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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绍以一个极为舒展的姿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了几口茶后,他淡淡开口道:“今天沈安溪约我在咖啡馆见面,我把我们的对话录了下来。”说着,他自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型录音笔递给了沈建国。
沈建国接过他手中的录音笔,按下了开关键。
沈安溪和梁绍的声音自录音笔里传出。听到沈安溪的那句“只要你答应不再帮助沈建国,任何条件,梁先生你尽管开”,沈建国的脸色变了变。
等录音笔的内容播放完后,梁绍说道:“他们知道我们的企图了,我们要快些行动才行。否则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沈建国脸上毫无紧张的神色,因他知道沈枞渊现在可能连命都没有了:“不必担心。现在我们什么都准备齐全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告沈枞渊了。”
梁绍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又道:“沈先生也听到录音笔里的内容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将开给我的条件提高一些?”
沈建国心里暗暗咒骂道,这个臭秘书,真是会坐地起价。当下他语声温和,眯起眼笑着说:“梁先生尽管开,能给的,我沈某都会给。”
这时一只纯白色的小猫咪自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沈建国也不怕生,它喵喵地叫着,慢悠悠地走到了梁绍脚边。
梁绍看到脚边的小猫咪,眼眸里流露出几丝爱怜。他伸出手去,在那只小猫咪背上轻轻抚了抚:“事成之后,我要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沈建国又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这个老狐狸。须知公司现在的股东里,有些老股东手上的股份都没有百分之二十。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股东的意见,对公司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建国不可能不答应他。当下他满脸笑意地说道:“好的,一言为定。”说完,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梁先生是名校出身的天之骄子,还屈居在这种小公寓,真是太委屈了些。等我做了公司老总,肯定帮梁先生安排一间比这里条件好的宿舍。”
梁绍将脚边的纯白小猫咪抱到腿上,又拿过手边的猫粮来喂它:“那就先谢过沈先生。对了,沈先生要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因为到时候沈先生要是反悔,梁某有的是办法让沈先生一无所有。”他的语调还是跟平常一样,没什么起伏。
沈建国哈哈大笑起来:“我沈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梁先生你就放心吧。能得到梁先生这样的帮手,实在是我沈某三生有幸。”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关于城市里吃喝玩乐的娱乐方面的东西,沈建国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梁绍将房门关上,走到客厅的窗前。窗外是城市的夜色。远处的霓虹灯明明灭灭,有种繁华的美感。他在这个城市多少年了呢?大学四年,毕业三年。七年了吧。七年了,他梁绍还是一个大公司里的小秘书,租几千块一个月的小隔间住。
毕业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残酷的现实磨得差不多了。日子一直这样毫无生气地流逝着。甚至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头。这个城市埋葬吞噬了多少年轻人的梦想和青春呢?无数个像梁绍一样的年轻人,只有一张名校的毕业证,无任何背景,便只能被吸血的大公司剥削着。
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翻身了。梁绍肯定要紧紧抓住它。
他不与沈安溪合作,是考虑到沈安溪一介女子,对公司的很多东西并不熟悉,而且也并没有将股份送给他的权利。况且,在知道他打算跟沈建国合作后,沈枞渊以后肯定不会重用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出差错。于是,他只能选择跟沈建国继续合作下去。
他每天过这种底层白领的生活,已经厌腻透了。更厌烦透了别人叫他小梁。给他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一样。
所以,他才不管沈枞渊和沈建国之间有什么样的斗争,他只是在获取他需要的利益而已。
第二天清晨。
沈安溪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这些天来的工作汇报,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即耳边响起张秘书那熟悉的悦耳嗓音:“沈太太,外面有个法院过来的人,说要见你。”
沈安溪抬头瞥了张秘书一眼:“让他进来吧。”她表面仍是神色如常,可是内心却是忐忑不安。
是不是沈建国已经去法院提出了起诉?
沈安溪心里正想着,便见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
“沈太太,麻烦跟我们去法院走一趟。”那黑色西装的男人取出证件的同时,用极其职业化的口吻对沈安溪说道。
“好的。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去法院吗?”沈安溪从椅子处站起来问道。
“因为有人起诉沈枞渊,即你的丈夫卷款潜逃。”那黑色西装的男人简洁地回答着她。
终究是来了。候御哲和她终究是阻止不了沈建国阴谋的开展。
沈安溪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提包:“那么,先生我们这就出发吧。”
自法院处出来,沈安溪看着头顶猛烈的太阳,忽然心中一酸,有点想哭。
法官判定沈枞渊卷款潜逃的罪名成立,因人证物证俱在。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沈建国搞的鬼,她知道人证物证都是捏造的,可她就是没办法证明沈枞渊是清白的。
法院门口出来就是河边,沈安溪在河堤边走着,神情有点恍惚。下午的阳光很是猛烈,手提包里有把遮阳伞,可是她根本不想拿出来撑。她觉得连拿伞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着走着,沈安溪在路边的一处石凳坐下。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河水出神。过了一会,她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凉,一摸脸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流泪了。
沈安溪从手提包里拿出手帕纸,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又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候御哲。
一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候御哲的嗓音,沈安溪就忍不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手机那端的候御哲连忙问道:“安溪,出什么事了吗?”
“法院判了枞渊卷款潜逃......”沈安溪抽泣着说道。
“我也听说了。”手机那端的候御哲轻轻叹息了一声。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沈安溪发觉自己是越哭越凶,泪水止不住地扑簌往下掉。
“你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吧。”手机那端的候御哲有些担忧地说道。
沈安溪哽咽着:“我在微信上把这里的位置发给你。”
那边的候御哲说了声好的,就挂了电话。
候御哲将车开到沈安溪给他发的地址时,还没下车,就看到沈安溪正望着远方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候御哲将车停好,熄了火后,下车走到沈安溪身旁。
“安溪,你还好吧?我们先回去。”候御哲说着,向着沈安溪伸出手。
沈安溪见到候御哲,像是失了焦点的眼眸里恢复了一点神采。她把手放到候御哲手掌里,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
候御哲一路开车将沈安溪送回住处。两人进了屋,便看到保姆在哄两个哭闹着的宝宝。沈安溪换了鞋子,忙不迭地走过去,从保姆手中接过哭泣着的女婴:“宝宝怎么了?”
旁边的保姆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刚喂了奶,又帮他们换了尿布。可他们就是哭泣个不停。”
沈安溪抱着胖乎乎的女婴,手臂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小声地哼着儿歌。渐渐地,那女婴的哭声低了下来,然后,她就静静地在沈安溪的怀抱中睡着了。沈安溪将睡着了的女婴,抱到了婴儿房里,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婴儿床上。
这时保姆也抱着睡着的男婴,进到了婴儿房。保姆帮着沈安溪把被子盖到两个宝宝身上后,就出了房间到了客厅里。
沈安溪看着两个在婴儿床里熟睡的婴儿,心想,难道你们也知道爸爸现在遇到了难处,所以才伤心哭泣的吗?
沈安溪趴在婴儿床边,此刻心里是无比的思念沈枞渊。想念他悦耳的嗓音,想念他的幽默,想念他干燥而温暖的手掌......
沈安溪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安溪?”坐在客厅沙发处的候御哲,听到婴儿房里传来一声类似于躯体倒地的响声,便不放心地站起身来,向婴儿房走去。
刚走进婴儿房,候御哲就看到晕倒在地的沈安溪。他迈着大步走上前去,抱起沈安溪:“安溪,安溪你怎么了?”他将沈安溪抱出到客厅沙发处放下,然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触手是滚烫的温度。候御哲皱了皱眉,立刻拿出手机拨了救护车的电话。放下手机后,候御哲便问旁边的保姆:“沈太太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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