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么我呢?”
清冷的声音传遍大地,带着无法形容的平静与从容,一个白衣如雪的翩翩公子已然出现在了长街的尽头。
他脸色平淡,模样俊美,眼神深邃,几乎看断了万丈红尘,带着丝丝悲悯和同情。
一步一步走来,走得极慢,但步子却很稳。像是沿着某一种道韵,越来越快,一步跨出,天地都像是发出一声巨响。
冷缺的话犹在耳边,但辜雀也并没有想到,追杀者之中的神阶,竟然是如此的年轻。
灰衣老者在辜雀手中挣扎,但元气已被辜雀死死锁住,根本无法挣脱开去。
而那笔直优雅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隔着十丈距离,淡漠地看着辜雀。
辜雀看向他,顿时便看到了他腰间的刀。
公羊世家,神阶之姿,当然不会没有储物戒指,但似乎他们认为刀是荣耀的象征,所以几乎都配在身上。
这把刀虽然并未出鞘,但辜雀已然看到了不凡之处。
只因这人不凡。
辜雀眯眼,缓缓道:“又是公羊世家的人?”
此人不可置否地了头,淡淡道:“你可以先杀了他,我并不会有意见。”
“噢?”
辜雀微愣。
这人轻轻道:“败于同阶,废柴一个,活着也无用。”
辜雀一笑,缓缓道:“你同阶未曾败过?”
这人摇头道:“未曾。”
冷缺沉声道:“子,你年龄不大,或许不知道他的名头。这厮名为公羊楚,乃是当年的天下第一青年刀客,纵横大陆无敌手,在四十多岁便打破了命劫桎梏,成就神阶之位,一时间大陆共仰,风光无比。”
辜雀轻笑道:“公羊楚?这个名字我听过,轩辕辰之前的天下第一青年是你。”
公羊楚摇头淡笑道:“都是虚名而已,我从来不在意。”
辜雀头,轻轻道:“既然你先杀了他,那就听你的。”
着话,辜雀右手一震,灰衣老者的脖子瞬间被掐断,澎湃的元气涌入,他的灵魂也瞬间被绞碎。
公羊楚瞳孔一阵紧缩,脸色似乎瞬间就变了!
他的五官没有一丝变化,表情依旧冷漠如雕像,但他的的确确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刚才是荡漾的湖水,现在就是凝固的寒冰,一股无形杀意自他体内顿时激荡而出。
辜雀笑道:“你让我杀的,怎么现在感觉你心情并不是很好?”
公羊楚淡淡道:“你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如何么?”
辜雀摇头不语。
公羊楚寒声道:“我心情不好,便要杀人!”
辜雀低笑道:“你已经杀了人了,要不是你装逼,我不一定杀这个老头的。”
公羊楚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厉声道:“你杀他不用刀,我杀你也不必用!”
他着话,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天地之间闪出一道道残影,快到几乎看不清楚。
冷缺急忙道:“子别托大,逃命要紧,此人绝不是普通的神阶,据曾与刀尊公羊愁交战五十招不落下风!”
话音刚落,辜雀忽然右手一挥,手掌如刀,澎湃出一道黑光,直接朝上左而去。
冷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原因,只见左方已然出现了一道可怕的刀芒,极速朝下斩来,被辜雀提前的元气所挡住。
辜雀一笑,轻笑道:“无聊。”
完话,他一步朝前跨出,全身气势澎湃如浪,一股可怕的威压顿时席卷而出,黑气激荡而上,似乎要把天地都遮住。
“给我滚出来!”
他一声暴喝,手中血光一闪,一把泣血刀已然在手,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
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席卷,一声闷哼忽然响起,公羊楚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空中,一脸惊愕地望着自己。
辜雀眯眼道:“你的身法实在不怎么样啊!”
公羊楚脸色阴沉无比,刚要话,忽然脸色一变,只见辜雀竟然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原地。
抬眼一看,四周空空如也,天地黄沙漫天,竟然看不到一丝残影。
他嘴角一勾,冷冷一笑,忽然一步跨出,直朝冷缺杀去。
而下一刻,只见天地之间忽然诞生出一道长达十丈的可怕刀芒,像是一抹光亮划破黑暗,刹那间破开空间,令整个时空都断层。
公羊楚脸色大变,不禁连忙退后数十丈,稳稳落在房,惊呼道:“不可能!命劫之境,岂能破碎空间?”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刀光自他背后生出,一路虚空破碎,摧枯拉朽,直直朝他而去。
他大手一挥,劈出一道白光,发出铿锵之声,身影却不禁再次连退,嘴角已然渗出了一抹鲜血。
黑光闪烁,辜雀出现在虚空之巅,淡淡道:“拔刀吧,天下第一刀客。”
听到此话,冷缺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道:“哈哈哈哈!这天下第一刀客,似乎有些名不副实啊!”
这句话犹如一把刀,深深刺进公羊楚的心头,令他身体顿时绷紧,瞳孔激射出两道雪亮的神芒。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没有表情,本就是一种很郑重的表情。
右手缓缓朝下伸去,一把握住刀柄,整个人的气势便开始猛涨了起来。
辜雀瞳孔一缩,不禁沉声道:“冷缺,退后。”
冷缺已然在退后了,事实上不只是他,四周的平民士兵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唯有鸿运胖子倒在地上睡大觉,屁事没有。
而此刻,公羊楚已然拔出了长刀,一寸寸拔出,每拔出一寸,天地间的锋芒便增加一分。
直到那长达三尺的长刀彻底拔出时,天地之间已然是寒冷一片。
他冷冷看着辜雀,寒声道:“我修冰寒道,一刀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着话,右手一震,长刀一颤,一道道白芒已然涌出。只见他脚下大地忽然开始冻结,不断朝四周蔓延,很快,连整个大街和两侧房屋都被冰封了起来。
他的确很强大,冰寒之道修到这种程度也极不容易了。
但辜雀在笑,一步跨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席卷开来,那是无法形容的孤寒天地大道。黑光澎湃,空间都被冻得寸寸崩碎开来。
他摇头道:“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公羊家族我见过的人,除了刀尊公羊愁之外,都是蠢货。”
“你找死!”
公羊楚脸色阴沉到极致,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一刀骤然朝下斩去。
一刀出,空间崩裂,四周冰雪激射而起,伴随着刀芒轰然朝辜雀袭来。
那是一股可怕的刀芒寒意风暴。
而辜雀只是缓缓摇头,一刀轻易朝前一划,只见紫蓝之光爆射,带着天地初开的混沌之气,刹那间化作滔滔江河,把一切的一切都全部吞噬。
与此同时,他身影消失在原地,提着泣血刀欺身而上,踏浪而行,卷起漫天血色刀芒。
无与伦比的杀意澎湃,血浪紫光都在顷刻之间爆发,孤寒之意席卷,公羊楚的冰寒刀芒在瞬间崩碎。
大街瞬间龟裂,两侧房屋被可怕的力量直接摧毁,空间崩开一道道裂缝,一时之间,烟尘漫天,黄沙卷舞,一切模糊不清。
风啸啸,烈日炎炎。
方圆百丈都化作废墟。
两道身影站在废墟之中,狂风黄沙之中,背脊笔直。
公羊楚的脸上平静如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轻轻道:“我为天下第一刀客。”
辜雀头不语。
公羊楚缓缓低头,看向地上崩碎的长刀,又道:“你是后生晚辈,尚不是天下第一,为何我会输?”
完话,他身体忽然猛颤,衣衫骤然化作齑粉,皮肤在瞬间崩开,鲜血激射,白骨森森。
整个人都在溃烂,可怕的鲜血洒满大地,碎肉铺满长街,只剩一颗头颅悬在空中。
四周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吓得脸色惨白,心里素质弱的,直接便开始呕吐了起来。
辜雀木雕面具冷漠无比,眼中深邃有光,喃喃道:“因为天下变了,时代不一样了。”
公羊楚全身白光闪烁,躯体又开始凝聚起来,但整个人虚弱不堪,再无战斗之力。
他看着辜雀,深深吸了口气,道:“你未入神阶?”
辜雀头,忽然道:“其实,同阶之中,我亦未曾败过。”
公羊楚转身,一步一步缓缓离开。
他没有带走自己的刀,只因他败了。
他的背影萧索,苦叹之声渐渐传来:“原来天地变了,我终究还是无法超越时代。”
辜雀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大声道:“我既然饶你一命,你当解惑此事有无破解之法!”
公羊楚的声音传来:“家主极好面子,绝不会收回成命,此事没有破解之法,你虽强,但还不足以面对整个公羊家族。”
辜雀冷笑,刚要话,忽然脸色一变,不禁厉声道:“心!”
公羊楚身影一震,豁然停住身影,整个人都已然绷紧。
只因他的前方站了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一个皮肉干裂的强者。
她像是一个猴子一般,佝偻在前方,眼中血光滔滔,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可怕的嗜血之气。
那是煞气,那是杀气!
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会凝聚出如此可怕的杀意。
“恶魔!”
“杀人恶魔来了!快逃啊!”
四周平民已然惊呼出声,但辜雀没有动,公羊楚也没有动。
只因他们知道,任何一个人动了,这老妪便会动。
而此刻,辜雀离公羊楚有数百丈之远,老妪只有六十丈,她的速度根本不下于自己。
她要干什么?
辜雀咬牙,大声道:“你要杀他?”
公羊楚朝老妪看去,脸色已然苍白到极致,只因他现在没有任何还手能力。
老妪深深看了辜雀一眼,缓缓道:“你救不了他,你也没有必要救他。”
辜雀眯眼道:“可是我不想让你这种人再为非作歹!”
老妪眼中血光爆射,咬牙道:“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要不然,这全城人早就死干净了。”
辜雀忽然愣住了,她为什么要给自己面子?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便被他立刻抹去,无论如何,这老妪终究是邪恶之徒。
但此刻,老妪已然动了!
她本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她从来心狠手辣!
身影极快,刹那间跨过六十丈距离,枯瘦朝前一抓,五指透出可怕的猩红之光,道道如箭一般激射而出,化作可怕的长蛇,直接洞穿虚空。
可怕的杀意在席卷,公羊楚大吼一声,爆发出全身最后的力量,一连斩出十一记手刀。可这十一刀的刀芒,也仅仅是斩碎了两道血光而已。
余下三道血光骤然捅破他的身体,直接把他举了起来,疯狂吮吸着他的生机。
他在瞬间便干枯下去,瞪大了眼看着老妪,只剩生命中最后的挣扎。
而辜雀则是厉吼一声,眼中瞳孔放大,十七柄妖刀尽出,每一柄刀都把虚空斩出断层,可怕的锋芒席卷天地。
老妪身影猛退,却是已然把这天下第一刀客的生机全部吮吸完毕。
十七柄妖刀悬立,散发无穷之光,前方是一道道猩红的长蛇,邪恶之气几乎挡也挡不住。
公羊楚重重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喃喃道:“原来又是一个命劫之境,原来你们都未用全力。”
他看着十七柄妖刀,终于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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