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谈判结束之后,秦铮只在上海休息了一天,就准备返回青岛,因为这时华东**新一届的选举马上就要进行了,这也是秦铮这次从沈阳回来的主要工作之一。
这时李经方来向秦铮告辞,并再三向秦铮道谢道:“此番上海谈判,家父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在下此次回乡,必将在先父坟前禀告。”
秦铮道:“经方先生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只可惜这次没能收回台湾,还是有些美中不足,不过这次没有机会,下次我们一定收回台湾。”
李经方笑道:“说到台湾,现在到是有一批当年从台湾内渡的人,来到上海,希望求见秦议长,不知议长有没有空见他们。”
其实有台湾人来到上海的消息,秦铮早就收到了,虽然上海可以自由出入,但是明松暗紧,监管十分严密,来到上海都必须登记,因此这比台湾人一到上海,秦铮就知道,还知道领头的人叫邱逢甲,只是那时秦铮还在和日本谈判,也没有理会。
而这个邱逢甲,秦铮到也知道,虽然此人祖籍广东,但实际是土生生长的台湾人,原是进士出身,曾被清廷授任工部主事。但丘逢甲无意在京做官返回台湾,以教书育人为生。
不过邱逢甲真正在历史上留名,还是和甲午战争有关。甲午战之后,清廷将台湾割让给日本,丘逢甲愤然刺指血书“拒倭守土”四字,并率全台绅民上书清廷反对割台,并表示“要与桑梓之地共存亡”,清廷不纳。丘逢甲见无可挽回,遂与时任台湾巡抚唐景江、提督刘永福等人倡议台湾自立为民主之国,率台民领衔电奏十六字:“台湾士民,义不臣倭。愿为岛国,永戴圣清。”亲草宪法,以蓝地黄虎为国旗,“永清”为年号,力据日本吞并台湾。
日本于甲午次年发动侵台的乙未战争,丘逢甲在明知清廷已放弃台湾的情况下,仍联合一批台湾的爱国志士,任义勇军统领,与日军展开抗战。在台湾巡抚唐景江弃台内逃之后,邱逢甲仍然坚持与日作战40余日,进行了大小20多场战斗。但终因实力相差过于悬殊,难以挽回大局,最终不得不举家撤退内渡。定居祖籍镇平,往来潮、汕、广州之间,丙为表示不忘光复台湾素志,为其子丘琮定别号“念台”,将房舍定为“念台精舍”。
在旧时空的台湾,有多外以“逢甲”命名的地点,以记念这位抗日保台志士。而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内,迹展示有丘逢甲抗日保台的事迹,以及邱氏家族捐赠的丘逢甲遗物
而邱逢甲内渡之后,念念不忘复台,致力于兴办学校,推行新学,培植人才。一度赴港、澳、南洋等地,曾与康有为、梁启超会晤。但邱逢甲眼见清廷日益**,不思进取,复台无望,于是从赞同维新保皇逐渐倾向革命,曾掩护同盟会员的反清活动。
华东**的事迹,邱逢甲当然知道,他一度想和华东**联系,但一时找不到引见的关系。后来远东战争开始,华东**相继击败英法日俄荷五国,打得英法荷割地赔款求和,邱逢甲也大为兴奋,认为收复台湾在望,尽管华东**并非清廷,但也是华夏同脉,只要是能收复台湾就行。
于是邱逢甲首先找了个关系,找到了时任两广总督的周馥,得到了一首给盛宣怀的引荐信,于是带着10余名同为台湾内渡的好友,从广东赶到上海。
见到盛宣怀,递上了周馥的引荐信,而盛宣怀又给他写了一封信,将他引荐给李经方,因为李经方和华东**的关系更为近密,而且这时李经方正担任华东**谈判团的顾问,因此由李经方给邱逢甲引见,比自己更合适。
由于在甲午之后,李经方负责与日本办理割让台湾的手续关系,邱逢甲对李经方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为了和华东**拉上关系,邱逢甲还是去找了李经方,并请他代为引见,求见华东**的首脑人物。李经方到也没有推辞,将邱逢甲的事向秦铮提起。
秦铮要接见邱逢甲,一来是对他当初奋力抗日护台的行为十分敬佩;二来尽管华东**这次放弃了收复台湾,但迟早是要将台湾收复回来,而邱逢甲的家族原是台湾大族,他虽己在广东定居,但在台湾仍然有大量的亲故友人,对华东**了解台湾的情况,为以后收复台湾作准备。
时间不长,李经方就领进来一人,作文士打扮,道:“逢甲兄,这位就是华东**的秦议长。”
邱逢甲走几步,对秦铮一躬到地,道:“学生邱逢甲,见过秦议长。”
其实邱逢甲已是年过40的人了,不过他虽然有清朝的进士功名,但现在并有官职,而且年龄又比秦铮小,因此自称为学生。
虽然这个称谓有些不伦不类,但秦铮也没有介意,笑道:“邱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邱逢甲谢坐之后,在左侧的沙发上坐下,李经方在右侧相陪。
秦铮道:“我们在海外时,也听说过邱先生的事迹,当年清廷割台,但邱先生能够组织义勇,苦守台湾孤岛,忠义爱国之心,确实令人敬佩啊。”
邱逢甲道:“惭愧,惭愧,逢甲虽有护台守土之心,却无保国卫家之力,终是一无事成,最终乜只能举家离台内渡,卿以时日。”
秦铮道:“那里,明知爪可为而为之,更是难得,如果当年人人都能如先生这般奋起抵抗,日本也未必就能取胜。”
邱逢甲道:“逢甲虽然微些虚名,但终究于事无补,岂能与贵众相比,贵众此番大败英法日俄荷五国,力保东三省不失,收复海参崴之地,逢甲虽在广东,但闻之也不由心悦鼓舞,若是贵众早回归5年,台湾赤不会落入日本之手。”
秦铮呵呵笑道:“邱先生客气了,我们原是华夏一脉,如今归国定居,岂能不为国尽力,护士守疆,本是我等华夏子民之责。”
邱逢甲忽然站起身来,向秦铮躬身一揖,道:“请秦议长恕学生无知,担有一事,欲向秦议长当面请教。”
秦铮道:“邱先生可是想问,这次我们明明赢了日本,却为什么不收复台湾?对吧?”
邱逢甲怔了一怔,没想到秦铮到是坦诚,尽管邱逢甲己经知道华东**和日本签约成功,但这时还是想努一把力,于是道:“正是,学生正有此问。”
秦铮道:“邱先生,我刚才还和经方先生说起,此次虽然战胜了日本,但未能收复台湾,却是美中不足啊。”
李经方也道:“正是,不过经方想来,贵众想必也是有不得己之苦衷啊。”
秦铮点了点头,道:“不错,不是我们不想收回台湾,而是实在是力不从心了。英法日俄,都是当今世界强国,荷兰虽是欧洲小国,但也不容轻视,单是一国,胜之己是不易,可况是连胜5国。此番作战,我们共计出动约50万大军,加上前方后方的民人员,共计不下150万人,人力如此,所用物力,更是不计其数,而在开战之前,我们只有山东一省,另在河南占据少量乡村之地,虽然不算是弹丸之地,但区区一省,能有多少人口,能有多少物产,因此这一战能够取胜,实在己是穷尽我们的全力了,确实无再收复台湾了。”
其实秦铮这番话也是真真假假,邱逢甲虽然在台湾抗日时有过一段时间的军旅生活,但终究还是一介书生,对军务之事所知不多,因此也听不出秦铮这番话的虚实来。
不过邱逢甲还是做了一些功课,道:“那么贵众与日本谈判,为何不在谈判中要求日本将台湾归还呢?”
秦铮道:“不瞒先生说,如果我们在谈判中要求日本将台湾归还,确实可以收回台湾,但就无法获得赔款了,先生或许又会说,收复失地为大,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可是。”
邱逢甲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的想法,不过并不打算说出来,因为他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割让台湾不是华东**的责任,因此华东**也没有绝对的义务必须收复台湾,而且这一次华东**保住了东北,还收复了海参崴,这样的成绩单己经是很优秀,只能用民族大义好言相劝,但决不能拿没能收复台湾来指责华东**。却没有想到秦铮毫顾忌,主动说破。
秦铮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们的力量有限,为了这次战争,我们仅是向美、德两国所借的外债就达6000万英镑,加上利息几近8000万,而就是在这上海地区,也发行了大约5000万白银的债券,这些债券都是要还的。” 转头对李经方笑道:“不知道经方先生买了多少。”
李经方道:“在下买了10000两的债券,舍妹、妹夫亦购买5000两。”
秦铮笑道:“看来经方先生一家都是我们的债主,而且还是大主户啊。”
李经方道:“那里那里,贵众浴血奋战,保国卫家,我们不能上阵杀敌,出些银钱自是应该的,其实在下,舍妹、妹夫亦不打算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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