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有系统雷达的分辨这种高科技当然能确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不能告诉老钱。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老钱,什么事不都得冒点险?去城里卖肉不更加危险?难得遇到一次能买这么多牛肉!不只是受伤的兄弟需要补补,你看看咱们体格都不咋好,没有好体力,怎么能更好的打鬼子?!”。
说实话老钱,看着牛肉也馋,但他更是穷怕了,以前主管钱财,兜里最有钱的时候也不过是几百块,哪曾大手大脚花钱买过肉,买点粮食糊口就不错了!他固执的认为,任飞就是出于年轻人那种,贪图口腹之欲,过了今天就不管明天!没好气的问道:“姑且相信他们不会告密,那这些牛肉一斤能买多少粮食啊!要是把钱都造光了,队里几十号人,可不仅仅是咱们伤兵队需要口粮!过一阵子,冯队长他们回来了没钱买粮食,还不是找我!”。
麻蛋!要不是任飞干了几年的快递员,经历了各式各样的刁难,听完这些埋怨,早就炸毛了!任飞小声的解释道:“老钱,这眼见就要入冬,鬼子要是来扫荡,粮食再多,能都背着转移?这牛肉买回去,做成牛肉干,一块顶多少口粮?!”。
老钱听任飞这么说,开始思考,沉思了一会儿,道:“哎~行,听你的!”。
任飞看到老钱听进去了,继续说道:“俺打算借卖牛肉的事,先试试刘氏兄弟,他们要是能守口如瓶,要是行的话,慢慢发展到队里来!”他怕老钱多想,解释道:“咱们打鬼子的时候,还需要发展下队伍啊!”。
老钱仔细的打量着任飞,重新审视他,看样子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把自己彻底融入到了队伍中,开始设身处地的考虑队伍发展问题。开来,冯队长让年轻的任飞加入队伍,决定是明智的,队伍现在正需要,这样年轻人敢打敢冲的劲头!
任飞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咱们现在趁着鬼子和自卫团的乱劲儿,快点采购,储备好足够的物资为主,就算是要斗争,也不能在附近开展,争取把鬼子和自卫团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也好给队伍休息整合的时间!”。
“好!我支持!”老钱终于同意了。
任飞追上去叫住刘光:“刘光,你这车牛肉咋卖的?”。赵大虎等人一听,就明白队长是打算买些牛肉啊!纷纷围了过来。
刘光丢了魂儿一样,有气无力的拉着车,随口回答道:“牛肉二角一斤,牛骨五分一斤”。刘亮颇为机灵,他听任飞打听价格,热情的凑了过来,说道:“任兄弟,你是要买点牛肉改善下伙食?”。
任飞点头说道:“一共能有多少牛肉?”。
刘亮一听有戏,不知道任飞能买多少,回答道:“四百多斤儿吧!多买还能便宜点!”。他上赶着推销,不是没有道理的,车上四百多斤牛肉,就算拉倒县城一天也不见得能卖完!主要是这几年整个东北,抗联在鬼子围剿差不多后,鬼子露出了本来面目,生活在东北的居民,生活水平一下子降了大半,城市里的居民还好些,逢年过节还能买的起肉,农村的农民彻底的变为人下人,平时能吃饱了,过年能吃顿肉,那就算是不错的日子。问题是还不能去县城,他们卖牛肉是违法行为!只能在附近的村子偷偷的卖,谁知道得卖多久!
“行!那就把牛肉都留给俺吧!再来两块牛骨!”任飞很满意送到眼前的牛肉。
“啥?”刘亮听到牛肉被包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打量着任飞,咬不准眼前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汉子,开口就要都买了?!他小心的印证道:“四百多斤都要了?再来两块牛骨头?”。
拉车的刘光挺住脚步,眼中也有什么神采。紧紧的盯着任飞的脸,紧张的听任飞肯定的回答,就怕任飞是在开玩笑,戏耍他们。
“对!算算多少钱!”任飞给了他们明确的答案。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不止是刘光、刘亮两兄弟兴奋不已,就连赵大虎等人也兴奋的相互庆祝,这可是牛肉啊!这么好的肉,只有地主家和县里富余的人常吃,他们这些苦哈哈过年都舍不得买一点儿!有那钱都够多买一斤猪肉了!
还有牛骨头,晚上有牛肉汤喝了!这小子日过的,真有奔头啊!
老钱在刘光、刘亮和众人的瞩目之下,慢悠悠的拿出一百元纸币。
刘氏兄弟又开心,又紧张,刘光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刘亮磕磕绊绊的说道:“这,这钱太大了,俺们找不开啊!”。
老钱一脸淡定,不紧不慢的问道:“四百多斤,是多多少斤啊?”。
刘光瞅瞅弟弟刘亮,他脑袋好使,让他做主,刘亮赶紧说道:“能有个一二十斤,任大哥敞亮,俺们兄弟也不差事!就按四百斤算账!再添两块牛骨头,当添头!给俺们八十元就行啦!”。他们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四百多斤就算都卖出去的话,可遇不到一下都买这么多的大客户。一次能买个三五斤就不错了,更多的是一次一两斤,按照四斤左右一切,切一百多次,一次多给几钱肉,在秤上都得撅出去十多斤!
老钱肉疼的把钱直接给了任飞,让他做决定。任飞想都没想就把钱塞进了刘亮的手里,对着刘光说道:“刘光,把牛肉剁成二三十斤一块那样大小!再把牛杂称上二十元的!”然后,拉着一脸茫然的刘亮走到一边。
刘亮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一百元大钞,忐忑的跟着任飞走到一边,不知道任飞有什么事找自己。走了几步,任飞问道:“刘亮兄弟,没了牛你们有啥打算啊?”。
刘亮一门心思都在收中的钱上,随口说道:“能有啥打算啊!把牛骨头和牛下水卖了钱,先去刘呈丰那还完饥荒,算是白忙了几年!以后种地糊口呗~哎~”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希望已没,手中的钱也提不起精神了。
“别灰心,天天催头丧气是一天,精精神神的努力干,也是一天!”任飞鼓励道:“只要老天给咱好身体,踏踏实实的干活儿,早晚会过上好日子!”。
刘亮不听这话还好,听完更是没了精神,唉声叹气的说道:“要是以前还有希望,现在是不想了!每年为了收成忙死忙活的,到了年底,出荷钱收走一大半!杂七杂八的税,又要走一大块!再刨除来年的种子……”。
他摇了摇头,越想越难,眼里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哭丧着脸,说:“以前有头牛,能多种点地,现在连牛也死了……俺们兄弟俩,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
任飞拍了拍刘亮,坚定的说道:“这乱世道,给人当三等公民,永远是没有希望的!”。
刘亮听到任飞的话,再看看老钱、赵大虎等人,一下子明白过来,看着任飞有些激动的伸出右手,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样子。
任飞用手按住刘亮的右手,平静的说道:“这事,你知道就行,千万不要和外人透露!弄不好还连累自己和家人!”。刘亮明白任飞的动作就是在默认了自己是抗联的人,小声的说道:“俺不怕!俺们兄弟的命都是抗联人救的!”。
原来,刘家兄弟两人原来是在近百里外的刘家庙村,那个村地处深山里面,交通不便但鬼子很少打扰。生活不算富裕,也能算自产自足。刘家兄弟除了种地,有时间还进山里套个兔子,打个野鸡之类的打打牙祭。
五年前的一天,好几年不见外人的村里,来了几个鬼子,他们想要进山需要当地的向导,帮忙带路。这几个人,说话和气,还承诺每天给一块钱,包三餐每顿都有肉和细粮!村里人一听这么好的待遇,争着抢着要去。
最后,还是刘氏兄弟凭借着熟悉周围的情况,抢到了这份工作。鬼子果然没有撒谎,他们兄弟每天只用带路,帮忙背着镐头和几个小仪器,总共才二三十斤的东西,就换来一天一元钱的现金和顿顿吃牛肉罐头、鱼肉罐头加米饭!
这生活,想想有些后怕!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啊!明显的付出和收入不成比例!鬼子出手大方,说话和声和气的,每天的活还不累!最多走个几里路,鬼子就分成两队,一队拿着画板写写画画,另一队拿着石头敲敲打打。就是有一点,鬼子干活的时候,不允许他们接近,特别是拿着画板的那一队人,画画的那人特别凶!从来就没看他笑过!
两兄弟也没有多想,不让看正好给他们时间打点野味,回馈下鬼子。华夏人就是这样,只要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当刘氏兄弟拿着打来的兔子,烤熟给鬼子加菜后,就连那个很凶的鬼子,也露出了笑容。
就这样一晃,大半年过去了!研究石头的那一队,失望的走了!写写画画的这队人,兴致很高,画完了附近百里的情况。享受完刘光烧的野兔,恶狠狠的把刘光刘亮两兄弟绑了起来,让一个鬼子新兵蛋子拿他们练刺刀!
还好遇到一队路过的抗联队伍,打死了四个鬼子,救下他们兄弟二人。到最后,兄弟二人才知道,让他们干活的鬼子是测绘和探矿的!他们用丰厚的报酬,引诱当地村民进山,绘制军用地图和探明附近矿场,等完成了任务,就会杀死领路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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