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他忽然就哭了起来,道:哎呀,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原来,这两个娃娃都是好人,主人怎么会让我们杀好人呢?哎呀,我们真是蠢呀,居然差点儿被这种骗孩的把戏给唬住了
尚天香却冲着他冷笑了一下,道:哼,你总算是没有白活。
不知道是因为“浮生三日”的缘故,还是什么缘故,打从刚刚一开始,尚天香对老不死好像就没什么好感,所以,在跟他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客气。
而老不死呢,虽然生就的一副毫不在乎的孩脾气,可是,却仍然觉得这话很刺耳。
他猛然转过身来,看了看尚天香,眼睛瞪得琉璃打,沉声道:哈哈,你这女娃子的话什么意思?
尚天香白了他一眼,学着他的口气道:哈哈,我的意思就是,你这么一大把的年纪,总算没有活在狗身上。
这下,老不死好像真的生气了。
只见他用两只手在头发和胡子上不停地扯来扯去,像是生气至极又不得不假装出一副不跟晚辈后生见识的大度气量来。
然后,他猛然将脚一跺,道:哈哈,你相不相信,死不了那个鬼东西虽然将你身上的浮生三日化解了,可是,我同样也可以让你再发作一次?
这个时候,尚天香好像已经不怎么得害怕他了,在听到这话之后,她居然还把脑袋猛然向上一扬,大声道:哈哈,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
这话虽然带着极大的不屑和嘲笑口吻,可是,老不死却偏偏认为她的意思是,知道自己还拥有震慑她的能力,觉得自己又找回了自尊,所以,又有点儿飘飘然起来。
只见他冲着尚天香不停地晃着自己干枯的大脑袋,一脸得意地道:哈哈,既然你知道,怎么还敢对我这么出言不逊,难道你不怕死吗?
尚天香立刻双手抱拢,放在自己的胸前,装出一副哆嗦不已的样子,道:怕,我简直怕得要命呀。
老不死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将尚天香身上下都打量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她这话究竟是真的害怕,还是再跟他打哈哈。
最后,他那嗜毒怪双药奴在江湖中响当当的名头的自豪感立刻在他的脑海里占据了上风,认为尚天香是真的害怕,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像个老夫子那样喃喃地道:既然害怕还敢这么胡言乱语?
看他这么一副孩似的单纯天真模样,尚天香似乎也不好意思再捉弄他了,便冲着他微笑了一下,淡淡地道:
你呀,你呀,其实呢,我是不想看你杀错人,所以,才这么好心地提醒你的,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懂吗?真是的。
听到这话,老不死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领悟到尚天香的良好用心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道:
哈哈,你这个女娃子真是不错呀,看来,死不了那个鬼东西没有救错人,等以后你再中毒的时候,我一定还让她救你。
见那些原凝聚他身上的凌厉的杀气已经在他这“哈哈”一笑中消失散尽,尚天香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收起红颜之剑,朝着老不死走过去,然后,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低地道:这么,前辈是不想再割我们的脑袋了?
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渴望和诚恳。
看着她那充满期盼的眼睛,老不死忽然不话了。
他只是茫然地向下拉着自己的胡子,而眼睛呢,则不停地去瞄那个仍然躲在阴影里的人自称是主人的人。
他又看了看死不了,仿佛是在等他拿主意似的,而死不了呢,也不知道是没有看见他递过来的颜色,还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偏偏就是不开口。
无奈之下,老不死只好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脸上再次恢复起原先的那种严肃而凌厉的表情,道:
如果主人真的要我们割下你们的脑袋的话,那我们也只有服从,因为我们只是奴隶,奴隶就得听主人的。
那躲在黑暗中的阴影发出的冷冷的声音犹如黄泉之路上游荡的魂魄,仿佛是已经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甚至已经开始发怒了。
只见他冲着双药奴大声呵斥道:既然如此,那我叫你们割了他们俩的脑袋,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真的想违抗我的命令,做个背信弃义的人?那可与你们双药奴在江湖中一诺千金的身份一点儿也不相符呀。
老不死看了看尚天香,又看了看那个阴影,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像是拿不定主意似的,喃喃地道:
是的,主人,我们这就把过去吧他们的脑袋割下来,可是,主人,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有点儿不愿意呀?
这下,那个声音像是真的生气了,就他忽然像头发怒咆哮的狮子似的,映在石壁上长长的影子不停地跳动这,道:
我是叫你们割了他们的脑袋,又不是叫他们拜你们做干爹,你管他们愿不愿意呢,直接过去把脑袋割下来不就行了,这个还用我来教吗?
他们现在也许不愿意,可是,等到他们死了之后呢,也许就愿意了,我的话就是命令,从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地步。
老不死像是已经跟他杠上了。
只见他看了看尚天香那让人爱怜的眼神和在一旁一直微笑不止的蓝玉棠,然后,又看了看那个一直躲在阴影里的让人恐惧的阴影,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可是,主人,做事情总得讲个道理吧。
那个声音狠狠地“哼”了一下,阴森的口气使得那原就压抑的甬道显得更加沉闷,冷冷地道:
哈,真没想到,名震江湖的老怪物,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嗜毒怪,动补动就拿活人做试验的双药奴,居然也变得讲道理了,你们是不是毒药弄得太多把脑袋弄坏了?好,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们讲讲他们为非死不可的道理。
到这里,只见他那映在石壁上的手影朝着蓝玉棠指了指,口气中充满了残酷而卑劣的意味儿,忿忿地道:
你们看,这个男人,这个号称能够从地狱复活的男人,不仅在掷金山庄里杀了人,而且,还想把我的女人红柳带走,你们,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嗜毒怪双药奴赶紧点了点头,不停的附和道:该杀,该杀,的确该杀。
接着,就见那人映在石壁上的手指的影子又朝着尚天香指了指,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乱响,冷冷的道:
而这个女人呢,则在破庙的外面冒犯了火龙燮,用剑指着他,威胁他,吓得他差点儿没尿了裤子。
众所周知的是,那水缸一般的火龙燮一直都是我的命令的执行者,所以,冒犯了他,就相当于冒犯了我,你们,她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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