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马富杜小根他们五个有了系统的缘故,不仅从体质甚至是精神上也改观不少,什么样的领导带什么样的兵,基地的伤兵队员受老钱影响,精神上略带萎靡,缺少应有的冲劲儿!任飞发现了问题,却因为着急回到刘家庙村,组织抢粮计划,没能有机会整改。
老钱送走了任飞一行人,马上开始了应对鬼子上山围剿的准备,全面停止了进城买粮之后,人员虽然少了五个,但比以前人手上变的充足。为了稳妥,老钱设置了两道岗哨,第一道岗哨甚至安排到了砬子头!把手上的精锐,小顺子这些伏击队员派了上去,一旦发现有鬼子来,马上撤回到基地!
其余的战士们暂停手上的活儿,全员参与到清理密营周围生活痕迹工作中!确保最大程度,不留下人为的生存痕迹。
基地里这些老兵油子,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老钱,不用吩咐,主动保质保量的完成各项任务,地里的秋菜也都收了回来,还在地上铺上干野草,点燃做了伪装。
与他们不同,刘家庙村等任飞他们一回去,马上进入了建设模式!村子在前天晚上,一次性铲除了汉奸走狗和伪警察之后,县里的伪警察一下子少了五十多人,各个村屯极度缺人,刘家庙村因为在鬼子眼里,可信度太高了,干脆,连个伪警察都没派!
鬼子宪兵队一个电话,告诉刘家庙村自卫团临时负责村里的警务所!刘家庙村正式进入完全自治模式,村口外沿处两百多米的岗哨,后备队没了监视对象,直接被安排到了村子周围,把所有可能进村的小道全部监管。
任飞还发动全村上年纪的老人,划分了责任区,亲自设朝阳的监督点,每个监督点安排三两个同性老人家,晒太阳唠闲嗑之余,再尽一份力帮忙补上村中的岗哨。一时间,村子的反间谍工作能力,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所有的孩子不分大都集中在了村子南边的一个大宅子里,除了传受任飞绞尽脑汁想出的儿歌和识字之外,还负责一些简单的劳作,更加确保了村子里抗日信息不被孩子们无意中接触到的隐患。
陷牛坳村打谷场,离着徐玉良只有二十多米远。自从自卫团团部搬到了徐玉良家,徐家人腰杆又挺了起来,不再担心半夜再被人偷偷潜入了。
说起来也挺奇怪,徐氏在被任飞吓了一次之后,更年期奇迹般的平稳度过了!对待下人方面变的宽容不少,也有可能是为了给自卫团站岗放哨的人看。
石门村黄扒皮、趟河口潘老驴等汉奸被杀的事,鬼子宪兵队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在他们故意掩盖下,没有公之于众,消息还没能传到徐玉良耳朵里。村里的岗哨并没有增加,一切照旧。
看着打谷场堆积如山的大米,自卫团团长徐玉良还是很负责的,他在天色见黑的时候,趁着还没吃饭的功夫,溜达到打谷场。
六个负责看护粮食的自卫团员,正围坐在一起想要吃完饭,看到团长来了,急忙站起身来,为首的小组长笑着迎向徐玉良:“村长,这么晚了,你咋来了呢?”
徐玉良没看他,一心都在粮食上面,他走到大米堆前,拍了拍大米袋子,仰头看着最上层,问道:“油布咋还没盖上呢?”他指着几个人说道:“千万要记住防火,防潮!大烟袋不是今天晚上的班吧?”
“大烟袋白天的班,晚上没他。”小组长忙解释道:“俺马上就让他们把油布盖上,晚上俺们都用马灯,绝对注意安全!”
徐玉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头往家走去,每年交出荷钱期间,哪怕是不太管自卫团的事务,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他都会每晚亲自来一趟打谷场,现在重新掌管自卫团团长职位,对粮食安全的事他更是上心负责。
十多年没有出过岔子的出荷钱,他更注重的是防火防水和防盗,防盗暂且不说,村里人没几个敢打出荷钱的主意,主要就是害怕火灾隐患和突然下雨淋湿粮食。
亲自到打谷场叮嘱完毕,徐玉良这才放心迈着方步回家准备吃饭。
村头警务所,这帮伪警察们已经喝上了,丁向荣喝了两碗烈酒,热乎劲儿上来了,敞着怀露出白胖的肚皮,夹了一口菜,显摆道:“你们这些兔崽子,幸亏有我这么好的所长!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老子说守粮食任务重,硬顶了局长!”
猴崽子趁着丁向荣吹牛的时间,偷偷夹了口猪头肉塞进嘴里,香,真香啊!突然看到丁向荣看着自己,急忙表着忠心,送上马屁:“所长跟局长多铁关系好啊!在局长面前说话绝对好使!”
丁向荣刚要端起酒碗,吓得差点把酒洒了出来,急忙骂道:“去你玛的猴崽子,以后这话别乱说!”
猴崽子趁机大嚼了几口把猪头肉咽了下去,看着丁向荣,眼睛却瞟着旁边的炖豆角,假装惊讶的问道:“所长,咋回事啊?快跟俺们说说”说完了夹起一大筷子豆角塞进嘴里,嚼都没嚼大口的扒拉了一口饭,嘴被撑得像一个偷食的松鼠,艰难的研磨着。
另外两个伪警察吃相没猴崽子这般不堪,两人面前也都有酒碗,相互轻轻一碰,小口的抿了一口,品尝着的滋味。
丁向荣冷哼一声,说道:“你们都不知道吧!荣力行局长被拿下了!”
“啊?”三个伪警察,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震惊到了!
丁向荣还不罢休,他特别享受因为自己发布的独家消息,看着别人惊讶的模样,继续说道:“你们更不知道,要不是我推脱所里的守粮任务太重,咱们所里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弄不好就会在昨天晚上的行动中送了小命!”
猴崽子顾不上吃饭了,把嘴里一大口饭吐会了碗中,紧张的问道:“啥任务啊?”虽然明知道任务已经过去了,他还是非常在意这个消息,万一以后还有类似的任务咋整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预防!
另外两个伪警察都紧张的放下酒碗和筷子,像个学生一样端坐在那,等着丁向荣具体讲讲。
越是这样,丁向荣还卖起了关子,摇头感叹道:“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局长竟然是抗联的人!”
三个伪警察急的抓耳挠腮,几乎同时想到,你咋不去说书呢!太吊人胃口了!
丁向荣关子卖的差不多了,说道:“昨天晚上,局长从各个村屯抽掉了三十多人,另外还有县里的二十多个兄弟,要去灭了刘家庙村的村长!”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以讹传讹,说道:“你们不知道,刘家庙村的刘生远,老有钱了!”
他端起酒碗小品了一口,继续说道:“荣力行也是个人物!白天当官,晚上做贼!他打听到刘生远贼有钱,调集了五十多人打算黑吃喝,把刘生远一家灭了,霸占他的家产!”他为了避嫌,已经开始直呼前局长的大名。
一个伪警察听完,喘着粗气,看样子是听到霸占家产动了心,抹了把嘴,眼珠乱转,随口问道:“你们说,一块去的兄弟们能分多少钱?”
丁向荣白了他一眼,仿佛看着白痴,冷声说道:“能分到多少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去的六十号人,死了四十多人,剩下的都押在宪兵队的水牢里!”
刚才说话那个伪警察倒抽了一口气,嘀咕道:“刘生远关系这么硬?他是什么来头!”
丁向荣用筷子指了指天棚,夸张的说道:“通天的关系!听说一个电话就叫来了四十多个太君,到地方话都不说,直接把荣力行那帮人给突突了!”
伪警察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他贪钱同样顾命啊!急忙端起酒碗敬了丁向荣一碗,说道:“兄弟们,咱们真的多亏了所长!要不是所长顶住局长的压力,咱们小命恐怕都不保了!所长,您随意,我干了!以后您就瞧好吧!我们哥们一定把粮食守好!”
丁向荣喝了一口,哈哈笑道:“粮食放在那,谁吃了豹子胆,敢去动它!”
没等他把话说完,门被人一脚踢开,冲进两个黑脸大汉,同时两面的窗户伸进数支长枪,对准了他们,来人大声喊道:“举起手来!谁敢动杀了谁!”
丁向荣喝酒喝的有些发蒙,习惯性的站起身子,想要拔枪,被一个黑脸大汉一脚踹中心口窝,栽倒在地,眼前一个枪托慢慢放大,“咚!”的一声脑门一疼,昏了过去。
为首的伪警察所长被放倒,其余三个伪警察痛快的放弃了抵抗,乖乖的举着双手,被来人捆成了粽子,眼睛也被用布条蒙上,每人嘴里反扣了一个酒碗,用绳子捆上,呼吸是没什么问题,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个人被人拉倒墙边,相隔一段距离看管,猴崽子哪曾经历过这样的经历,吓得浑身发软,牙齿不停的和酒碗打颤,呼咚一声,一个沉重的身子摔在他身旁,不用想一定是丁向荣这个胖子,别人发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猴崽子条件反射,向另外一个方向挪了挪,没想到马上就挨了一脚,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想死啊!再动一下赏你一刀!”
吓得所有的伪警察们一动都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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