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脸不爽得出了两仪殿,随后直奔立政殿而去,立政殿也是李世民与皇后长孙无垢的寝殿,此时长孙皇后正拉着长乐公主说着一些体己话。
长孙皇后轻轻拍着丽质的手背问道:“算来你与冲儿完婚也已满一年了,怎么这肚子却不见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冲儿他……”
丽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摇了摇头终是没开口,而是暗自垂泪。
长孙皇后看在眼中也是疼在心里,暗道这小两口难道真闹什么别扭了?正欲追问的时候李世民气呼呼的走了进来,伴随的还有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
皇后与丽质一听皇上来了,赶忙收拾心情,特别是李丽质,偷偷抹干了眼泪,换上了许久未展的笑颜迎了出去。
两女带着一众奴仆行了个顿首礼:“臣妾(儿臣)拜见陛下(父皇)”,而众婢女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见丽质也在,脸上的怒容收敛了一些,一屁股坐到了上座,然后虚扶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
待众仆人各就各位,长孙皇后才拉着丽质来到李世民跟前,见李二一脸的不开心便问道:“陛下今儿这是怎么了,颇有虎啸山林择人而噬的气势,吓着臣妾了。”
李世民被长孙皇后这么一说不禁哈哈一笑道:“呵呵……观音婢就会打趣为夫,朕气归气还真能吃人不成,还不是被那些臣子们给气的,就知道一天天想着法子给朕添堵,特别是那该死的魏征,简直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冥顽不灵,哼!”然后看向丽质和蔼道:“质儿怎么来了,快快过来让朕好好瞧瞧,过得可好!”
“父皇,儿臣过的当然好了!”长乐赶紧脱离了母亲,带着笑脸依在了李世民身边坐了下来。
李世民拉着长乐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皇后道:“哎呀,观音婢你觉不觉得丽质瘦了?长孙冲这混小子可有亏待吾儿,尽管如实道来,看朕不治他一治。”
长乐公主赶紧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儿臣真的很好。”
“好好好,那就好……哎呀,说来朕也有三月没见长乐你了,怎么今儿进宫了?”李世民问道。
长孙皇后解释道:“孙神医开的药方颇有疗效,这几日臣妾的气急之症也不似以往频繁发作了,丽质从小身子骨就像臣妾,所以臣妾就寻思着叫她进宫来给孙神医调理调理,有什么小痛小病的也好提前预防,陛下您说呢?”
李世民果断点头:“不错,孙神医可是观音婢的救命恩人呐,回想起那日凶险,朕的心真是……哎,不提了不提了,丽质给孙神医看过了没?孙神医又有何交代?”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一切尚可,孙神医只是叮嘱丽质别整日闷在房间里,闲暇时应该多走动走动,说是有利于身心康健。”
“嗯,是该多走动走动,别老闷在府里,朕知丽质你喜静,平日里不是练字就是作画,可这身子终究是自己的,须勤加锻炼,以后若是怀了身孕也好少吃些苦头。”
长孙皇后轻轻拍了李世民一下,然后看着丽质道:“看这时辰也不早了,质儿也早些回去吧,切记要多孝顺长辈,勿失了妇德。”
“是,儿臣谨记于心,父皇母后儿臣就告退了。”长乐行了一礼,然后三步一回头的出了立政殿。
李世民目送女儿远去后,这才问皇后:“丽质她这是怎么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长孙皇后幽幽一叹,然后白了丈夫一眼道:“二哥,当年这桩婚事我本就是反对的,长孙家受的龙恩已经够多了,何必要来个锦上添花亲上加亲,若我在还可以压上一压,那以后呢?臣妾不想成为吕后,更不想长孙家被天下百姓戳着脊梁骂外戚篡权。”
李二一脸的尴尬,谁叫他那时候喝多了几杯,金口一开跟开了弓的箭一样,是没回头路了,对此他也颇为愧疚:“多久的事了,还提它作甚,观音婢还未回答朕的话呢,丽质究竟怎么了?”
皇后眉头一皱开口道:“丽质与冲儿完婚已经一年之久却未见有所出,就让孙神医给仔细诊了诊,结果孙神医说丽质除了有先天的气急之症外并无什么大碍,最奇怪的是丽质如今还是完璧之身,二哥,你说会不会是冲儿他……”
李二一愣,否定道:“不可能,那小子整日与国公之后们放浪形骸,朕还听说他最近对那个长安城的如仙花魁有觊觎之心,常常出没于风月之地,若是不通人伦大事,又岂会如此贪恋?”
长孙皇后双眉深锁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见气氛有些沉默,忽然微笑给李世民倒了一杯水道:“对了,方才忘了问了,二哥因何生气,那魏征又如何得罪了二哥?”
皇后这招转移**果断将李二的心思给转了过来,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李二的心火又蹭蹭往上冒了出来,他怒道:“方才在两仪殿魏征上了三道折子,一道是劝诫太上皇建夏宫的,另一道是替德参求情的,其实这两道朕早猜到了,独独这第三道折子才是让朕生气的原因。”
“哦,无垢也是好奇的紧,究竟是什么折子能将二哥气成这样。”
“会昌寺三藏还记得吗?”
“臣妾记得,还有缘见过一二面呢。”
“那日你气急发作命悬一线,太医称你撑不过七日,朕就满天下的寻孙神医的踪迹,然后终于在大总持寺道岳那儿寻到了他。”
“那与会昌寺三藏和尚又有何关联?”
“观音婢,你不知道,那道岳有个关门弟子名叫辩机,那日寻访时正巧与咱们的高阳公主发生了些误会,所以被朕提到会昌寺去了,原本打算三藏能好好调教他一番,结果这两人搞出了一件大的事情,叫魏征给参了。”
皇后抿嘴一笑道:“此事臣妾也有所耳闻,听说他们卖什么福缘树赚取了不少银两。”
李世民嘿嘿冷笑:“是不少,整整十万贯,堪比朕的内府库了。”
皇后也是一惊,张着嘴道:“居然如此之多,这钱哪儿来的?”
“都是朕的那些好臣子们献出来的,平日里朕要建个宫铺条路的都在朕跟前哭穷,现在都露底了吧,观音婢,朕真是大开眼界啊,三天,仅仅三天那些人就能拿出十万贯去买几棵破树苗,西北动乱江南水患朕都没见他们拿出一个铜板,你说朕该不该气?!”
皇后思索了片刻这才笑道:“若真如此,那臣妾该恭喜二哥才是。”
李二一愣,颇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十三岁就嫁给自己的女人,喃喃道:“朕没听错吧,观音婢居然在恭喜朕,这喜又从何而来?”
长孙皇后笑道:“听二哥交代完事情的始末,观音婢倒有些不同的看法,连身为天子的二哥都没能让臣子们心甘情愿的掏出家底,却被三藏法师与那个辩机和尚骗了出来,岂不是正说明此两人有大才吗?若能善加利用岂不是利国利民的喜事,二哥以为呢?”
李世民竟然能无言以对,过了好半晌才笑道:“哈哈哈……观音婢啊观音婢,能娶到你才是朕这辈子最该高兴的喜事,如你所言,若此二人当真是合法买卖,说不得朕会重用之。”
长孙皇后也笑道:“能为陛下分忧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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