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朱聿键看到赵铁牛带着四位亲王离开的背影,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淡淡道:
“你现在如果按照过去的说法,就是孤的王府五品左长史了”
陈纪忆大喜,自己终于“含冤昭雪”了,而且还得到了大明第一等亲王的肯定,这可不是之前无名无实的唐王首席幕僚啊。
“不过”朱聿键看了一眼贼眉鼠眼的陈纪忆,却不忘敲打道:
“孤打算设置唐国内阁,你能不能做上第一任内阁首辅,就要看你接下来的本事了忆之啊,你也知道很多人都对你出任孤首席幕僚一职颇有微词啊”
“殿下!”陈纪忆哪里还不明白,赶忙五体伏地拜道:
“下臣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必定辅佐殿下成为天竺第一等的华夏之国”
朱聿键看着滔滔不绝进媚陈纪忆,顿时满意了不少,可别看这位是个十足的近幸小人,可是他却是个干才啊,不仅熟悉南洋、印度洋上的各方势力,而且还通晓商务,也知道如何从信奉天方教、印度教、佛教、天主等诸教的奸商那里如何征收商税。
比起那些“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可能干多了,因此他就打算特意培养一番,毕竟据他所知,这天竺并不是能简单靠军事统治的。
如果朱大昏君知道朱聿键此时的想法,那就特别欣慰了,因为这位已经初步具备了历史上大英帝国的奸商、政客、军人的能力了。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才是管理界的大师,那无疑就是盎格鲁撒克逊人,不过他们才历史上却愚蠢地统一了印度诸邦,使得二战结束后事实上脱离了大英帝国。
虽然依旧还是英联邦成员但从这个方面来说,人家盎格鲁撒克逊人才是大赢家啊。
而且现代所有国家的政治管理体系就是出自人家盎格鲁撒克逊人。
当然朱聿键现在有这样的能力,并不是单纯的靠朱大昏君的特意培养,更多是这些年他一直在台湾、金瓯等地接触欧洲人的逐渐学习起来的,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吃得亏总比那些正人君子少多了。
至少不会被欧洲奸商和天方教奸商以微不足道的金钱诱惑出卖大明的战略物资啊
“忆之先不要忙着谢孤,此事还要奏请陛下,如果陛下恩准了,自然一切好说了”
什么?大明天子?
那昏君不会知道自己的过去吧?
要是知道了,那怎么办?
要不要提前跑路?
以自己在恩主唐王殿下几年的履历,去不得哪里?即便是去欧洲也是座上宾啊
朱聿键不知道陈纪忆如何想的,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眼下诸王联军只是占据了南亚次大陆沿海的二十多个港口城市或是渔村,并算不上真正征服了天竺,因此孤打算在诸军稳固地建立二十多个沿海城邦统治后,与四位亲王殿下一同去南京觐见陛下,但愿陛下已然归京
不过看忆之的能力,估计年底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孤就能顺风东去诸军及沿海诸城就要交给谋臣和你了,可别让孤失望啊”
陈纪忆快要哭了,唔,是感动的,能遇上这样的恩主,他陈纪忆祖坟要冒青烟了吧,也知道自家祖上是不是跟永乐大帝说了什么,才让自己有了这样的运道
得!就是那昏君知道了,自己也不能让恩主失望啊
不跑了!
陈纪忆想到这里,顿时嘴角上扬,斩钉截铁道:
“殿下勿忧,臣一定以谋臣通力合作,必然不使英格兰人、荷兰人、法兰西人、天方教信徒得逞”
“好,好,好!”朱聿键也是大喜,自己果然没有用错人,这用人的本事快要赶上当今陛下了啊。
“既然忆之有如此才干,孤也不会亏待你,这唐国第一任内阁首辅必然就是你啦!”
“谢殿下”陈纪忆顿时再次伏地
“建斗啊!”燕山以北的某处草场上,今年已经七十八岁高龄的孙承宗居然骑着一匹高阳公爵庄园最新育种定型的高大战马对着一个五官肃容的中年人道:
“你可想好了,如何治理你的儒家之国?”
原来被称为建斗的中年人便是刚刚卸任黑龙江总督的卢象升,此时他也骑着一匹某个辽东骑士庄园培育的高大战马,捋着长髯道:
“呵呵,恺阳先生,某也只是突然接到陛下中旨不过这些日子在南下归途中也想到了一些,就是某和某未来的子孙与国士共天下,而这国士可不是某这种科举士大夫”
他说到这里也是苦笑,因为他在这些年也逐渐见识到了朱大昏君的治国模式,嘴上虽然不屑于此道,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朱大昏君的治国之道的确千古未有之圣明。
而且自己突然也得到了一个封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如此深受隆恩的呢?
所以他现在连嘴上反对朱大昏君的样子话也不说了,自从前天与孙、黄、徐等家家主、家臣、部曲在燕山北的木兰草场回合后,整天称道圣天子治国之道。
倒是让一众跟随诸家的家臣、部曲都是一阵尴尬,因为这些人大都是过去的秀才、举人、或是他们的后代,都是在科举改革后的穷措大失败品。
现在他们也都是人人要不骑着战马、或昂首步行,居然不是人人背着燧发枪就是腰挎长剑,看着就是一群能以德服人的儒生啊。
“哦?”孙承宗只是淡淡点头,他与卢象升不同,后者只是在黑龙江做总督,最多也就能见识下朱大昏君家臣庄园或是大农场经济,可他这个帝师这些年可是从整个帝国的方方面面全面地了解了所谓新政。
早早从朝堂退出的他,这些年不仅与徐光启等人治理学问和教育,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大明殖民事业的推动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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