当然是”齐啸天暗暗叹道“按新核定的灵田册收了”
说完他便感到心下滴血,损失实在太惨重了
“你也别跟瘟鸡似的!”吴道田冷声道:“定江镇到底瞒下了多少灵田,你比谁都清楚。就算按现在的灵田册,你们定江镇依然瞒报了好几亩灵田,如今无非就是少点罢了!”
齐啸天知道吴道田是在警告自己,他们这些镇长,已经让县主很不高兴了!别人还好说,自己儿子在人家手里,要是还不配合,只能是自寻悲剧了!
想到这,他颓然道:“小官人教训的是,我这就回去通知租农们,明日缴纳灵谷。”
吴道田点点头,然后才朝从天上掉下的两人道:“吃了多少银子?”
雨墨捅了捅那酒楼的伙计道:“我家少爷问你话那?你不想要银子,就可以走了。”
“八十两。。银子。”那酒楼的伙计战战兢兢地说道。
却说这雨墨,在城隍庙呆了几天,一直研究那血神令,也没研究明白,他哪能忍受的了如此的寂寞,就开始在城内的各个酒楼大吃大喝,吃完饭,伙计朝他要钱,他就抓起伙计,腾云驾雾的来到吴家,这已经是第五回了。
吴道田看了一下齐啸天,齐啸天楞了一下,然后,就立马从怀里掏出八十两银子,给了那酒楼的伙计。齐啸天心里嘀咕着,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连个下人,都能去酒楼吃饭,还一顿吃了八十两银子,现在被人上门要钱,只可惜自己当了冤大头。要知道,在霸城县,一个普通的家庭,一年的花费加起来也就百十两银子,这一个下人吃一顿饭竟然花费了八十两银子。
雨墨出现后,旺财和金花就围了上来,这雨墨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可惜妖精碰到了旺财和金花这两人精。
旺财和金花第一次见到雨墨,看到雨墨不时地从身上掏出稀奇古怪的东西玩耍,旺财和金花相互对视了一眼,再然后,两人的马屁就如同流水般飘向雨墨。两人把雨墨哄的心花怒放,把雨墨捧到了天上,然后三人结拜,雨墨为大哥,旺财为二哥,金花为三妹,在旺财和金花的暗示下,雨墨知道当大哥的,得对小弟表示一番。于是乎,旺财和金花一人得了一件宝物,连吴道田都看的眼红。
第二日,吴道田带着黄二去往定江镇。
却说雨墨,耐不住寂寞,非得跟着吴道田去。按照雨墨的意思,直接飞到定江镇。
吴道田说了一句:“你在小定江里被人刺穿胸部的事,你还记得吗?飞到定江镇,要经过小定江。”
雨墨就老老实实的,不吭声了。
几人到了小定江的渡口,上了一炷香后,上了老艄公的渔船。
看到吴道田身边的雨墨,老艄公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除了他,别人很难感觉到这股气息,老艄公若有所思,看来当日出现的三人,和这吴道田的关系匪浅。不管怎么样,只要把这妖物留在霸城,就算是功德圆满了,看样子,这小子才是那最后的有缘人。
老艄公和吴道田说话,黄二却一点都听不到,雨墨只是紧张的看着小定江,根本没注意他们的谈话。
知道老艄公一些底细的吴道田,小心的应承着。
老艄公有意无意的说道:“前些日子,在小定江出现一化形妖物,最后被三人带走,看来和你有关系了。有一位的修为不低,还有一位是城隍,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背景,连大商王朝的城隍都是和你一伙的,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
吴道田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说了一句,是自己的朋友。
老艄公也不在意吴道田说的真假,接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定江镇最近可热闹了,好几帮人在找灵物水玉,齐家都死了好几个人了,那水玉可了不得,听说能培育出一条水灵脉,无论如何,让你的朋友盯着,水玉不能被他们带出霸城。”
说完,老艄公就看着吴道田,吴道田知道他是等自己的答复,无奈的点点头。
吴道田也若有所思,他下船后,向张三娘了简讯,命张三娘时刻关注定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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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定江镇齐府,只见有里长已经在等候,里长朝吴道田行了礼,方对齐啸天道:“镇长,我们十七里的灵谷已经运到,劳烦您老收验。”
“这次,要按重核的灵田册缴纳灵谷。”齐啸天翻翻账簿道。
“啊”里长有些蒙道:“之前没听说啊。”
“这不就听说了么?”齐啸天缓缓道。
“这,这一时间”里长愁苦万状。
每年缴纳灵谷时,便是户房、镇长、里长的盛宴。租农按实际的灵田缴纳灵谷,镇长只按官府给的灵田册上的灵田数量缴纳灵谷。
立在齐啸天边上的,是他的弟弟齐啸虎,闻言一翻白眼道:“无论如何,今年都得按这个数交了,要是不想交也行。等过了期,到时候去衙门慢慢理论就是。”
里长见没法,只好照做。
到了下午,在齐府的大门外,一个宽阔的场地上,第一个交灵谷的户农,向镇长报上自家姓名。齐啸天便翻找到他家的灵田册,他用的不是官府核定的灵田册,而是另一本私册。
一租农将担子上的灵谷放下,小心翼翼将白花花的灵米,倒入斛中,斛是官府用来量粮的标准容器,一斛相当于一百斤十斗为一斛。
按规定,斛里的粮食要倒满不说,还得出斛壁,堆成尖堆型按照要求,将斛里堆得不能再满,刚要为终于完税松口气。却见那齐啸虎将袍子下襟挽起,退了两步,然后大喝一声,冲到斛前,猛地一踹!
出斛壁部分的大米,自然哗啦啦落到地下,有的租农慌忙去捡,却听齐啸虎大声道:“别捡,这是损耗,再捡就别交了!”
租农只好再把斛倒满
目睹这一幕的吴道田,自然是目瞪口呆。
一旁的齐啸天微微自得道:“这一踹,叫踢斛淋尖,踢斛,可以让米粒密集充实以便再装。淋下来的尖,就算是耗羡了。”
“租农们能服气?”吴道田咽下口水道,这一脚下去,最少多交半斗灵谷。
“不服可以不交,以后就别想租了,排队的租农多的是,官府的灵田只收七成的灵谷,租农都抢着租。”齐啸天不在乎道:“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不服又能怎样?”
“唉,实在是没必要”吴道田心说,把斛做得稍微大点,效果不也一样么,吃相还好看点。
“呵呵”齐啸天笑眯眯道:“这些洒在地上的灵米,可是归小官人的”
“唔”吴道田干咳两声,老娘和旺山叔嘱咐过他,丧良心的钱不能拿,但应得的,也不必拒绝,因为你不拿就全进了别人的腰包,人家还骂你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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