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汹涌如潮的黑泥,作为rr的贞德挥起圣旗高喊:“吾的神明在此!”
她站桩一样地杵在原地,圣旗上发出一阵明亮的光辉,这便是贞德生前挥舞的圣旗所变的宝具,可以把破格级别的“对魔力”属性直接转变为物理防御力,挡住对方的攻击。
但问题是,举起圣旗的期间,贞德将无法进行一切攻击。
不过这都是小意思,瑞萌萌在意的事情是,这种连从者都能侵蚀的黑泥,未必会被判定为“攻击”啊!
瑞萌萌此时已经取出飞艇,悬浮在地面之上一米的位置。
汹涌的黑泥首先扑向了贞德,企图将其侵蚀,但贞德在发现圣旗无用时,黑泥已从她的足尖蔓延至脚踝。
现在再撤,为时已晚!
瑞萌萌不由分说,一把捞过去揪住贞德长长的麻花辫,然后用力一提,把贞德整个人拽上来。
贞德吃痛之下,连圣旗都没握住,就这么被瑞萌萌从黑泥里拎了出来。
突击艇在瑞萌萌的操作下即刻升空,飞得更高。
藉由级别的对魔力,贞德的魔抗非常高,这让她即使被黑泥沾到,短时间内也安然无恙。
贞德将体内的魔力自双足的位置放出,形成一阵小范围的狂风,将脚上沾染的黑泥吹飞个一干二净。
之后,圣处女爬上瑞萌萌的突击艇,仍是心有余悸。
尽管脑袋后面的头皮发根还有些隐隐作痛,贞德还是很礼貌地跟瑞萌萌说了声谢谢。
瑞萌萌扭头望向周围,企图找到悬在空中的维摩那。她知道吉尔伽美什拥有这件可以飞行的天舟,她一定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然而,吉尔伽美什却仍站在地面上,英雄王此刻顶天立地,面对潮水般的黑泥,抬头挺胸、昂然迎了上去。
瑞萌萌忍不住吼道:“笨蛋,你这样会死的!”
不待吉尔伽美什作出回应,她整个人已被黑泥覆盖、吞噬。
吉尔伽美什被吸收进了圣杯的里侧,也即黑泥之中。
罪孽与恶性在其中不断地流转、增幅、连锁、变换,形成无数的涡流。诅咒之音在其中翻滚,当发现有“异物”存在时,更是疯狂一般地袭击过去。
否定一切黑暗当中,却忽然有一道声音高唱“肯定”。
这不可能。在这怨恨与诅咒的涡流当中,在“此世全部之恶”当中,怎么可能会有正向肯定?
因为这“恶”,憎恨一切森罗万象,否定一切大千世界,所以不论是什么,都无法保持正常的形体,无法保有正常的灵智,无法接纳这“恶”,无法忍受它的沉重,就算是那些从英灵之座上降下的英灵分身也不能!
可那道“肯定”的声音还是一样地傲然昂扬:“正是,此世原是如此,面对如斯常事何需悲叹,何需惊讶?”
怨恨与诅咒的涡流因此停滞了一瞬间。
诅咒之音问道:“何以为是?何人认同?何人允许?何人肩负此恶?”
面对这个包含着所有黑暗质量的疑问,一抹清亮的哄笑声响起:“此乃拙问,不值一哂。不论这黑泥之中包含何等恶意,不论它是无辜、是良善、是邪犽、是魔祟,王者认同,王者允许,王者亦担负此大千世界!”
“!”
黑泥又问:“王乃何人?”
但在发问之后,它才发现有所矛盾。在这个绝对不容许“个体”存在的地方,黑泥竟然认同了自身当中存有他者,自身内部怀抱了某种不可能的异物。
此异物即乃王者,也就是初始的至高之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人名唤“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黑泥之外,瑞萌萌和贞德惊讶地发现,黑泥在吞噬了吉尔伽美什之后,竟然不再扩张蔓延,原本汹涌的潮流也顿时安静下来。
吉尔伽美什究竟会怎样?她如今已经失去了御主,没有了与现世联系的契约,是否还会像原先的故事里那样,在黑泥的侵蚀中保持自我?
毕竟,吉尔伽美什在系列的故事里多次遭遇过黑泥,有过输,也有过赢,瑞萌萌实在拿不准她这次会是什么结果,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
下一秒,黑泥倏然破散,洒出黑色的飞沫。
一道骄矜自狂的声音响彻圆藏山的山巅:
“王者,舍我其谁!”
吉尔伽美什修长挺拔的身形再度屹立于天地之间!
“此世全部之恶”就算是以自身所有怨恨为矛戟,还是无法“消化”这异物,只得将这绝对的自我呕吐出来。
呈现黄金比例的均衡已不再是往日的从者之身,而是现世的血肉所构成,实实在在的。否定一切生命的黑泥将自己内部混杂的不纯物质结晶化之后舍弃,结果便使得英灵吉尔伽美什获得了“生”,重回现实世界。
吉尔伽美什堂堂正正,立在庭院的中央,丝毫不在意自己如同雕像般完美的裸身,反倒是趴在突击艇上的瑞萌萌,看得眼都直了。
英雄王有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有堪称完美的身体:不光是黄金分割的身材比例,还有端庄艳丽的容貌,她的胸脯大小合适,挺拔,腰肢纤细而不羸弱,马甲线隐约可见,肚脐则更添性感,臀部挺翘而不肥大,大腿圆润而不粗壮,小腿虽然纤细修长,却仍给人一种有力的质感。
肚脐以下的小腹平坦光滑,一丛同样是金色的毛发长在股沟交汇之处,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从双腿两侧到腰背、到双肩、到脑后,则是如金色火焰般蔓延的长发。
一切都恰到好处,一切都堪称完美,“英雄王”不仅是万王之王,更是完美的代名词。
瑞萌萌的鼻血嗤嗤地喷了出来。
原先包围着吉尔伽美什的黑泥,这时也纷纷绕着她走,以英雄王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直径数米的空圈。
吉尔伽美什却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果然,圣杯的真相就是如此,只是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这么无聊。”
她所谓的“真相”,自然就是一开始瑞萌萌向她抖露的大圣杯被污染的内幕,现在吉尔伽美什亲身体会过之后,感受更是比瑞萌萌要清晰很多。
英雄王随手一挥,换上了一身白色大衣,头也不回地说道:“天上的两个,快下来,难道还要本王仰望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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