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闻言,顿觉双脚打飘,身乏力,一个踉跄,差点晕在地上。rg侍卫们连忙把他扶起来。于夫罗有气无力地道:“单于和须卜骨都侯都是怎么的?”
奴隶道:“他们看了僧人的卦象之后,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派人星夜兼程赶到姑臧。单于命令右贤王必须抢在鲜卑人和乌孙人之前,尽早和刘范重新见面,把牛马卖给刘范。无论价格有多低廉也无所谓,重中之重是要把战马尽快都销售出去,决不能让朝廷白白地没收掉!”
于夫罗听完点点头,他回驿馆来其实就是为了赶紧带齐人马,好去找刘范再次会面。于夫罗道:“那你们快去备马,我准备准备这就去刺史府!”
“是!”几个侍卫赶紧跑出驿馆。但是没过多久,一个负责备马的侍卫又突然跑回来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于夫罗怒道:“不是让你去备马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那侍卫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道:“右贤王不好了!好多西域人进驻在我们驿馆两旁的驿馆了!你快去看呐!”
于夫罗一听,暗叫不好!没想到西域的草原民族竟然来得这么快,而且刘范还给他们提供了驿馆居住!于夫罗赶紧跑出去,到驿馆门外一看,居然看到一群绿眼睛、蓝眼睛的西域人牵着一大群骆驼,正准备把骆驼赶进驿馆里去。
于夫罗派人去问驿馆的负责人,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里有乌孙人、康居人和大宛人。听完,于夫罗什么也不,赶紧翻身上马,也不在意身后的侍卫被甩得远远的,径自往刺史度奔去。
一到刺史府门前,于夫罗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看到有别的夷狄在门口等候。于夫罗前去叫门,把门的亲卫只愿意给他开右边的门,而不开迎接重要宾客的中门。于夫罗这时候也顾不得礼节上的细枝末节了,有门开了就进吧!刘范愿意给他开门,就表明刘范还是对他有点兴趣的。万一啥门都不开,那就坏事了。
于夫罗在刺史府里长驱直入,有刺史府的仆人来报,让他在西厢房等候。于夫罗听话地到西厢房等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于夫罗的茶水换了一道又一道,茶叶都泛白了,刘范的身影也不见踪影。过了半个时辰,刘范才带着贾诩和黄忠姗姗来迟。
刘范抬眼一看,只见于夫罗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西厢房里踱来踱去,后背的汗水将衣襟都打湿了。刘范和贾诩对视一眼,暗道此人中计了。刘范方才踏入西厢房,于夫罗看到刘范终于来了,如逢大赦,赶紧迎上前去。
于夫罗道:“哎呀,刺史大人叫我好等啊!”
刘范拱了拱手,一边往座位走去,一边带着埋怨的口气,对于夫罗炫耀道:“右贤王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几日侯的客人都快把侯的门槛给踢坏了!唉,每一日都要忙于迎客,少有闲暇休息。这不,刚刚又来了一个酋长的信使,什么要和侯贸易。这草原上这么大,酋长那么多,要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来拜访侯,那侯岂不是要给他们累死了?足下你是不是。侯一天到晚披阅公文就够累了,那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酋长都来扰我清闲,你就侯这三州之主累不累吧!唉,这父母官呐,难当啊!”刘范有气无力地道,仰躺在座位上,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于夫罗试探道:“那这位酋长是哪个酋长?”
刘范一甩手,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道:“嗨!还有谁啊,就是那个几年前刚被侯打得屁滚尿流的鲜卑贼弥利呗!他,听匈奴人在侯这里得了高价,他也要和侯交易牛马。侯,这买卖是可以做,可他的领地和西凉三州之间,还隔着好几个部落,轲比能、和连、素加他们愿意给他让道吗?丁零人、高句丽人会不会偷袭他?他怎么能把牛马安地给侯送过来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于夫罗的心蹦蹦跳,他咽了口唾沫,接着刘范的话道:“怎么着?”
刘范一下就从座位起来,用手拍了拍桌子,用愤恨又有些抱怨的口吻给于夫罗道:“这个蠢才居然和侯,他早就动了轲比能、和连、丁零人、高句丽人这些人,他们不但要让路,还要和弥利一起搭伙,和侯做牛马生意!你就这人气人不气人?!啊,侯光是这几天接待的人,都花费不少的钱财;这回他又给侯送来一大帮人,那侯还要不要过活了?”
于夫罗又被刘范吓得瞳孔放大。于夫罗嗫嚅道:“那他们有足够侯爷所需的牛马吗?”
刘范这回又叹了口气,道:“有倒是有,该买的还是要买!那弥利了,这回他要把鲜卑几个部落加上丁零人、高句丽人的上千万头牛马给送过来。当时侯就跟他急了!侯,就算你们有那么多牛马,那也不能给侯硬塞进来啊!那么多牛马,侯上哪去找足够的钱啊!足下可知道,他了一句话更气人了!”
于夫罗嗫嚅道:“那他了什么?”
刘范又是急促地拍打桌子,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颇为无奈又愤怒地道:“他居然和侯,不用以市价结算,直接一头牛一千钱,一匹品质稍微好一些的战马一千五百钱也就够了!甭管价格有多贱,只有侯肯要,他们都心甘情愿!你看看,你看看,他们都这样了,侯还能个啥?那侯可不得委屈自己一下,把他们的牛马都收下嘛!但是,诶,你猜后来怎么着!”先抑后扬,这是刘范最惯用的伎俩,它能让人失望,但又能让人重新盼望。
于夫罗眼前一亮,这个“但是”难不成意味着刘范要反悔,转而购入匈奴人的牛马了?于夫罗激动又期待地道:“那侯爷,后来怎么着了?您倒是快啊!”
刘范微笑,心想,他的演技还是可以的,还能把于夫罗耍得团团转。刘范道:“诶,后来啊,送走了鲜卑人,结果你猜怎么着,刚刚又来了乌孙人!”
于夫罗又一次大失所望,道:“什么?乌孙人刚也来过了?”
刘范点点头,道:“嗯,可不是!他们,见你一个人飞奔而来,恐怕他们的牛马生意要被你抢走了,连驿馆也不住了,就赶忙跑过来。路上有行人给他们指了条近道,他们抄了近道,赶在足下之前先一步进了刺史府。那侯就纳闷了,是乌孙人挑起的西域之战,又是他们意图谋害侯在洛阳的亲属。侯还没有整军备战,他们可倒好,自己找上门了!你这气人不气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于夫罗被刘范忽悠得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道:“这次又怎么着了?侯爷您话就不能一次完吗?老吊着在下的胃口也不是个事啊!”
刘范道:“抱歉抱歉!侯尽量,尽量!言归正传,那乌孙人啊,脸皮可真够厚的。他们了,以前侯杀了他们多少人都没所谓,只要侯买下他们的牛马,卖他们个面子,自然两邦之间一笑泯恩仇!而且,为了两国友好,他们还愿意把价格降低到给鲜卑人提出的一模一样!这可就让侯犯了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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