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王邵忽然嘴角一翘,开始弹了起来,没有什么技巧可言,胜在音准,节奏清晰,正在众人惊讶于王邵学习速度的时候,王邵居然自我陶醉开口唱了起来:“拖拉机,拖拉机,拖拉机,星星才出你哆拉基……”
“噗”程怀亮直接喷了,一脸见鬼的模样。
“咯咯咯……”
崔莺莺,直接笑到茶几下面去了。
场中唯有程蕊是一脸惊讶之色,待王邵停歇后感叹道:“没想到公子居然连高句丽的民谣也会,小女子佩服。”
这话一出,崔莺莺的笑脸一僵,拉着闺蜜埋怨道:“蕊蕊姐,咱们什么关系,你居然帮着外人圆谎,那什么拖垃圾,倒垃圾的,我才不信是高句丽语呢。”
程蕊认真道:“这是真的,拖拉基在高句丽是指植物根部的意思,王公子唱的是高句丽民谣,名曰《桔梗谣》,你不懂高句丽语,自然听起来怪异。”
程怀亮好不容易维持好形象,插嘴道:“俺还以为王贤弟在歌颂扫院子仆人勤劳呢,没想到贤弟懂高句丽语。”
“咯咯咯。”周围婢女们捂着嘴轻声笑道。
“……”王邵无语,程蕊也是无语,倒是崔莺莺十分赞同这一观点。
“要不换首?”王邵看着众人反应其实偷着乐,棒子语很难吗?
没等众人反应,王邵再次弹唱起来:“武大郎,武大郎,挨猪打!挨打啦,挨打啦,挨猪打啦!打了你,打了猪,葫芦打地!啊弟弟,啊弟弟,阿弟怒咧!踹啊~踢啊,挨打的那头猪,哭去喽,哭TM,他就完啦……”
一首后世有名的《呼唤》被王邵有鼻子有眼唱了出来,效果很明显,只有程蕊还正襟危坐若有所思,其余人,包括道旁原本站着不响的丫鬟们,都笑疯了,蹲在地上可劲抹眼泪。
“嚯哈哈……嚯哈哈……”
程怀亮笑得尤为可怕,跟地狱跳出来的魔王似的,过了半晌才收住笑容,问道:“贤弟,这武大郎究竟是谁,可真惨,居然连猪都打不过。”
王邵忍着笑道:“哦,他呀,一个卖烧饼的,他弟才厉害呢,一个出家的行者名叫武松,他喝醉了还能单挑大虫!”
程怀亮拍着案几道:“当真是猛士也。”
崔莺莺也是点头道:“武松这么厉害,他哥哥怎么这么没用?”
程蕊噗嗤一笑,明知道王邵唱的是什么,却又不好再替王邵解释,于是道:“公子大才,你就别欺负他们了。”
王邵笑着点头,刚才两首歌歪歌,也算当做预热,既然熟悉的差不多了,那么,该上正餐了。
轻轻撩拨起了琴弦,这次韵律符合华夏风格,撩拨间,王邵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的水调歌头,词美,曲美,意境又好,关键节奏也不复杂,王邵实在想不出能有哪首歌能代替它。
程怀亮一屁股坐在了竹席上,嘴巴张的老大,崔莺莺望着王邵的手出神,满脸震惊之色,她实在想不明白,王邵不是不会吗,为何转眼间能弹唱出如此优美的歌曲。
而程蕊则是轻轻跟唱陶醉其中,越哼越是喜欢,见王邵收手,微红着俏脸说道:“公子,这首诗歌可否赠予小女子,程蕊真的好喜欢,虽然这个请求有些唐突……”
“嗯,可以,其实我知道自己弹的一般般,若程小姐想学,自然双手奉上。”
乖巧的侍女没一会儿便拿着笔墨纸砚过来,程蕊来到王邵身边亲自为其磨墨,让王邵受宠若惊,连忙客气道:“有劳程小姐了。”
“公子唤小女蕊儿即可。”说完程蕊脸颊一热,低头研磨起墨来。
在古代,若不是特有身份的大家闺秀,普通女子是甚少是有名有姓的,只有闺名而已,譬如洛神赋主角甄姬,宓这个名也是传说而已,无从考证,在三国,甄家几代经商富可敌国,但即便这样,甄宓连自己的正式的名字都没有,一个甄氏顶天了,即便牛如武则天,也是后来当了皇帝后才给自己按了一个名,叫曌。
所以,在大唐让一位男子唤自己闺名,几乎变相承认了好友关系,王邵自然乐意接受。
王邵赶紧道:“那蕊儿也别叫什么公子,唤一声王大哥,或者直接喊我王邵即可。”
“嗯,王邵。”一声大哥程蕊可喊不出来,她已经十八了,明显比王邵还大一岁,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嫁人,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子做大哥,程蕊还真开不了口。
古时候琴谱只有宫商角徵羽做标记,王邵还要过过脑子将哆瑞米翻译成宫商角,所以写的尤为缓慢,还得注上歌词,这一写就写到了上菜。
程蕊在一旁时刻关注着,王邵的字已经不像刚到唐朝那会儿如鸡爪沾过一般,有了功夫做底子,又加之勤练不辍,如今写出的毛笔字相当漂亮,飘逸出尘,又似铁画银钩,有的地方软绵无力,有些地方却笔力遒劲,可谓字字叫人印象深刻,无它,他写的字与唐朝流行的楷体、草书不同,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行书,怎能不叫程蕊印象深刻。
不像草书这般看不清,又没有楷书这般端正,字如其人,程蕊不禁又将目光落在了王邵那俊逸的脸上,心道:“此人性格倒是丰富,草书懒邪,楷书刚正,但眼前的字介于两者之间,怕是性格亦正亦邪,难以叫人琢磨。”
“行了。”王邵弃笔揉了揉手腕,写毛笔字果然是很累人的事儿,王邵突然有种将钢笔发明出来的冲动。
此时,侍女们来来往往已经将饭菜准备得七七八八,程蕊赶忙请王邵入席。
程怀亮一见可以喝到酒,自然先动起了筷子,先夹了一块牛肉大嚼特嚼,再灌一口三勒浆,满足得呻吟了一声。
见王邵望过来,便知道王邵要问什么似的,毫无顾忌道:“呵呵,昨日家里正好摔死了一头牛,诸位来的正是时候,都来尝尝,放心吧,官府那边已经交了罚金了,所以不吃白不吃。”
崔莺莺夹了一块塞进嘴里,细嚼慢咽,一副满足的模样,忽然拉着程蕊调笑道:“做姐姐家里的牛可真可怜,每月都会莫名其妙死那么一头,好生羡慕姐姐有这等口福呢。”
程蕊俏脸一红,拍了崔莺莺一下嗔道:“有肉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得,王邵算是看出来了,恐怕是一月要弄死一头饱口福才对,难怪程家男儿长的这么妖……呃,粗犷。
古人遵循食不语,这顿晚饭吃的王邵很是别扭,皆是埋头与米饭斗争,要放在后世吃顿饭没几个小时根本下不来,到大唐,一刻钟,完事!
洗手擦嘴,侍女们陆续送上果盆,几人又重新坐在了一起,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也点起了灯笼。
见程蕊搬着棋盘过来,崔莺莺撇了一眼正在啃李子的王邵,嘴上道:“王公子一曲水调歌头,叫莺莺佩服万分,不知除了琴技,可会手谈?”
“咳咳咳……太闷,不玩!”冷不丁一句话王邵差点没被噎死,赶紧一翻白眼拒绝,下棋这种事情被长乐虐过一次,不想再来一遍了。
“双陆?”崔莺莺不死心,继续问道。
“凭运气的事情,毫无技术含量,不玩。”王邵撇嘴。
“那你会什么?”崔莺莺嘴角浮现笑容,似乎在说:“终于被我发现你的弱点了吧。”
“国粹,麻将,你敢玩吗?”王邵盯着崔莺莺邪邪一笑道。
自从魏征上书禁止麻将后,麻将这东西没有被抑制反而传播更快,几乎火遍了大江南北,赌坊也是与时俱进,加入了这个项目。
程怀亮搓着手道:“说来也好久没摸了,算我一个呗。”
程蕊显然听到了几人谈话,原本要带着围棋入座,忽然扭头对侍女道:“正好四人,我这就吩咐她们取来。”
……
决战到天亮,王邵美滋滋起身看着另外三人,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小算盘噼啪打着,嘴上道:“蕊儿很有天赋,输的也最少,仅仅输了一贯,程大哥欠我三十六贯零一百九十四文,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零头我帮你去掉……”
程怀亮喜道:“三十贯?”
“错,是三十六贯一百文九十文,现金或者画押都可以。”
听到这,程怀亮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还真是好兄弟,说去零头当真就去零头,总共才减四文。
王邵最后站到崔莺莺面前,想笑又努力忍住了,说道:“崔小姐,先谢啦,看在你输这么惨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吧,嗯,四舍五入就算一百贯好了。”
崔莺莺恼羞成怒道:“你……明明是九十九贯零一百一十六文,凭什么算一百贯,还有,哪里打折了?”
“哦,不好意思,平日说顺嘴了,这不是考虑到我没零钱找你嘛,再说了,昨日我还出手帮了你一把,多少也得意思意思吧。”王邵耸耸肩一脸我也很无奈的模样。
崔莺莺有些抓狂,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咬死,被他这么一说,她的命可不是还不到一贯钱,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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