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里的秦淮河中穿梭着上千艘大大小小的画舫,这其中有八百艘跟柳大娘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同样秦淮河畔林立的高高低低的烟花楼中,十家中也是有八家是属于柳大娘的。
这些画舫跟烟花楼一天能为柳大娘带来多少的收益,没有人数得清,柳大娘在这金陵城中的地位就如同姑苏城里的张大老爷一样,有数不清的钱财,也有宽广的门路,唯一的不同是柳大娘更能得到男人的欢喜。
在众多的烟花楼中,有一座名为柳霖阁的是最为特殊的,因为柳大娘就住在里面。另外柳霖阁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别,那就是它是唯一一座与周围建筑风格完全不同的房子,它依旧保持田园式风格的建筑。
入门处是一扇轻掩的柴门,可进入这扇柴门的人至少要有十万的身价。柴门之后是一段鹅软石铺就的小路,小路两侧种植着各种各样或高或矮的花卉。小路尽头是一方荷塘,荷叶青绿,周围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
在荷塘上方架着一座曲折的游廊,人走走在上面可以尽览荷塘景致。穿过游廊就来到一座精致的双层木楼前。木楼的门敞开着,低低的交谈声从门里面传出。
木楼的一层的摆设也十分简单,二十来张楠木椅子分成五排并行排列着,每张椅子旁边都配了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放着精致的糕点和泛着清香的茶水,不时有衣着艳丽,身姿优雅的少女来回满足他们的需求。
二十来张椅子此时都坐满了人,从那些人的衣着和神态可以分明的感觉出每个人都是非富即贵。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因为单单要能坐在这里就要先付一万两的押金。
此时,在坐的每个人都盯着看椅子前方高出三十厘米平台,他们都是为了那些将要展示在那个平台上的东西。
这些人虽然实际并没有坐多久,但等待着的时间似乎总是特别漫长,其中有些人开始不满的抱怨着拉住身边的少女,问道:“拍卖大会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少女满眼柔情,无辜的、声音软软的回道:“老爷在稍等片刻,大娘马上就来了。”
说完后手像是不经意拂过对方拉住自己的手,那问话的人被这暖声燕语和那手美妙的触感影响下,心中的不满霎时冷却了不少,顺手再在那少女的屁股捏了一把,少女仅是娇吟一声,眉目轻横,害羞着离开。
不多时,柳大娘就从帘子后面款步走出,来到平台当中,今天她身穿一袭浅绿色长裙,尽显她那妖娆的身姿,当着如同春风里微微摆动的柳枝。
柳大娘先是向台下的众人轻轻一欠身,嘴里说道:“感谢众位来参加我这柳霖阁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们这里的唯一的规矩,那就是“价高者得”。”
底下众人一阵哄笑,几个声音回答道:“那是自然!”
柳大娘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废话,马上就开始我们今年的拍卖大会。”
柳大娘的话音一落,马上有人从帘子后送上来一个盒子,柳大娘接过放在了平台正当中的桌子上。台下众人都伸长脖子看着第一件拍卖品。
柳大娘站在桌子旁边,讲解道:“这是一副东晋书法家的书法真迹,名为《兰亭集序》,起标价五千两。”
台下众人纷纷开始标价,最后以十万两的价格被一人标得。接下去,又连续展示出是多样供标之物,有古玩字画,也有稀罕奇物,样样都是稀世罕见的奇物,不过都没有再能标出《兰亭集序》那么高的价格。
在一只焦尾琴被一个宫廷艺师标得之后,柳大娘神秘的说道:“接下来就是我们这场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标品。”
不同的男人可能会有各自不同的兴趣爱好,有的偏爱古玩、有的喜欢字画、有的热衷奇物,但只要是男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女人,漂亮的女人。所以当柳大娘说出即将要拍出的是最后一件标品时,众人同时发出一声狂热的喝彩。
柳大娘满意的看着底下兴奋的人,说道:“没错,这最后一件就是你们期待已久的,一位绝世美女。”
台下众人激动的盯着那扇帘子,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忽然帘子晃动,众人睁大眼睛,却发现是一个匆匆跑出来的丫鬟,引得一整失望的叹息。
跑出来的人是小红,她快步跑到柳大娘身边,在柳大娘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话,只见柳大娘的脸色一变。
可这变化只是一瞬间的,马上又是一副笑脸,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姑娘有些怕羞,我去把她请出来。”说完带着小红一起走进了帘子。
一穿过帘子,柳大娘马上吃惊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红道:“我不懂是不是真的,但看她说话的表情和她所展现的风度,我感觉不像是假的。”
柳大娘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人在哪里?”
小红道:“我点住了她的穴道,现在在第三间厢房内。”
两人来到了厢房,看着被点住穴道站着的张婉清,柳大娘好奇的问道:“你说你是姑苏城中的那位张大小姐?”
张婉清点着头说道:“没错,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你也知道你的后果会是怎样。”
柳大娘道:“既然你是张大小姐,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出来?”
张婉清略微发窘,说道:“我是自己偷偷离家出走的,不想让人知道。”
张婉清本来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世,但发现并没有什么花魁大赛,而是自己被当中商品被拍卖给别人,就只能抛却心中的小偏执说出真相。
柳大娘略一寻思,问道:“那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是张家的张大小姐?”
张婉清哽声,连连说了几个:“这…这…”
她发现自己却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最后只好勉强的说道:“只要你送我到姑苏城就可以知道我没有骗你。”
柳大娘冷笑一声,说道:“据我所知,张大小姐基本都呆在张家堡里,从来没有出过姑苏城。而且听闻她已经被张老爷子许配给别人了,怎么可能会跑出来?”
张婉清怒目而视,一时竟不懂该怎么反驳。
柳大娘冰冷的说道:“我不管你是真的张大小姐,还是假的张大小姐,今天你必须给我站到那台上上去。”说完又在张婉清的耳边轻声说道:“难道你不想要你那个小丫头的性命了吗?”
张婉清整个人愣住了。
柳大娘道:“如果你不去那个台上,那么你对于我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你应该明白我这里从来不养没有价值的人,也清楚我对付没有价值的人的手段。”
张婉清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房间,以及房间里面的人和发生的事。
柳大娘解开了张婉清身上的穴道,轻声道:“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我们就走吧!”
张婉清轻轻地重新戴上那条白色的面纱,跟在柳大娘的身后向帘子出口走去。身穿一袭白裙的张婉清看着就如同一个正慢慢走向祭台献祭的无辜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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