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老头子还挺横,当了囚徒了还敢跟胡途讨价还价。胡途当即想拒绝,可随即一想,如果让他问问题,他该问什么问题好呢?
这倒把胡途难住了。从前审问的方式,都是严刑拷打,然后对方有得没的全都招了,他看记录行了。这一次要让他主动问,他反倒不知道问什么问题好了。
他的眼神在王猛和旗袍女小曼的身游移,心说:“倒是要考虑考虑到底问什么好,也可以让他们代替我来审问。”
莲台空间里,周琼继续狮子大开口,说道:“我们既然在这里定居,以后是给你打黑工的,整天干活还不用给工资,基本人权你得保证吧。你看看这边,锅碗瓢盆都不全,炉灶还是自己搭的,想吃个热乎饭都得费老大劲,这工作效率肯定不去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什么煤气灶、电饭煲、高压锅的,不用新的,旧的你得给我们整一套吧!”
还不等胡途说话,周琼便指着他的徒弟小曼说:“还有啊,女人嘛都是爱美的,你看我家小曼,竟然穿着别人的旧衣服,这可说不过去了吧。不管好坏,你给她整几套新衣服,要是不舍得,你可以去我家拿,反正那些东西在外面也用不着了。”
小曼没敢有周琼那么嚣张,她连连摆手,对着手机说道:“没关系的,我穿什么都没关系的。”
这么怂的女人,竟然做偷鸡摸狗的行当,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想的。或者,现在都是她的伪装也不一定。为了生存,女人能做的远想象的多。
也不管小曼说什么,周琼话语不停地说,还有小老儿我平生没什么爱好,无论是对财对色,我其实都看得开,唯独对喝酒情有独钟。若是每天能有美酒相伴,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这句话太假了。一代贼王,一辈子为了钱折腾的人。既然说自己能看开这个财字,他要是能看开。至于到60好几还在江湖混。再说这个色字。到了行将木的年纪,棍都软了,还有美人相伴。看开二字,谈何而言?
只不过在这个地方。财色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用了。有钱能买什么吗?不能。美人在前。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换一杯酒喝。
胡途气乐了,写道:你够啦!我这里不是养老院。还想喝酒?看把你美的。
不过想一想,这些人虽然在外做了坏事,被他关在这里失去了,也算是赎罪了。并且平时还要替他做工。照顾好他们的衣食住行,也是应该的。
周琼终于消停了,继续吃他的螃蟹。还招招手,让小曼也坐下来吃。
王猛看着他的眼神全是崇拜,他刚来这里是挨了打,招了供的,这老头儿还没开始招供呢,先提了要求,胡途竟然还没气得打他。这日子过的,气死老实人呐。
胡途继续写道,“把你们的集合点给我。”忽然他灵机一动,补充道,“把你们遇到危险时的逃跑策略也给我。”
这是一个具有时效性的问题,时间过去了,消息再好也没有用处。警察们在没有这些消息的情况下,已经直捣黄龙,把两个集合点掀翻了,胡途再问出那两个消息,没有任何用处。剩下的盗贼得到同伙被抓的消息,自然清楚集合点已经不安全,必定要挪个窝。
这种问题要问,定然要在抓到贼王的时候立即审问,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发生什么事贼王也不清楚,问出来的消息又有什么用呢?
后面那个问题更没有用处,贼被抓的时候怎么逃,这是一个凡是做贼的都知道的知识点,哪里用得着他来回答。他身为贼王,知道不少真正有价值的消息,却要回答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实在是委屈他了。
周琼也有对策。一听这两个问题,笑了,根本不屑于回答问题,笑里面带着些轻蔑,对小曼说:“小曼,这事儿你也是一清二楚,你写字快,你来招。”
都到了这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境地,他也顾不这样做是不是出卖兄弟。反出卖了正也没人找他麻烦,大家都是出来做贼的,也该是为自个儿的美好生活自私一回的时候了。更何况,即使在外面被警察抓了,也被胡途抓到这儿,一辈子不见天日强。
不过这老头还真是厉害,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简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不卑不亢,为他们谋取如此利益。这份口才和心思,做贼都可惜了。
胡途见他回答问题的态度,顿时很不爽,简直是被侮辱的感觉。想了想,又问道:“当了这么多年西地贼王,你做贼的技术应该不错,留下来吧!”
“这问题还算对得起我的身份。”周琼点点头,对王猛招招手说,“你过来,我说你来写。”
这懒货,倒是会指使人。胡途哪能让这老头这么轻松,命令道:“我要视频。”
要视频,即是要周琼亲自演示,这样不光看得清楚明白,还不会让他闲着。周琼撇撇嘴,说道:“视频啊,那我这把老骨头可得折腾坏了,我要一箱好酒。”
胡途给了,却只给了两瓶。一瓶是莲台空间里储存已久的酒,一瓶是新放进去没多久的酒。正好让这老头帮忙品尝一下,这两瓶酒到底有什么差别。
胡途在自个房间里审问空间里的新客人。一大清早的院子里,王明春也在审人,审的不是旁人,正是王品言,为的是昨晚他和一帮公子哥儿喝酒的事。
按理说这年轻人喝酒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有人不光喝酒,酒后还开了车,接着还闯了祸。没错,是昨天晚胡途救人的餐馆的火,是那帮公子哥儿喝酒惹出来的。
虽然王品言没有参与最后的飙车,但是出事的那对男女都是他叫去的。那对男女身烧伤,若不是胡途正好路过救下他们,这会儿都该下阴曹地府赎罪去了。
当然,这事儿不能全赖在王品言身,不过那对男女受了罪,家里人悲痛之时,难眠要数落几句。王品言即使理由充分,一顿责罚也再所难免,毕竟他做的事,导致了错误的结果。
而王明春之所以在院子里审问,是因为今天天气挺冷,要让他吹吹冷风,醒醒神。也好自我反省,以后别做这种荒唐的事儿。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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