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先是摇摇头。
其实他根本就没仔细看。
监控画面里的女人本来就很模糊，再加上他又不知道程寒是什么人。
程寒又翻出了手机里熙熙的照片。
“这个女人是人贩子，这是我女儿，下午在医院，她抱走了我女儿，刚刚警察那边传来消息，半个多小时前，她到你这里买过东西，求求你，帮帮忙，时间就是生命啊，你看我女儿，多可爱，她是来医院复查的，她还生着病呢，求求你，帮帮忙，回忆一下——”
程寒拿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老板见他不像是在说假的，也同情起来。帮着回忆。
“这个女人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老板若有所思地摸着头发，“她来我这里买过两三次东西，我有点印象，她应该就是住在这里的。”
“她大概住在哪个方向你知道不？她刚刚买了什么你还记得不？”
“嗯，她好像是住在前面的那个回迁小区里，具体哪一栋哪一户，我就不知道了，刚刚嘛，好像是买了——，对，收银机里有记录，我翻翻——”
“好，快点，麻烦快点，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生命啊。”程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嘴里总是念叨着这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看，我看看，应该是这一笔，她买的是女人的用品。”
“女人的用品？”
“两包卫生巾。”
“没买别的了？”
“没了。”
“没买孩子的东西，跟孩子有关的？”
“没。”
程寒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凉。
没买跟孩子有关的东西，不知道是好事，还是不是好事。程寒是希望她买了跟孩子有关的东西，最好是小女孩的东西，这样，或许，还能说明，熙熙还在他们手上，还没有被转移出去。
“好的，谢谢老板。”程寒转身出了超市。
四处一望，暮色里，不远处一个住宅小区，他奔过去。
“大妈，麻烦看一下，您认识这个人吗？这个人是住在这里吗？”
“大爷，您认识这个人吗？——”
“大哥——”
“大姐——”
终于有一个人说好像认识。
“我是她远房表弟，她老家出事了，她爸被车撞了，正在医院里抢救，联系不上她，让我来找——”
四栋三零八。
程寒敲门。
门内，竟然有搓麻将的声音，而且是好几个男人在说话。
程寒捏紧了拳头。
指关节嘎巴嘎巴地响。
前两天从林少聪身上采集到的那一股灵能之气非常强劲，系统的能量储备瞬间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当然，系统初级阶段所需要的能量消耗还比较小，否则也不可能一次采集就能够提升储备这么多。
“谁呀？”女人的声音。
“哦你好，我是楼下的，你家厨房怎么漏水了？你麻烦下来看一下好吧？”
迟疑了几秒钟，门内的搓麻声也停顿下来了。
终于，门从里面被打开。
程寒直接一脚踹过去。
门哐当一声。
他冲了进去。
反手重重地磕上了门锁。
一个茶杯飞了过来，他闪身躲过，茶杯在门上啪地一声粉碎。
程寒两步跨过去，揪住了正要往房间里跑的女人，一把揪过她的头发，像扔沙袋一样，直接砸在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脸上。
男人和女人一同跌倒在地。
如果他们是人贩子，他们应该不敢轻易报警。
程寒放心大胆地干他们！
嗡！
一根胳膊粗的铁棍，从脑后扫过来。
程寒往前一跃，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扣住前面一个男人握着菜刀的手腕，在自己的肩上一压，咔嚓一声，对方的肘关节已经反转，对方开始惨嚎，还没完全发出声，程寒以掌为刀，一掌劈在他的喉咙上。
“呃——”对方的惨嚎咽下去半截，捂着喉管倒在地上翻滚。
程寒顺手抄起一把铁背椅，掼在刚刚手持铁棍的男人头上，对方直直地倒在地上。
又一个男人拔腿向门后跑去，程寒两步赶上前，一脚勾在他的裆部，对方弯着腰蹲了下去，再在其脖子侧面补上一掌，男人倒下去，没了声息。
“救命——”女人的声音只喊到一半，就被程寒揪住长头发从地上举起来，砸向了茶几。
碎裂声中，她当即昏过去。
还有一个男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程寒拎住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像举着一截撞钟的木头一样，将对方的头颅，狠狠地撞向墙壁。
两分钟后，屋子里终于沉寂下来。
四个男人，一个女人，躺在地上。
程寒找到一杯水，从女人的口中灌进去，女人在呛咳中惊醒过来。
“救——”一把菜刀距离她的喉咙不到二十厘米。
她现在毫不怀疑程寒会像宰鸡一样一刀宰了她。
程寒将手机里熙熙的照片，放到她的眼前。
“我女儿在哪里？！”
“呜呜——”
“我女儿在哪里？！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
“呜呜，我不知道——”
一个破布塞进了她的嘴巴。
她的一只手，被强行按在了地板上。
程寒不知什么时候找来一把小铁锤，此刻，一锤子砸在女人的手背上。
女人扭曲变形的脸，惊恐睁大的眼睛，被塞了破布的口中发出呜咽。
程寒将她的另一只手按在了地板上。
女人呜呜着使劲摇头，又使劲点头。
程寒取出了她口中的破布。
“不要再打了，呜呜，我说，我说，呜呜，孩子，出了医院，就被人接走了——”
“谁接走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我只负责在医院里偷孩子，他，他知道——”
女人指着躺在一边的一个络腮胡子男人。
程寒找出一根绳子，将几个人捆成一堆。
女人和另外三个男人的嘴巴里都被塞上了烂布。
暮色苍茫。
屋子里越来越暗。
程寒拉上窗帘，打开了灯。
他手里握着那把铁锤，看着络腮胡男人：“我没有时间了。”
络腮胡没说话，木然地看着他，沉默。
程寒一锤子砸在他的膝盖上，同时单手扣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了他的惨嚎。
“你下半辈子将会成为一个瘸子，膝盖骨是无法修复的，”程寒再次举起了锤子，“我再说一遍，我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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