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对自己还不信任,知道自己已经跟白狱刀商量好了故意取得他的信任目的就是想在暗中查他的底细,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以此来告诫自己不要插手他宫三少爷的事情,否则,这次揍自己一顿,而下次就要自己的命了,这些只不过是一个的警告而已?
剑三十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弄得头昏眼花的像是得了老年痴呆,只好暂时不想这些,而是一瘸一拐地朝雪镇走去,赶紧找个地方先把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才是正经事呀。rg
这个时候,雪已经完停了,像是被烤熟的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跳出来,给雪镇带来一丝微微的暖意。
太阳出来了,雪镇又开始恢复她往日的活跃,那些原龟缩在客栈外地人和冬眠在自己卧房里的地居民也开始纷纷地走出来,或者到郊外欣赏雪景,或者呼朋引伴到湖边山上游玩。
而其中最活跃得却莫过于那些穷得叮当响的叫花子了。
在经过了一段漫长的雪天之后,由于街上的行人稀少的缘故,他们只好也跟着饿肚子了。
而现在,正好可以趁着天晴人都恢复活力的机会赶紧出来讨几个钱,下一场雪天的来临而不至于再饿肚子做准备。看见剑三十过着宽大的斗篷从原野一瘸一拐地走进雪镇,他们的眼睛立刻闪烁出饿狼在见到猎物时的绿光。
他们仿佛知道这这个形色匆匆扛着铁剑的家伙是那种专门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救人于水火的豪侠似的,赶紧围了上来,将手中缺了好几个口子的破碗捧到他的面前不停地哀求道,这位大爷,你就行行好,赏点儿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都快饿死了。
剑三十来是个好脾气,就是烧火棍捅到屁股上也能悠哉游哉的玩笑,可是,现在的他却不行了。
仔细想想呀,这几天没有一样顺的,先是带着礼物去拜见宫羽三,结果被宫傲燃揍了一顿扔出来,被姬四绝救下,谁知道姬四绝居然不安好心,救他只不过是在试探他,试探完毕了以为会得到宫羽三的信任可以放手去查发生在京城的那几件巨案究竟是不是宫羽三所为的时候,结果又被揍了一顿,这几天他屁事也没有干成净挨揍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脾气再好恐怕也要发火了,更何况,他觉得此刻跟他讨钱的这个倒霉催的叫花子是那么得不顺眼,弄不好还是宫羽三安排的沿线监视于他呢。
想到这里,他的火气更打了,冲着那叫花子就是一顿臭骂,道,哼,居然跟我讨钱,我现在比你还穷呢,最好你借给我几文钱让我买馒头吃。
着,他伸手就要从那叫花子的破碗里拿散落的那几个大钱,那叫花子见势不妙,便赶紧用脏兮兮的袖子将破碗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就像是遇到了传中吃人的妖怪似的,然后,冲着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道,呸,真他妈的晦气,原来老子碰上了个穷鬼。
着,转身就跑,仿佛是怕剑三十会追过来抢他的破碗似的。
听到这话,剑三十几乎都要把屁股气烂了,紧追了几步,冲着那叫花子离去的背影大骂道,你他妈的有种再一遍,看我不把你的卵蛋挤出来喀嚓掉。
别看那叫花子饿得肚皮都掉到地上了,可是,脚下还挺麻利的,几个回合就消失在街角里不见了踪影,任由剑三十在身后嚎爹骂爷。看着那叫花子狼狈逃窜的身影。
剑三十怒气未消,就想找其他的叫花子出出气,结果,脚步还没有跨出去呢,就见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剑三十的肩膀上来就是新伤叠旧伤,伤痕累累,痛定思痛,现在又被人这么一拍,立刻疼得他五官挪位,呲牙咧嘴,甚至连头都来不及扭就已经骂上了,道,又是他妈的谁呀,不知道我最讨厌人家从后面拍我的肩膀了嘛,是不是卵蛋样样找阉割呀?
着,看也不看,伸拳就打。
而在后面拍他肩膀的那人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招突然袭击似的,还没等拳头打过来就赶紧闪到一边,然后,收住脚步冲着他哈哈大笑道,哎呀,你还来真的呀,幸亏我反应灵敏,及时躲开了你这臭鸭蛋的拳头,要不然的话呀,恐怕连鼻子都没有了,怎么样,老朋友,近来可好呀?
着,这人伸出双臂就要走过来拥抱剑三十。
剑三十赶紧向旁边一闪,然后,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看到居然在雪镇这么偏僻的地方与这人相遇,剑三十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心中立刻涌起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温暖,尽管如此,他却又故意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横眉冷对这人。
现在,就让我们将注意力暂且集中到这人身上吧。此刻,皑皑的白雪折射着暖暖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而这人又裹着一件厚厚的大粘毡,所以,让人无法分辨出他的具体年纪。
他是个中年人吧,可是,他那长相,他那身板,他胡子,他那皱纹,好像已经很老了的样子,像个老古董,如果要他是个老年人吧,可是,他的那双眼睛里却又流露出年轻充沛的光芒,浑身上下像是装了弹簧似的老是跳来跳去的一刻也不得安分。
他的鼻子尖尖的,扁扁的,像是刚刚磨好的锥子,他的面颊蜡黄,颧骨突出,犹如荒芜多年的山岗,一双眼睛不时流露出机智狡诈的神色,在剑三十的身上滴溜溜地乱转,那样子既像是偷鸡的黄鼠狼,又像是不怀好意的老狐狸。其实,最好笑的还是他那比擀面杖粗不了多少的脖子上顶着的那个大脑袋,此刻,正从紧紧裹在身上的那件厚厚的笨重的大粘毡里伸出来,上下打量着一脸落寞的剑三十,就像是从壳子里伸出来四处乱看的乌龟的脑袋。
如果等到了天暖和他把身上的那件大粘毡脱下来的时候,你就会赫然发现,这人要不你想象中的还要单薄,皮包着骨头,骨头连着筋,掐吧掐吧不够一碗,摁吧摁吧不够一碟子,活像是从卧室里跑出来的衣裳架子。
而在他这副“衣裳架子”的后背上则背着一把片儿刀,也不知道是用来修脚的还是用来削水果的,反正任你怎么看也不像是用来与人交手的兵器。这人虽然长得难看,可是,却很活跃,话的时候不仅喜欢动手动脚的,而且嘴唇上的那几根狗油胡子也跟着活蹦乱跳的,一双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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