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长一声送入洞房,一群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涌了上来,簇拥起葛朗木和媚茵就往村里走去。
葛朗木现在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晕乎乎地就跟着她们走了,欢天喜地的。
唯有媚茵眉头暗皱,悄声对一个领头的姑娘说:“小妹!你先送了你姐夫过去,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随后就来。”
那小妹似乎和媚茵甚为相熟,嘻嘻一笑:“快点儿追上来啊,不要误了良辰吉日!小心被别人雀占鸠巢。”
媚茵拧了她一把,说:“没事!你愿意占就占,姐姐让给你了。”
儿女平常打闹惯了,只当是开玩笑,谁也没往心里去。
不过,媚茵错后,却真的有事。
他要找那个村长交涉。
这个村长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主持大局的智繇。
让两个入洞房,只是他诸般谋划的第一步;第一步走出去以后,后面还有一系列的狠招。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媚茵出了问题。
这整个计划中,媚茵是关键一环,污秽天使按照撒旦的命令出动媚茵把葛朗木拉拢过来,然后二人结成夫妻,利用二人一致行动,招引更多他们的同伙过来,一一制服,然后在进入那个庞然大物。
这个温柔乡,就是他们行驶阴谋的战场。
因此,当媚茵回过头找到智繇告诉他她不会和那个她讨厌的葛朗木结婚的时候,智繇真个都傻了。
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饶是他智计百出,也小耗子捧花椒——麻了爪了。
本来就是很熟的小妹妹,平时出了行为不是那么太规矩以外,没有什么花花点子的。
怎么突然就如此状态了呢?
他盯着她,似乎不认识了。
而媚茵这个时候,一脸认真的样子,很是庄重。
尤其是这个女孩平常就是一种荡漾的样子,这个时候一反常态,庄严肃穆,给人一种要出大事的感觉,不得不十分重视。
可是,媚茵不嫁给那个家伙,整个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影响非同小可,别说设计和主持这些东西的智繇不愿意,就是他愿意,他也做不了主,因为这件事是撒旦拍板决定的。
智繇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个媚茵变了卦。
其实,不是媚茵变卦,而是这些人都不是真正了解她。
这事还得从媚茵得妈妈说起。
虽然她老爸属于亚丹的族裔,可是她妈妈却属于该隐的族裔。
她的父母就是抢婚而成就的一对夫妻。
她爸爸也就是算了,她的母亲却是亚丹伊吾的长女忧心的外孙女。
作为第一个人来自然繁衍成果的女孩,忧心事有一个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的。
遗憾的是,那个爱情故事,是一个悲剧。
令人非常痛心的悲剧。
一个兄弟两个争夺她一个女孩的悲剧。
她的爱人是弟弟亚伯,可是亚伯却被哥哥该隐杀死,最后她只好嫁给杀了她所爱的弟弟她却不爱的哥哥。
她的一生就是悲剧的一生。
她嫁给的哥哥该隐作为对她的惩罚,把她变成生孩子的工具,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但是她心中美好的爱情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并且找到机会就讲给她的女儿、孙女听。
当然,一定要背着该隐,否则让那个暴君知道,讲的听的,都会受到该隐残酷的惩罚。
媚茵的妈妈,就是忧心的孙女之一,虽然被媚茵的爸爸抢了过来,却因祸得福,过上了比她的同辈和长辈女人都幸福的生活。
如此一来,她妈妈就把忧心盼望却没有得到的对美好婚姻的向往传达给了媚茵。
虽然媚茵被污秽天使选中,传授了许多污秽荡漾的东西,但是在她的心里最深处,那个美好的向往却根深蒂固。
今天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大俄帝国大力士,至少在外形上符合她的要求。
虽然不是太理想,但是总比一个特别讨厌的要好。
她可是很担忧的,因为她师傅就是那个污秽天使一再强调的就是坚决服从命令,让她却诱拐谁,不管那人多么讨厌,她都必须去。
可惜的是,那个白大个不解风情,让她闹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结果就来了这个葛朗木。
一番折腾,虽然师傅命令她诱拐了他,她也成功了;但是说让她嫁给他,她就坚决不同意了。
一旦入了洞房,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到目前为止,她是从里到外都特别讨厌那个葛朗木。
外表上看,他是格外猥琐。
从内心看,他就是一个猪哥,没有半点男子汉大丈夫气概。
她的最低标准,没有外形上的英雄气概,起码有内在的骨气。
里外都没有,难道让我养活你个窝囊废?
至于那些小打小闹的技巧,她是看不上眼的。
智繇这个事情做不了主,只要上报给他的师傅虚伪天使。
虚伪天使一听,这个事情虚伪不下去,只好立刻交给了媚茵自己的师傅,污秽天使。
污秽天使正在和撒旦一起,谈论这件事情,还信誓旦旦地给自己的徒弟张目,说这是小事一宗,手到擒来。
结果,虚伪天使就报来了坏消息。
这个污秽天使虽然没有什么羞耻之心,可是这种打脸的事情还是让他当时就恼羞成怒。
看着撒旦似笑非笑飘过来的一眼,还有那个虚伪天使痛心疾首的样子,污秽天使当时就大展神通……不是,就是妖术,一道强劲旋风把媚茵凭空摄来。
一改平时的和颜悦色,污秽天使声色俱厉问道:“说!为什么变了卦,不嫁给他?”
媚茵显然很害怕,但是还是稳住神回答:“我讨厌他!看他恶心!”
“为什么?”
“因为他外表猥琐、内心懦弱。”
“我平常怎么教导你的?你是怎么答应的,不是保证什么都听师傅的命令吗?”
“是的!我没有听师傅的命令,我对不起师傅!请师父责罚小媚。”
“真是气死我了!我也不责罚你,给你个机会改正,赶紧去嫁给他。”
“死也不嫁给他!师傅你打死我吧!”
“死丫头!真气死我了!我虽然从来没有打过你,这次非打你求饶、乖乖听话不可!”
说着,不知道怎么搞的鬼,媚茵身上的五彩衣裙,忽然飞天而去!
在空中迎着冷风,一个线头都没有剩下!
媚茵虽然嘴硬,可是真算不上胆大,吓得当时就大声惊叫,浑身颤抖,如同强风中的弱柳。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原来是天使特有的灵魂之鞭,抽在媚茵身上。
虽然看不到物质的鞭子,可是鞭痕却清晰的标在了她雪白的娇躯上。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看不见鞭子、只见到鞭痕、疼痛却发自灵魂深处!
刚才的冷风尚且吓得媚茵乱叫,何况这种无人承当过的彻骨疼痛!
抽的媚茵猛然一个巨大的跳动,然后撕天裂地嘶叫起来。
“师傅!你搞死徒儿了!哇……”
污秽天使也是心一抽搐,冷声问道:“服不服?嫁不嫁给他?”
媚茵哭声更大:“我服师傅……可是我坚决不嫁!”
污秽天使差点没给气乐!
的亏我还心疼你这个丫头呢!
“啪!啪!”
“我服!我不嫁!”
“啪!啪!啪!”
“我服我服我服!我不嫁不嫁不嫁!”
看着这师徒两个怼上了,撒旦插了话:“算了!这丫头脾气拧,打死她也不会改主意的。”
污秽天使甚觉下不来台,发狠说:“那我就打死她算了!”
撒旦笑道:“你真舍得?快来说正事。”
污秽这才顺坡下,放下了媚茵。
嗖的一声,衣服又回到了媚茵的身上。
媚茵走到师傅面请,说:“谢谢师傅。”
污秽天使说:“别谢我,是老大给你说情的。”
媚茵原地不同,只是转头朝向撒旦:“谢谢老大说情。”
看来她是认识撒旦的,估计师傅给她交代过。
那边的婚礼还在进行,智繇还在等着新媳妇,他就是再大智若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媳妇也入不了洞房。
撒旦和污秽天使在紧急磋商,可是这种事情,他们也没有经验。
虽然他们都是一肚子坏水,一时半会儿竟然束手无策。
媚茵虽然拒绝了师傅,但是师傅也就不了了之了,等于是自己辜负了师傅,让师傅苦心筹划的长远之计失败,也是有点心疼失败。
突然脑袋里浮现出自己的那个姊妹,和她开的玩笑。
于是走向前去,对污秽天使说:“师傅!徒儿有个计策,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二人正在没辙,病急乱投医,说道:“快说了听听!”
“我有个小妹妹叫柳枝儿,就是送那个蠢货去洞房的领头妹妹,她似乎挺想嫁人的,而且对那个家伙挺有好感的样子,何不来个调包计,让她去入洞房,岂不是皆大欢喜?”
二人一听,大为动心!
污秽天使道:“这个也许能行,可是中间的环节很多,万一哪里露馅了呢?”
媚茵嘻嘻一笑道:“只要师傅和老大同意,具体操作就交给徒儿来做,保证成功!”
撒旦很是果断,说:“好!就交给你!”
污秽天使也说:“师傅也相信你!半成了这件事,师傅不但不责怪你,还要表扬你。”
说完,事情刻不容缓,污秽天使袖子一挥,就把媚茵送了回去。
这个时候,智繇正在哪里野老婆等汉子一样仰天而望,满头都是白毛子汗,这个姑奶奶再不来,一切都泡汤了。
一阵香风飘荡,媚茵来到他的面前,附耳轻言几句,智繇如释重负。
然后,二人一阵疾风刮走,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那个叫作柳枝儿的姑娘看到最后时刻主人赶了回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从眼角隐退。
可是这又怎么能够瞒过媚茵!
她笑吟吟走上前去,附耳对柳枝儿细语悄言。
只见说者开兴,听者娇羞。
一丝红晕染上眉梢,瞬间就布满了脸庞。
然后二人就趁着大家热闹,进入了一间每人的小屋。
一会儿功夫,二人又出来。
如果细心的话,就可以察觉二人已经掉了包。
柳枝儿成了媚茵。
媚茵则成了柳枝儿。
只有最亲近的人走到脸对脸才能辨别真假,一般人绝对鱼目混珠了。
那个一直就晕晕乎乎的葛朗木,要想知道真相,想都别想了。
智繇是当事人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现在一看大换活人计策成功,心中非常高兴,对媚茵不禁高看了几眼。
首先就是这丫头表面那样荡漾实际心里有数,敢于和师傅和老大对着干,这个可不容易!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还干成功了!
这还不说,她竟然还能不耽误大事。
我可都没有办法了。
如此说来,这丫头岂不是智谋不在我之下?
这些先不说,先顾眼前,后面还有许多安排。
于是,他抓紧时机,大喊一声:“一对新人,送入洞房,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这柳枝儿既然是自告奋勇,行动就很是主动,上前一把搀住葛朗木,口中放出娇声:“夫君!走!我们洞房去,**一刻值千金,你快点儿,我等不及了!”
一听这话,葛朗木顿时酥了半边,心里话,这个美娇娘到了最后时间果然热情如火,这话说得,岂不正是我的心声?
大胆伸出双臂,双手合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起佳人,直奔洞房而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哪里是洞房,只是心急之下,慌不择路,见到一个房子,就冲了进去。
不过歪打正着,进去的那个还真就是洞房,智繇给准备好的。
这倒不是葛朗木利害,或者运气好,而是因为,那里只有一个房子。
这个时候,葛朗木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辨别能力,更不记得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进到屋里,狼嗥一声,就向抱着他的姑娘反扑过去!
正正地把柳枝儿压在身下。
屋内红烛摇曳,一个身影在烛光中大幅度运动,那个简陋的架子也在吱吱作响。
柳枝儿在隐入黑暗之前目光一闪,竟然有些恶作剧的含义,很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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