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唐公主的脑回路,王邵那是大感佩服,其实也不能说她们说的都是错的,似乎隐隐之间还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从现象看出本质的精明劲儿。
又是一番安慰,这才将丽质重新按回了铜镜前,可丽质一坐下便又窜了起来,抬手摸着自己的发型惊喜道:“呀,真好看。”
王邵嘚瑟道:“必须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对不对!”
“哼。”丽质轻哼了一声,很显然,她傲娇了。
王邵赶紧拍着她的香肩道:“还没完全弄好呢,赶紧先坐回去,总不能叫我前功尽弃吧,稍待。”
“嗯。”丽质此刻变得甚是乖巧,王邵在她头顶忙活的时候她还抽空对镜撇了两下,左看看右瞅瞅,嘴上啧啧称奇。
王邵用桃木梳将丽质身后的长发反复捋了好几遍,直到顺的连蚂蚁站上去都会摔跟头为止,这才笑眯眯的将梳子收了起来,然后弯腰伸脖,贴着丽质的俏脸在其耳边轻声道:“如何?”
丽质早已喜不自禁,玩着王邵特意给她留下的两道流苏发问道:“这是什么发髻,为何本宫从未见过。”
王邵笑而不语,心道:“你当然没见过,这可是神仙姐姐标准发型,流苏髻,大概明朝才会出现,放在大唐那是天下独一份。”
流苏髻变化有很多,其实古装戏中就经常会出现,最为叫人印象深刻的当属小龙女了,其实也很好认,只要有一头飘逸的黑直长,脸颊左右各有一两指宽的余发,基本都叫流苏髻。
王邵穿越前,替不少主动贴上来的女郎梳过这样的发型,谁叫自己爱这口呢!
算起来他也是一名老司机了,经过无数次演练,这会儿算是得到校验了,替心爱的女子梳头,果然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丽质的一丝一缕在自己手中,仿佛像磁石一般,王邵将手一放下,便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子怅然若失之感,恨不得就这样把玩一辈子。
其实丽质也是一样,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被男子碰过长发,今日也不知怎得稀里糊涂着了王邵的道,方才讲故事那会儿还未发觉,之后那几下梳头的动作却叫她浑身发热,一是感动,二是羞的。
待王邵开口问话,丽质才反应过来,点头道:“喜欢。”
王邵却是很不满意,总觉得少了什么,因为他真的很想做到最好,难得决定露一手,绝对不能砸了本少爷的招牌。
目光在丽质的头上停留良久,这才一拍脑门道:“傻了,我怎么忘了首饰了,难怪瞧着这么素净,这发型配步摇最好看。”
丽质撇了窗外一眼,见外头侍女来回走个不停欲进院子催促又不敢进的样子,便笑着开口道:“这样就可以了,本宫觉得甚好。”
王邵假装生气道:“这可不行,我这人的原则就是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是要最好的,赶紧叫你府里丫鬟进来,我吩咐她办。”
丽质小嘴一捂,觉得此时的王邵像个大孩子,这是把自己当成玩具了呀,既然王邵都发话了,丽质也便顺着他的意思,高声喊道:“小梅。”
封建社会,做下人的那反应速度比内裤反穿的超人变装还快,说话丽质喊的也不大声呀,隔着老远王邵就听见那小梅清脆的答应声了。
只听一段节奏欢快的脚步声后,小梅丫鬟便已经躬身站在了门外,低头回话道:“公主,有何吩咐。”
丽质轻轻戳了王邵一下,见王邵低头,这才开口问道:“方才你说要取什么首饰来着?”
“步摇,必须是步摇,金钗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搭在一起多了些贵气,相反就少了些仙气,若是去宫里倒是可以用,去会巴陵公主的话,步摇应该会更好些,你说呢?”王邵摸着下巴嘀咕道。
“那就步摇。”丽质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王邵的建议,回头向小梅嘱咐了一句,那小梅点头哈腰转身便又是一路小跑。
说起步摇,倒让丽质想起了今日去巴陵公主那边的原因,也就随口一问:“对了,你可想好如何帮巴陵了吗?我今日过去其实也是心中忐忑,若巴陵那丫头较真起来,非得向我问出个解决之法,我又该如何作答?”
王邵眉头一皱,思忖见不觉看了一眼铜镜,灵光一闪,随后他笑了。
我他妈真是天才,难怪这么多人想穿到古代,原来是因为商机无限啊,简直跟抢没啥区别,王邵想到这儿乐了:“老实说,原本我是没想到的,但一见到镜中的美人,我这儿思如泉涌,灵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好主意那是噌噌往头顶上冒,哎,没办法,长得帅也就罢了,人还这么聪明,我都有点开始崇拜起我自己了。”
丽质当场抛了个卫生眼,原本还以为王邵在夸自己,正想害羞表示一下,谁曾想越听越不对劲,敢情王邵只拿自己当铺垫来着,到头来是在夸王邵他自己呀,轻啐道:“脸皮可真厚。”
“厚么?哎,我也发现了,你亲我的时候我都没感觉了,要不咱们现在试试?”王邵嬉皮笑脸将头凑了过来。
结果被没好气的丽质给甩到了一边:“去,谁……谁乐意亲你了,无赖。”
王邵那嘴,死人也能说活,更别说哄女孩子了,就一会儿工夫把丽质哄得是眉开眼笑,眼看嘴边的肉差点就到手了,却被意外闯入的小梅给败了气氛。
丽质慌忙从王邵怀里挣脱了出来,对捧着一只大木盒仍在气喘吁吁的小梅道:“将盒子交予王大人即可,你出去候着吧。”
“是。”冬梅一脸做错事般吐了吐舌头,随后将盒子递给王邵又跑了。
王邵也不怕,春夏秋冬四婢可是丽质的贴身丫鬟,那日送香水的时候他是见过的,丽质既然说是她们是心腹,即便被她们看见了什么也不会传出去,要不然,王邵那次送香水时就该倒霉了。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各色金银首饰,除了步摇以外,还有玉簪金钗裴翠镯子珍珠耳坠。
开盒瞬间,那珠光宝器的光亮险些闪瞎了王邵的氪金狗眼,自带特效有木有!
王邵微微一笑,顿觉冬梅那丫头还是很聪慧贴心的,这一趟过去怕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搜来了,难怪没几步路却累的气喘吁吁,原因或许就在这儿。
既然拿来这么多,王邵就不浪费人家一番心意了,玉簪正好用来定发髻,步摇有十来支,王邵跟拿牙签戳水果似的,越扎越起劲,将十来支全插在了丽质发髻两侧,弄得丽质脑后跟孔雀开屏似的。
丽质黑着脸喊了停,连忙取了一些下来,同时也不忘白了王邵一眼埋怨道:“插这么多,像个蜘蛛精似的,难看死了。”
王邵看了两眼满意的点点头,解释道:“这不是插头上才能作比较嘛,对对对,现在这样就挺好。”
“咦,这是什么?”王邵放回剩下的步摇,刚想关上盒子,却从里面带出来一张拇指大小的纸片,其一侧还刷了金粉,就跟他小时候酷爱收集的小贴纸一样,王邵手指一碰就粘上了。
“这是花黄,怎么,你王大才子不是自诩有通天彻地之能么,怎得连黄花都不认识?”丽质难得能找到机会奚落王邵一下,便在一旁偷笑道。
“哦,原来这就是花黄呀。”
黄花,又称额黄,其实就是女子贴在眉心装饰用的东西,属于一种面饰,自秦时便有了,但真正流行的时候应该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到了唐朝,花黄不只限于黄纸,更有云母片、金蝉翼、鱼鳞、鱼骨等等。
王邵手上那张纸其实并非是纸,而是蝉翼,静电作祟下很是自然的吸附在了王邵手背上,像粘上一般。
王邵见猎心喜,翻出剪刀裁了个三叶水莲花,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向丽质邀功了,嘴上道:“怎么样,喜欢吗?”
“嗯。”丽质说着拿起花黄准备往嘴里塞,王邵大惊,赶忙阻止道:“别,这上面可刷了金粉,含嘴里会中毒的,我来。”
王邵二话不说朝手心呸了一口,然后往三叶水莲花上抹了几下,就啪一下拍在了丽质额头上,丽质是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其实……哈口气就能贴上了。”
不是,你怎么不早说!
王邵此刻能说啥,泪奔呀我去!
话说丽质当真是位好姑娘,这要是换个人你敢往人家妹子脸上抹口水,她非抬手赏你一巴掌不可,丽质就很淡定,只是老王的腰又受了一次罪,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万事具备,王邵抱胸围着丽质绕了一圈,嘴上感叹道:“啧啧,美呆了。”
“是吗,哪儿美了?”丽质捂着脸颊娇羞道。
“我是说我裁的金莲花。”王邵揶揄道。
“你走开,讨厌啦!”丽质不禁逗,本想推开王邵出门,但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了,回头问道:“差点让你糊弄过去了,说好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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