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甘宁你到底还是来了。”匆匆赶来的张鲁,看到跪在大厅中甘宁不由大笑而出。
低下头的甘宁,心中立刻涌出了无限愤懑,可想到现在内力已经下降到了二流地步,以及这些天被石清散折磨的剧痛,所有愤懑随之消散不见。
尤其是在族中查阅过资料,一一对应身上症状后,绝望的发现,这除了张鲁口中的‘解药’根本无法可解。
如果任石清散扩散,一身功力尽散,那他在严酷无情的家族眼中,注定会像垃圾一般被舍弃掉。
而那些他心软放过一条命的曾经同僚们,那些豺狼必落井下石,至他于死地,所以,他来了。
张鲁大步走到沉默的甘宁身前:“你先起来。”
可看着毫无动静的甘宁,张鲁的眉头不由皱了皱:“你为什么跪地不起?”八尺男儿,竟然为了求解药,这样卑躬屈膝,让张鲁不由对他的印象下降了几分。
“请您给我解药,我愿为你做牛做马……”
那卑微到极点的声音,让张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不由大怒,一把将甘宁拽起,领着他的领子怒道:“你说什么?”
好像说了千百遍一样,依旧的充满卑微的祈求:“请您给我解药,我愿为你做牛做马……”
张鲁怒极而笑:“你真的是甘宁?那威风八面,勇猛无双的甘宁?!”
甘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掩饰无踪,眼中重新回到那卑微的神色:“我是甘宁,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便是你的狗,为你驱使……”
一股爆裂之气从张鲁胸中涌出,这还是那江表虎将?这还是那孙权口中的绝世斗将甘兴霸?!:“给我醒来!”一声暴喝,张鲁提起甘宁,一个重重的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轰!一声巨响,甘宁的背好像被裂开一般,眼中不由露出疼痛、不甘、愤恨矛盾至极之色,可是又马上回复到哪卑微,让张鲁心不由更沉。
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如此卑贱!
咳出一口血的甘宁嘴角又挂上那卑微的笑容,重复道:“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就是你的狗。”
张鲁气急,双手将他高高举起,作势欲扔:“你再给我说一遍?!”
“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就是你的狗……”
咔!双手下坠,将他重重摔在举起的膝盖之上,可看着他那好像习以为常的眼神,依旧谦卑异常的笑容。
“给我醒来!”轰轰轰,接连不停的暴摔。让在此看压他的太史慈,和跟来的凌操、韩昭等人,怕这样摔下去,就会将这少年活活摔死,不由惊呼而出:“主公(少爷)!”
虽然快要气炸了,可张鲁还是下意识的克制,让甘宁的内脏骨骼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但全身已无一处不是青红一片。不知他吐了多少血,可是还是卑贱的机械式的,虚弱的说出一直重复着的一句话:“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就是你的狗。”
青筋暴起,本想再次将他举起摔下的手,刚刚抬起,却无力的落下来,在众人惊愕莫名的眼神中,跪在了被摔的有些意识模糊的甘宁头边。
滴答,一滴虎泪在甘宁‘惊慌’的眼神中,从张鲁眼中滴落在他的额上,顺着鼻梁流进了他的嘴里,咸咸的,就好像他小时候哭过无数次泪水的味道一样。
可,他为什么要为自己这个‘无用’之人哭?
他不懂,众人亦不懂,只有张鲁知道,这是怒其不争之泪,这是英雄破灭之泪,这是大汉脊梁不应如此之泪!
甘宁不懂,但看着张鲁那用情至深的双眼,他的眼角不觉已经流下了泪水,他还以为他没有泪水了……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甘宁重重的吐出一口血,眼神空洞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我从记事起,便在家族秘密基地中,食物被人抢走了,我就在垃圾堆里和野狗抢吃的,这样就能更有力气练武,教头或许会赏我一块骨头。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一个不停消失,再也找不到了,有的死在别人手里,有的死在我手里,有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都死了,死在那弱肉强食的地狱中,于是我拼命的往上爬,我不想……”
“所以,请您给我解药吧……”甘宁那无助到极点的卑微,让张鲁明悟的同时也痛至心肺。
看到张鲁那可怜的目光,甘宁的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会明白,放心,我谁都没告诉,偷偷跑出来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中了这无解之毒,或许我早就死了……”
张鲁叹息一口,缓缓站起,轻轻摇了摇头:“凌操,将他扶到客房。”
突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甘宁怒吼一声:“不用,我放弃了,我不要你救!”
“少爷!”韩昭看他凄惨,早已动了恻隐之心,看张鲁因为他脸色突然一变,不由着急喊出。
张鲁摇头笑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别看他这么惨不过只是外伤,再说,要给他解毒,也得先找个方便的地方吧。”
韩昭小脸一红,不由露出慌张的抱歉之色,张鲁看的有趣,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嗯,对了,小昭你去准备点补血的汤水,回了给他补补。”
“是,少爷。”韩昭一脸无奈的理了理被弄成乱糟糟的头发,转身准备去了。
张鲁这才摇头看向挣扎着不要凌操触碰的甘宁:“你想死?”
看着张鲁那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眼神,可是就是那种带着怜惜的善意,让他变得更加愤怒,当初他祈祷时候,他在哪?
“我想死?我早就该死了!”
看到奋力挣扎想要扑向张鲁的甘宁,太史慈快速赶来,和凌操一起将他压制在地。
张鲁却笑了:“所以,我偏不让你死,还要你好好活着。”使个眼色,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凌操很熟练的将毫无防备的他打晕。
“唉,果然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家伙,脾气就是经常暴躁又变幻无常,这样,不好,不好。”张鲁摇头感慨道。
“找个房间,我为他将毒排出。”
“是,主公。”凌操把他随意往肩上一抗,单手驮着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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