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现场亲自目睹,也能很容易的想象一下那番对话。
“琥珀,你要中止学业吗?这可是很可惜的,你有很好的潜力,完成学业的话,一定能得到不错的机会,会有一个光明的开始。但是现在走了,你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大概就是这种程度的劝告吧当然了,表面上是挽留,实际上却真的只是嘴上说说,意思意思。与其说是诚心的要对方留下,不如说是出自一种中国人的习惯性礼貌罢了。
“我觉得我已经腻了,在这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了。”而琥珀则做出如此回答。
虽然本来只是毫无诚意的随意挽留,但是被琥珀这么一说,面子上实在是太下不来台了。
要是这位是某某大明星,那么被人这么说了也只能认了。毕竟培训班的师资力量虽然很好,但是绝不敢说什么天下无双之类。但是琥珀这群学员,前面说过,进来的时候都是经过全面测试的,有几斤几两袁教练都是亲自见识过,被这么说就不行了。
说起来,若是琥珀说的是“这边体能训练不行”,那也罢了,她的体能确实笑傲全班,没啥可说。但是要说“学不到什么新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袁教练冷笑着当场训斥了几句,并且提出可以试一试。她当然不会选择比试体力,而直接选择了唱歌。
前面说过,琥珀和其他人不同在于,她的唱歌真的是完全没有练过的那一种,纯靠天赋。也就是说,够得上“好听”,但是更进一步就不好说了。唱歌这种东西,天赋纵然很重要,但是后天的练习也是绝对不可少的。认真要说一部分通俗歌曲,其实普通人都还能唱,唱出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唱起那些专业级别的音乐,那些需要高调低调,长音短音相结合的,甚至更进一步,唱那些歌剧之类需要你音调很高,声音绵绵不断的曲子的时候,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就完全的分辨出来的。你明明知道该怎么唱,但是这一口气,你就是不足,你的音调就是拉不上去,在高音的位置你就只能唱出低声你的声音就是没办法拖长,只能戛然而止,在不该停的地方不得不停下来吸气。
所以一唱这种歌曲,别说专业人士了,哪怕非专业人士也听得出来。
整个培训班里,大部分人都练过,其中水平最好的是蒋小云。虽然在其他方面她很逊色,但是在唱歌方面,她可是有家庭条件,从小练起的,素质比其他人好上很多,更别说初学乍练的琥珀了。
袁教练就拿蒋小云和琥珀比一场。
这本来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试,让自幼练习歌唱的蒋小云去对付进培训班之后才开始歌唱练习的琥珀,那简直就是那满级橙武大号去欺负新手绿装小号一样,不在于赢不赢,而在于怎么赢。琥珀要赢,除非是蒋小云再一次喉咙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如果她喉咙再次发炎的话,袁教练也不会选择她了。
而且,如果是别人还能有放水的机会,袁教练那是知道蒋小云的水平的,根本没有放水的机会。而且哪怕放水,琥珀也很难赢。
培训班里的其他学员都被聚集起来一起观看这场比赛,袁教练的本意大概就是让大言不惭的琥珀这么出一次丑吧。
听着叶楠的描述,任健脑子里也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来。肯定是精心挑选了一曲以难度著称的乐曲,基本上新人根本没办法唱完的那一种。先由蒋小云清唱一次,然后换成琥珀。
也许在那个时候,袁教练是嘴角带着冷笑,期待着琥珀出丑的。
但是当琥珀的喉咙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这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容就已经彻底的从她的嘴角消失了。那些本来就不喜欢琥珀的同学们也都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这样的声音会从人类的喉咙里出来。
明明是带着吃瓜群众看热闹的心情,莫名的就被这股歌声带动了心灵的平静。就像一阵风吹过池塘,让心旌摇荡。耳朵不自觉的被这股异常的声音给吸引住,想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上面。
也许是叶楠形容的比较夸张,又或者她对于这首曲子比较敏感。但是无论如何,听着她这么说,哪怕是任健都觉得有些惊奇。
这已经不是一次比赛,而是一场单纯的表演。因为哪怕是袁教练自己也已经忘记了初衷。乐曲强行挑逗起人的心灵,让你抛弃其他杂念,沉浸其中。以至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就算是袁教练都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来是想要好好记住对方到底哪里唱错了或者唱的不够好,但是最终结果却什么都没记住。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遗忘了刚才的曲子。大家的脑子仿佛无法回忆刚才的曲子,各种细节都被遗忘。她们的耳朵经历了一次超乎想象的美餐,以至于无法在记忆中重复。但是另外一方面,歌声似乎还在空气中缭绕不散,听众不可思议地沉默着,仿佛一开口就会破坏什么似的。
这首音乐是一个故事,一个爱情被出卖、遗失的惨剧。不过虽然是悲剧,但是之前蒋小云唱的时候,大家只能说“唱得好”,对于曲子内容并不去深究,但是琥珀的唱的时候,那歌声是美妙的,神秘的,缥缈的悲伤的。空气中飘扬着说不出的悲哀,诉说着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伤痛。
原本一心为琥珀着急的叶楠发现自己在哭。不,不能称之为哭,但是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个悲剧的故事,透彻的明白了。狂喜、悲恸、心碎,各种力量在这歌声中将心灵揉成了碎片,伴随着乐声传播着。
“说的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任健听着,但是不怎么以为然。但是话一出口,他又突然想起琥珀似乎真的有这个能力。
她本来就是一个女巫啊,一个吉普赛女巫。当初,任健可是去细致的了解过这些女巫的能力。从那些不知道真假的记录中,可以发现这些女巫拥有预知非准确预知、探测以及催眠等等一些特别的能力。这些能力听起来似乎不怎么样,在古代也许价值有限,但是到现代的话,结合现代的科技,却可以成为相当可怕的力量。
比方说那种预知能力,假如和金融手段,比方说期货市场什么的,结合起来,那个威力就太过于惊人了。不敢说让世界改天换日,但是稍微骚扰一些金融秩序,从背地里掌控世界的一部分却完全不成问题。
“那真的太夸张了啊”电话对面响起了叶楠的声音。“而且,琥珀她她有点不太一样和平时。”
“似乎差不多吧?”任健回想了一下。他倒是更加原因相信,琥珀的态度有所不同完全是因为陆五不在场的缘故。陆五在场的话,琥珀向来都是显得略有一点腼腆和害羞的。但是要说这是琥珀的本来面目还是恋爱中女人的表现,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了。至少不符合她的真实身份。这一次陆五不在场,她就没必要露出小鸟依人的样子了。
不过,听到叶楠这么一番话,任健也能隐隐的察觉到某些不对头。
他看看时间,前面说过,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前面说过,因为种种理由,任健虽然是本地人,但是他日常并没有回家居住,而且就近租不是买了一套房子。所以虽然天黑,但是回家的时间却不会太晚。
毕竟冬天,天黑的特别早。夏日下班的时候还能见日色,冬天下班的时候却要看路灯了。
琥珀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感觉上应该是想要尽快处理这事情才对吧?赶紧把这个虚拟偶像的事情联系一下,此外还有更多的事情。国贸公司那边似乎有什么新的举动?汤玛士离开之后,那边暂时由高厂长代管着虽然汤玛士在的时候也是高厂长管着,但是这种情况不会太长久的,肯定会有一个新的外籍负责人过来
说起来,这事真的很稀奇。原本觉得国际贸易什么的,最多就是挣点辛苦钱之类,但是莫名的生意非常火爆,赚了大笔的钱。当然了,这种情况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汤玛士的家族怎么说也是最高等的豪门虽然是其中不起眼的,却也在那个圈子之内,作为祖父最疼爱的孙子,想要拿出家族内资源来支持一下汤玛士也很正常。
任健自己不也是如此吗?其实要说真正的做生意的本事,他可绝对比不上李平复家里,甚至比不上他那个叔叔。人家老爹是真正白手起家,虽然说是借了当年特定历史环境的东风,但是绝对是一个敢打敢拼,有勇气有魄力的人物。李正再不堪,那也是在商场跌打滚爬了几十年的,经验老到,能够被委以一方重任的人物。别说他们了,哪怕李平复,也许纨绔了一点,却也是自幼耳濡目染,见过的大场面不知道有多少的人物。真的来一场能力方面的考试,任健不觉得自己就能一定能胜过对方。
但是能力再强有什么用呢?他们照样被任健吃的死死的。商场如战场,一个哪怕统帅值爆表的将军,手下军队太少的话,也是打不过指挥大军的平庸之徒的。以强胜弱,那叫顺水推舟,简单易行,以弱胜强,那就叫做逆天改命,困难无比。
所以虽然国贸公司那边大赚特赚,赚到飞起,任健也不以为怪。汤玛士爷爷罩着,赚钱那是理所当然的,想亏都难。
就在任健感慨一番汤玛士的幸运,并且准备回去的时候,手机却突然接到一条短信。号码陌生,但是不用问就知道是琥珀发过来的。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已经和培训班辞别,明天早上来找你。”
简单的话语,却透露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呜陆五不在场,所以就拿出黑帮女头目的风采出来了吗?
任健心中虽然腹诽不已,但是依然赶紧打了几个电话,联系好了那边。但是他的心头不禁冒出来一个疑问:琥珀换手机号码了吗?
当然这个念头也是转瞬而过,换号码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或者说,琥珀本来就应该有至少两个电话号码,一个和陆五联系用当然也包括陆五这边的亲戚朋友,比如说任健,另外一个则联系其他一些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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