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
袁胤领着梁师泰,一起进宫去向袁术请罪,袁术听完袁胤的汇报后,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勃然大怒,甚至连面色都没有起任何波澜,他笑了一下,“大司马,如今吴铭大军就要兵临城下,还谈什么惩罚,这些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守不住,我们大概都会和这寿春城一起陪葬吧!”
袁术的话让袁胤半晌没有话,袁术看到他愣在原地,不由得又苦笑了一声,“大概大司马还不知道,大将军张勋已经在西曲阳被吴铭手下大将秦昭生擒了,此刻生死未知。”
听到这句话,袁胤真的忍不住想笑,那个和他一直作对的人终于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他心中有种不出的痛快,可是他此时脸上却硬生生被逼着变成了一种悲痛,眼泪也被他挤出了几滴,他用着一种痛不欲生的声音哀嚎着:“大将军!你为何如此悲惨!你一生为国尽忠,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袁胤哭的酣畅淋漓,让一旁的袁术和梁师泰都不由得为之侧目,袁术更是感叹道:“人人都大将军和大司马不和,今天看来,都是误传!汝二人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失去一臂,如何不让人不心痛!”
梁师泰看到袁胤和袁术一起伤感,他心中也压着一股气,于是上前跪下,对着袁术道:“圣上,如今城中还有兵马五六万,粮食也充足,够大军一年之用,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坚守不出,吴铭也未必能进寿春半步!陛下切不可如此心灰意冷,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胜负还言之尚早!”
“你们都暂且退下吧!”袁术之前的自信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听到梁师泰的话,他心里自有自嘲般地道:我真是太可笑了!
如今的袁术可谓是四面楚歌,不仅仅是吴铭,曹操令曹仁领大军将汝南郡悉数攻下,而刘表也遣蔡瑁领军连连攻下南阳郡的各县,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人的盟约,只要有利益在眼前,所有人都会上去咬一口。袁术知道现在自己的大势已去,他仿佛在等着世人对自己的宣判,宣判到底会有多么重大的罪行,应该判处什么样的刑罚,包括自己的子女和宗族。
此时,曹仁和吕布已经率军来到了汝南郡的汝阴县,汝阴县和寿春相距不过两百里,只要愿意,两天之内,曹军便可兵临寿春城下,然而曹仁却一直按兵不动。这让吕布十分不解,于是便去拜见曹仁,催促进军之事。
“曹将军,如今眼看寿春就在眼前,我等为何不趁机攻破寿春,擒杀袁术,成此大功。若是晚了,必然会被吴铭儿先一步夺取,到时候岂不是悔之晚矣。”
曹仁呵呵一笑,示意吕布坐下,接着道:“温候休要着急!岂不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我先进攻寿春,则袁术紧防死守,定然难以速破,到时候损兵折将,再被吴铭儿趁机攻下,我有何面目回见丞相!”
“但是若是任由吴铭大军进攻,若是那袁术防不住几天,这寿春岂不是便被他人所得?到时候若是再想从吴铭手中攻下寿春更是难上加难!”
吕布一提到吴铭就忍不住心中焦躁不安,而此时,他更想能快一步攻下寿春,因为他刚听,袁术有一女儿,生的娇可爱,甚是迷人。如今他出征在外,家里的妻妾又不能带在身边,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心里更加痒痒。
“是难是易皆有某一人承担,奉先勿需多言!此事吾自有计较。”
曹仁显然有些不满意了,这吕布虽然武艺无双,可是这性格确实让自己难以接受。他只好下了封口令,让吕布不再多言。
吕布情知不能得罪曹仁,只好作罢,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在许昌的二位妾曹氏和陈氏,心中不由得叹道:“若是能带二人在身边就好了,一来自己可以不用如此焦躁不安,二来也不至于让她二人独守空房,寂寞空虚!
许昌,温候府。
曹氏正在房间里独坐着,想着自己的父亲和一家老惨死的形状,又忍不住嘤嘤哭泣,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却是十分幽怨。
“不知温候何时才能为我一家老报仇雪恨!”
想到吕布,曹氏不由得心中一兴奋,人中吕布,不但战场上所向披靡,在闺房内也是大杀四方。只不过现在吕布有严氏、陈氏和曹氏三位共同服侍,曹氏不能独得恩宠,又有些落寞。况且这段时间,吕布正在外征战,曹操又不准吕布带家眷,所以曹氏每日都会特别思念吕布在的日子。
正在这时,忽然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曹氏起初以为是什么猫鼠之类弄出的响声,并不是很在意,可是那响声来大,曹氏不由得心中一阵紧张。
她悄悄走近那声响的来源,好像在房间的一处角落,她端起烛台走了过去,只听得“当当当”几声,曹氏战战兢兢地问道:“是谁!谁在哪里?”
这时,这角落的一处木板“嘭”的一声弹了起来,一个人头从木板下的空间探了出来,一下子将曹氏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接着只见一双手也跟着脑袋伸了出来,那双手撑住地面,接着猛一用力,一个人就凭空出现在了曹氏面前。
惊吓之中曹氏手中的烛台一下子拿不稳向着地板掉了过去,那人身形一动,身手颇为敏捷将烛台接住,拿在手中。曹氏这时才知道家中进了贼,连忙就想大声求救:“来人……”
还没等她喊完,只见一柄长剑横在了自己的胸前,那人恶狠狠道:“若是再敢张扬,休怪某剑下无情!”
此时曹氏哪里还敢再喊,他只是战战兢兢地道:“你,你是何人?想要什么尽管拿,千万不要伤害妾身的性命。这是吕温候的府上,妾身是吕温侯之妾,若是我有损伤,温候定不肯干休。”
那人挟持着曹氏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房间中央,他四处看了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我且问你,这里不是吕布之妾陈氏的房间吗?为何你却在此?陈氏又在哪里?”
曹氏听罢,不由得心中暗喜:原来此人是来寻陈氏那个贱人,莫不是是陈氏背着温候偷偷养的汉子不成?如此便好,到时候一定让陈氏好看!
一念及此,曹氏此时心中倒是没有起初那般恐惧了,她轻轻道:“请高士容禀!此处起先是陈氏的房间,后来温候纳了妾身,妾身喜欢这个房间,温候便让陈氏搬到隔壁去了。故而如今此处只有妾身一人。高士若是欲寻陈氏,可以移步隔壁房间即可。妾身发誓:绝不会声张!”
“呵呵,你在我面前耍这些心思?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人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持着长剑,让曹氏一动都不敢动。
“高士饶命,妾身,妾身不敢耍什么心思,只求高士莫要伤害妾身!”
那人将烛台移近,慢慢撤去长剑,这时,曹氏才缓缓抬起头,趁着烛光,看向那人。
“曹氏,你可还认得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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