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的何泳麟,还有此时被火海围困住,只得在火焰重围中原地打转的水虎们,都没有想到,他们惹了一个最不该惹的“疯子”。
萧石竹是那种报不了仇的时候,可以弯腰低头,甚至跪着的人魂。他不在乎什么名声和面子,只为了能活下去。
可一旦他有了实力,站起身来时,也绝对不会作出韩信那种一笑泯恩仇的举动;他会反手就给对手致命的几刀,绝不含糊毫无犹豫。
千星湖北岸的风忽然停了,雨也歇了。
阴日拨云,光芒渐渐普照大地;白雾慢慢散去,躺在前方地上的数百副精钢铠甲,渐渐显现而出。萧石竹看着散落一地的铠甲,那是他的人魂士兵们牺牲的证明。
虽然在祝融氏族的帮助下,及时用火焰制止了毒气的扩散,也阻碍了水虎的进攻,但萧家军也在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中,牺牲了数百军士。这让他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精钢铠甲,那是看气,因愤怒而浑身发抖。
萧家军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萧石竹胸中怒火渐渐化为杀意!
“开炮。”怒火中烧的他,用颤抖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炸死这些狗 娘 养的畜生!”。瞬间,他脑海中也做出了一个让水虎这个物种,从此永远的消失在冥界里的决定。
萧家军的炮火并未让萧石竹和水虎们等太久,炮弹便呼啸着,齐齐飞向水虎们头顶之上。
剧烈的爆炸在火海中不断响起,使得水虎们眼中浮现了绝望。毒雾攻势已在火焰中完失效,技穷的水虎和他们的宠物金蟾们,被烈焰火墙画地为牢,成了萧家军枪炮下的活靶子。
血肉横飞下,惨叫连连的他们想不明白,萧家军的火铳在雨中为何可用?更不明白为什么萧家军的火炮,在雨后还能正常开火?
忽地,一只被火焰包裹着的金蟾狗急跳墙了起来;冒着炮火的轰击,载着它背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水虎猛然冲出火海后腾空跃起,朝着萧石竹这边扑来。
那水虎想着反正横竖是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一些。停留在眼中的绝望,在此瞬间化为了无所畏惧之色!
萧石竹微微一愣,看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的着火金蟾,把右手握到了自己腰间的灭月剑剑柄上。却始终没躲没闪。
他正愁着有火没处撒呢,正好来了个出气筒,岂会放过?
就在金蟾跃到他头顶的那一瞬,灭月剑奋然出鞘!
他双手攥紧剑柄,将长剑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猛然踏前一步,同时把剑刃对准了长着血盆大口的金蟾正面。
寒光一闪,一道月牙弧线在半空中一闪即逝;凭借着灭月剑的锋利,那金蟾被萧石竹一剑轻而易举的劈成了两掰!
血雨飞溅下,它背上的水虎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他顺势滚出几圈后,从地上弹了起来,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短刀。
冰冷的刀刃上闪烁着杀气;转瞬间,水虎已离萧石竹不过咫尺。周遭萧家军又急又气,却不敢开枪,生怕误伤了萧石竹。
而萧石竹则是不慌不忙,一个侧身躲开了势汹汹的这一刀。刀刃擦着他胸口铠甲而过时,他把手中灭月剑一旋,再次举起,一个干净利落的手起剑落,把那水虎活生生的拦腰斩成两截。
“继续开炮!”溅了一脸腥臭妖血的萧石竹,在轰隆炮声中怒吼咆哮着。声如洪钟,传遍四周带起阵阵回音。
炮兵们不敢怠慢,赶忙继续填弹,瞄准,开火。
须臾间,杀上岸边的数百水虎与金蟾,已成了一堆带火的碎肉与残肢。祝融氏族又驱动火柱,将其渗出的血液在化为毒雾前燃烧殆尽。
战斗结束后,萧石竹依旧站在原地,愣愣看着身前那片焦土上,还在冒烟的众多精钢铠甲。
“主公。”因昨夜战斗而挂彩,裹着白布的左手吊在胸前的玄水,随着金刚朝他而来,嘴里道:“春云大人派传信兵来报,她亲自押运物资而来,此时已过梅子岭,距此不远了。”。
“知道了。”萧石竹淡淡一答,眼中依旧交织着愤怒与悲伤:“去把那些铠甲收起来,送回朔月岛,交给牺牲战士们的家人。”。
他以为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人间的街头骗子,而是威武霸气的九幽王,应该适应了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却不曾想,每每看到那些牺牲军士留下的铠甲,依旧会有一股悲意,不经意间从心头泛起。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远处,那些林立于湖面上的怪石,冷冷道:“物资一到立马攻城,把莹竹城给我夷为平地!除了句龙,城中诸鬼概不宽恕!”。
这意味着他下的是一道屠城令,与胡回拟定的,由他自己签发的《抚民策》上的内容,背道而驰。
让金刚和玄水都听得一愣,也随之变色。
“主公,此举会失民心的。”沉默片刻,玄水还是鼓起勇气,劝谏道:“也违背了您签发的《抚民策》啊!”。
“你好歹也是个千户,水虎两次坑了我们你也见到了,你现在居然要对他们讲仁慈?那谁为刚才中毒而被水虎和金蟾们,围攻致死的萧家军军士们讲仁慈?”萧石竹冷哼一声,身上散发出道道凌厉的杀气,赫然转身怒声呵斥道:“莹竹城中诸鬼,都不配得到《抚民策》的保护。”后,自顾自的往自己的中军大帐而去。
一进大帐,萧石竹便屏退左右,接着站到了铠甲衣架前,握紧右拳狠狠的打了那实木衣架一拳。
这一仗,他打得是很憋屈!
一夜之间,萧家军前前后后死伤千余名士兵,指挥将领们也多数挂彩。他带来攻城的萧家军不过一万多,却在一夜间有近十分之一的伤亡,这是萧家军自组建以来,从未有过的。
就算当初被天魂军围困在孤雁峰上时,也未曾有过如此之大的伤亡。让他没了往日的镇定,又气又恼。
拳面上传来的隐隐作痛,让他怒火稍减了几分。他压抑着怒火,缓缓转身坐回主帅宝座上,头往后一仰,徐徐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目。
片刻后,大帐门外传来了金刚的声音:“大王,春云大人求见。”。
“请。”萧石竹定了定神,赶忙坐直身子。
帐门挑起,春云披甲而入,大步走到他身前站定后,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春云拜见大王。”。
“免了免了。”萧石竹摆摆手,急声问道:“我要的震天雷,开花弹,实心弹还有火龙出水都运到了吗?”。
“按您的吩咐,朔月岛军器监中一切火器,已统统运抵此处。”春云站起身来,微微颌首道:“且国母抽调了六万大军,也已至共工国中,且按你的要求,兵分三路占领守住了暮熙,暮陨和暮天这三座沿海无鬼空城。”。
“嗯。我老婆还好吧?”萧石竹起身,怒气已消退了不少;他大步走到地图前站定,在上面快速的找到暮熙城后,看向它东西两面,都不过相距三十几里的暮陨和暮天两城。
“国母与她腹中的王子,都一切安好,请大王放心。”春云拱手到。
“太医了是王子了吗?”萧石竹脸上泛起欣喜,赶忙转身问到。
“不,是臣自己猜的。”春云微微摇头。
“你猜的不算;春云你有领兵之才,两国开战正是用人之际,我要你先守住此三城,保证我军粮道畅通。”萧石竹收起喜悦,转身再次看着地图;随即对身后招了招手,以食指在图中暮熙,暮天与暮陨三城上一一指过后,道:“但如若遇敌,不可出城迎战,运送物资也走不近水路的山路。”。
“诺。”春云站到他身边,拱手行礼到;她还是老样子,对上司命令坚决服从。只是语毕时,瞥到萧石竹脸上血污,不由得皱了皱眉。
身经百战的她,只一眼就猜到了萧家军在此地打得有多辛苦。否则主帅是不会亲自上阵杀敌,脸上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血污。
“你若是在此三城站稳了脚,就等于在共工国的门户上插了三把利刃,使得他不敢轻易对朔月岛进行围魏救赵之举,我老婆就安了。”萧石竹稍加思索后,继续道:“而我在此地牵制了共工大部分主力,也会使得此三城与讙头郡的压力减轻一些。”。
到此,他猛然想起胡回他们已三天没有传信了。眼睛不由得一转,目光直奔地图上讙头郡方向而去。
“大王,刚才臣听金刚千户,对面莹竹城中主帅,好像是敌国太子。”春云点点头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稍有好奇的问到:“此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昨晚钦原已在空中见到了此鬼,被众敌军拥簇着。”萧石竹的双目,依旧注视着身前地图,点点头道:“我正在想,怎么把他抓来,做做俘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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