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民没有想到,他和桂永清的这番对话最后成了二十师的救命符,如果不是马威龙的舍命相救,他和他的二十师将军覆没在兰封战场。uukla
桂永清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救命恩人,他的这个最为有出息的手下,帮他解了兰封的围,帮他重新夺回了兰封城,帮他扛了一个天大的雷。最后,这个他永远都看不明白的人,做了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孙玉民从郑州回到了许昌驻地,几开了几天的会,压抑了几天的心情,随着像个孩一样扑进自己怀中的丫头的笑声而开怀。
还好孙玉民有个习惯,每次去外面都会随手买点东西回来,以前是给陈芸和玉英,现在则换成了给陆曼和玉英。
丫头撒了一下娇就伸手要礼物,弄得孙玉民好生郁闷,他故作生气:“丫头,你来迎接我是想要礼物啊?”
这番话引得来迎接孙玉民的众人捧腹大笑,丫头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继续在他身上翻袋掏兜,寻找着自己的礼物。
…………
“日军14师团是日军常备师团,原驻日宇都宫,下辖第7、8两个步兵旅团,现任师团长土肥原贤二。1937年8月下旬奉调入侵中国,9月上旬在塘沽登陆,被编入华北方面军第1军。”
孙玉民一回到师部就召集了团以上军官开会,他手中的指挥杆点着巨幅地图上那个粗大的代表十四团的红色箭头,继续道:“这支日军大家都应该不陌生,我们现在来到许昌还是拜他们所赐。”
“打他们啊,太好了,在荷泽如果我不是被关禁闭,早把他们杀得人仰马翻。”李铁胆听到了还是打十四师团,立刻兴奋得胡咧咧。
“如果没关禁闭,我看也用不着你参加这个会了。”张虎怼了傻熊一句。
“那是当然,我在的话早就歼了十四师团,活捉了土肥原那只老乌龟了,哪里还用得着大家伙这么大动干戈去对付他。”傻熊没听出别人话的意思,还冲着着张虎使眼色。
“他你如果不是关禁闭,早死在济宁或者是荷泽了。”邓东平和傻熊搭挡过一段时间,不忍他被人嘲笑,出言提醒。
“好你个张猫,我看你是皮痒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傻熊着着就抡起了他醋钵子大的拳头,想要去揍人。
“如果你再一句话,我就把你赶出会议室。”
听到这句话,傻熊立刻老实的像只温顺的绵羊,低着头不去理会旁人的目光。
一物降一物,傻熊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二十师没几个人敢惹,可孙玉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这个混世魔王不再吭声。
“各位,我部撤退至许昌休整后,便连同十二军其他两个师:二十二师和八十一师一起从五战区重新划归到一战区,作为第三集团军唯一剩下没被打散的军,十二军已被划归第一兵团薛岳司令长官管辖。”孙玉民一边着话,一边看着手下的这些人,心里盘算着,除了刘文智还有谁能独当一面。每每这种捉襟见肘的时候,他都会非常的想念周海南和周洪,两个人有一个在身边,自己都不会如此的为难。
“我们师的任务是由北向南,同友军一起绕到日军身后,切断敌军退路。”孙玉民简短的出了任务,虽然的这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先不几百里的路途,光十四师团土肥原贤二那副谨慎心的样子,把整个师团近三万人牢牢地聚在一起,要当拦路虎肯定不是个好差使。
“又是这种卖力不讨好的活。”刘文智轻拍了一下桌面,恨恨地道。
“发牢骚也没有用,大家都准备吧,趁出击命令还未到,各部加紧贮备物资,备足运力,等待命令吧。”孙玉民也甚是无赖。
二十师从荷泽撤退,汇同二十二师、八十一师一起撤退到许昌不满二十天,作为一支连续征战了两三个月的部队,获得了如此难得的喘息机会,当然是有如新生。
孙玉民讲完了这些话就把会议主持交给了刘文智,有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都需要他来和这些骨干军官一一确认和布置。
走出师部后,孙玉民漫无目地的到处游荡。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结婚,他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没空去操心除了军务之外的事;没空去探听陈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情况;没空去好好陪陪自己新婚燕尔的妻子陆曼;没空去管教已经无法无天,成天见不着踪影的丫头;也没有去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随心所欲的脚步,凌乱的心事,还有脑子里混乱的想法,孙玉民就像个行尸走肉般地游荡了一个上午,停下脚步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师部医院的大门口。
作为中**队里非常稀少的师一级医院,陆曼和苏院长领导下的战地医院名气可不,这还得‘拜托’展书堂的大力宣传,八十一师和二十师同守济宁、荷泽,底下的伤兵没少叨扰到苏院长她们。
门口的卫兵老早就发现了他,但是却没来打扰。很显然,孙玉民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们也看出了。
怎么会自己就走到这来了呢?孙玉民摇摇头苦笑。陆曼自那天在五十九旅旅部见过后,便一直在忙着什么,派人找了她几次,都被推没空。
休整期间,医院不会平白的多添伤员,医院少事医务处自然不会很忙,可陆曼一而再再而三地借故推脱二人相见,倒底是为什么呢?
孙玉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抱着这种想法,然后才自己走到这来的。一想到陆曼可能又会推脱二人的相见,孙玉民失去了想进去医院看看的想法,掉头就往师部走去。
“哥,你怎么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孙玉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在这里?随即又醒悟,难怪这些天看不到人,原来是跑陆曼这来了。他停下了脚步,徇声望去,只见丫头挽着陆曼的手,从外面缓缓而来。
这些天不见,陆曼身上又凭添了几分魅力。自结婚后很少去散开的披肩长发如瀑布般的铺在她的肩上背上;微微泛红的脸颊,衬得她白晰胜雪的肌肤更加的迷人;清澈的眼神不停地流转在孙玉民的身上,眉宇间几根飘零的发丝随风摆动,更加显示出她的妩媚;军装外套搭在她的手腕上,淡绿色的衬衣扣不住她胸前的丰满,草绿的长裤和齐腿的黑色军靴,将陆曼修长的美腿展现的一览无疑,这一身装束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完的衬托出来。
孙玉民看呆了,他一直以为陈芸的美完胜陆曼,可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眼前的她简直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没有瑕疵的美人儿,许久没有的那种急速心跳又出现在孙玉民身上,当初见陈芸的那种口干舌燥,浑身燥热的情况也再次显现。
他急忙往前跑了几步,迎向了两个如绚烂夏花般的女孩。
来到了两女面前后,他顺手接过了搭在陆曼手上的外套,牵住了她的纤纤手。
丫头很识趣,抢先往医院院子里走去,陆曼的医务处就在医院大院内,所以她的办公室和宿舍都在这里面。这几天,丫头一直和陆曼俩混在一起,自然是住在她宿舍。
“你来做什么?”陆曼幽怨地道。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人听了还想再听。
“好多天没看到你了,想你了!”孙玉民快被她的声音酥倒,不擅言词的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出了这句在他看来已经是很肉麻的话。
陆曼面颊上的两团红晕更加地明显,她嗔怨地道:“你不是只记挂着你的部队,记着打你的仗吗?什么时候学会了油嘴滑舌。”她归这样,但实际上心里却是十分高兴。俩人从认识到结婚,到现在婚后不像新婚夫妻的生活,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手牵手随意漫步的时候呀。
“我没有油嘴滑舌,这次是真的想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会走来的,可能是你无形的牵引吧。”
“呵呵”陆曼忍不住笑了:“我的大师长,你可真会哄人开心,我又不是神仙,哪有这种事。”
“曼。”孙玉民停住了脚步,把自己的爱人拥入了怀中,吻在她额头上,动情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脑子里不时就会冒出你的影子来。或许是因为面临大战、面临血仗?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有可能此次征途会很不顺,也有可能这次我真的不会再回来,才会如此的想……”
“不,你别这么。”陆曼仰起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陆曼被孙玉民这番直白触动了,这些天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丈夫就像天边的一块云彩,随时都会飘走,而自己却没有丝毫挽留的办法。这种感觉随着前几日那个人的出现,愈发的强烈,她那已经隆起的大肚子,似乎在向自己宣战:喂,你侵占了我和我妈妈的领地,请马上离开。
是啊,她和他在一起也只有短短的一个来月时间,却怀上了他的骨肉。自己呢?结婚到现在近两个月了,身上依然毫无动静,难道上天来就不看好自己和他的姻缘,才不让自己和他有爱的结晶。
陆曼不敢想下去,她怕再想下去,又会回想起那天和陈芸的谈话,想起L部长的循循交代。
“曼,真的,这一路让你跟着,吃尽了苦头,还冒着巨大的危险,而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还不停地连累你,让你提心吊胆。有时候我会想,孙玉民你何德何能,配得起这么好的姑娘吗?”
“玉民,你不用这些,都是我自愿的……”陆曼的眼泪都快让这出来,可是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个身影,让她生生把即将出口的话给收了回来,她的身子也随着这两个人的出现而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怎么了?”孙玉民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陆曼没话,身子由最开始似被吓到一般的抖动,变成了轻微的发抖。
孙玉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发抖,只得把她搂得更紧,似乎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身体一样。
“曼,怎么啦?”孙玉民再次问道。
“姓陆的,你有种做没胆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孙玉民扭转头去,看到了这个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陈芸和邓秀芬。
“你们怎么会在这?”孙玉民并没有像当初那样,看到陆曼来而放开陈芸的手。这次他紧紧地拥抱着怀中那个瑟瑟发抖的可怜人儿。
邓秀芬扶着大腹便便的陈芸缓缓地走了过来。
短短的两个来月未见,陈芸的脸变得苍黄,一头原乌黑亮丽的秀发现今如枯草一般,随意地被一只发箸挽在脑后,宽大的腥红外衣被圆圆鼓起的肚子绷得紧紧的,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长裤,脚下踩着一双黑布鞋,如果不是认识她的人,绝对和平常村姑一模一样,哪里看得出这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呀,姓陆的,你怎么不敢把真相出来?”邓秀芬扯着嗓子在喊,先前所听到的那个声音也是发自她口。
“秀芬,声音点。”陈芸出言阻止气头上的好姐妹。
“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要点声?”邓秀芬似乎有万般委屈一样,松开了搀扶着陈芸的手,指着陆曼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假公济私,打着组……”
邓秀芬的正激动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耳边还响起了陈芸凄厉的话语:“别了,我让你别了。”
邓秀芬使劲拉开了她的手,冲她吼道:“准她做不准我吗?就算她是9又怎么样?”
她这句话一出口,陈芸就如烂泥般地瘫在地上,口中苦苦哀求:“秀芬你别了,我求求你别了!”
孙玉民被这番话给整得云里雾里,什么假公济私,什么准她做不准她,自己完听不明白,他向怀中的人儿看去,陆曼还在轻微发抖,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任凭邓秀芬如何的嘶吼,她都只依偎在自己的怀中,眼睛死死地盯着陈芸和邓秀芬,就是不开口话。
邓秀芬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陈芸,又冲孙玉民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吃尽了苦头,成了现在的模样,可是你眼见着她摔在地上,却抱着另一个女人,扶都不来扶,你还算是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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