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密林深处,一棵参天巨树上,一名身着深色迷彩的青年男子伏在手臂粗的枝杈上,手中拿着军用红外热成像夜视望远视,时而对着衣领上的通讯器说着些什么,浑厚的嗓音随着夜风飘散在中缅老交界的密林深处。
“动手!”青年男子轻声下令,远处传来细密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闷响,望远镜中的三座哨塔上的毒贩几乎在同一时间悄无声息地丧命在狙击枪下。
“一号目标清除。”
“二号清除。”
“三号清除。”
“木兰,看你的了!”青年边用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毒贩基地边对着通讯器道,“发现苗头不对的话,立刻采取B计划。”
“放心吧头儿!”从不远处一株大树上如同狸猫般敏捷窜下来的木兰花小声对着通讯器道,“大伙看好了,看齐天大圣是怎么大闹天宫的!”
穿过密林,剪开一处哨塔下的铁丝网,几乎不到两分钟的功夫,那瘦小的身形就已经钻入了毒贩的基地大本营。
“头儿,好家伙,还好我们没有硬来,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一支军队,连迫击炮都拉来了,摆明了是打开盖子,请君入瓮啊!”木兰花顺手割了一个夜间起来小解的毒贩的喉咙,将尸体拖到角落里,换上了毒贩的衣服,愈发肆无忌惮地在基地里闲逛起来,“这地儿还真他娘的是个风水宝地,隐蔽得很啊,只要没有明确的经纬度,又不出动空降兵,还真的很难应付。老战,你觉得呢?”
通讯器里传来战风雨的声音:“注意力集中,别误了事儿,人命关天!”
“诶,我说老战,头儿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半什么大尾巴狼,在国外参训的时候,我的伪装侦察成绩可比你的强太多了!”
“闭嘴!”夏初的声音插了进来。
木兰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头儿。吐了吐舌头,连连对着黑暗的虚空做了几个抱歉的手势,正要打算接近营地正中央时,却听到一声喝止:“什么人?”
刚刚摸到尸体上的酒壶,往身上倒了些酒,此时他连忙装作打了几个酒嗝,跌跌撞撞地迎上那人:“喝,再来一杯……”这是前两天在吴帕市的酒吧里打探消息时刚刚学会的缅国话,他也就现学现用了。
手中枪口微微抬起的毒贩见是喝醉的自己人,顿时警惕心大消,毒贩原本就是一帮亡命之徒,平时本就精神压力极大,凑在一起时便喜欢往死里互相灌酒,营地里时常有喝得就地呼呼大睡的人,毒贩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快滚开,老大吩咐过,谁也不能接近这里,快走,省得待会儿被老大看到了,把你吊起来抽鞭子!”那人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嗯嗯嗯……”木兰听不懂缅语,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幸好通讯器里马上就传来了夏初的同声翻译,而后便听到夏初同样用软件播放的电子声,便马上鹦鹉学舌起来,“要不要一起再喝?”
“去去去,快走!”
木兰摇摇晃晃地隐入了黑暗,到了一处角落才道:“头儿,看来营地正中央就是关押人质的地方,从目前来看,应该是外松内紧,等着咱们往里头钻呢!”
伏在树杈上拿着望远镜的李云道轻声道:“放火吧!”
“好咧,嘿嘿嘿,俺从小就爱耍火玩!”木兰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密封的打火机油罐,一脸坏笑。
没过多久,浓烟从一处帐篷里腾起,浑身着火的毒贩大叫着冲出帐篷。
正用嘴巴接住美女送到嘴边的葡萄,大毒枭猜努就听到外面的营地里传来的叫喊声和骚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来了?”
等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毒贩们扑灭了那家伙身上的大火时,才发现那家伙应该是在帐篷里点火“遛冰”时不小时点着了自己,于是又纷纷睡下,但刚被烧伤的家伙发出哭天抢地地哀嚎,气得邻近帐篷的家伙起身给他打了一针“水母”,营地里这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躲在角落里的木兰花笑得合不拢嘴:“怎么样,精彩吗?”
“刚刚怎么回事?”李云道在通讯器里问道。
“我正好发现那家伙在吸毒,趁着他出来小解的机会,我进去把做了点手脚,哈哈哈!”
李云道哭笑不得,这家伙在战场上也能这般即兴发挥,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过会儿再来一次大的。”
木兰花从腰间摸出一颗手雷:“正好,刚刚看到一个军火库……”
李云道立马打断他道:“你不想活了?”
木兰花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兴奋了,待会儿我等躲远点。”
于是,折腾了一番的毒贩们刚刚才进入梦乡,便又听到一声巨响,轰的一声,一个帐篷连带着帐篷里的两名毒贩瞬间被炸得面目全非。
猜努咬牙看着缺胳膊少腿的两具尸体,转头看向营地正中央,咬了咬牙:“让所有人加强戒备!”多年的贩毒生涯让他神经变得极为敏感,对于危险的嗅觉也比常人要灵敏得多。说完,他带着两名手下径直走向营地正中央的那处帐篷。
“外面怎么回事?”道格似笑非笑地看向揭开帐帘进来的猜努问道,“我们的客人来了?”
“我安排在三座瞭望塔上的人手全部都被狙击手击毙了。”猜努狠狠地瞪了道格一眼。
“别生气呀我的猜努兄弟,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一笔很可观的补偿!”道格笑着走了过来,“你看,一个中国人,一个美国人,一个日本人,可是都是不错的筹码啊!”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总之,明天天亮后,这些人请你一起都带走。”猜努咬牙道。
“放心,我的猜努兄弟,明天天亮后,他们就会变成三具尸体。”
“但愿如此!”猜努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和三名人质,“以后还是老规矩,在华夏境内交易,往后你的人,一步也不许踏入我的地盘!”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帐篷。
道格笑了笑:“还真是一条翻脸就不认人的土狗啊!”
一旁的红衣女子爱娃面无表情道:“明天一早,离开前,我会把他处理掉。”
道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杀人呢?”
红衣女子冷冷道:“跟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只是因为需要。”
道格捧起那张冷艳的面孔,对着那烈焰红唇狠狠亲了一口:“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我的爱娃女士!”
红衣女子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看向空气中的某个地方,包括刚刚道格亲下来的时候,她依旧冰冷得仿佛这一切都跟她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准备一下吧,我估计他们快来了!我想他一定会挑凌晨三、四点,营地戒备最松懈的时候,当然,也许刚刚他的人已经进了营地,只是那个无用的猜努根本找不到而已。”
红衣女子起身:“我去看看。”
道格也不阻拦,转身去看那个帮女忍者摁住伤口的华夏青年:“他快来了,你们开心吗?”
女记者爱玛斯通有些不明所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出乎她的意料,先是被恐怖份子抓作人质,后是被囚禁数日,而后又到了这个应该算数是刑场的地方,又目睹了两名女性武道高手的生死对决,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好像在做梦一般,有时候她真想掐一掐自己,好让自己从这场噩梦里清醒过来。
“三师叔来了。”郑天狼轻轻地在关芷耳边道,此时他将受伤的女忍者搂在怀里,另一手帮她摁着大腿上的出血点,好让血液流动的速度变得更慢些,“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避讳道格,语气无比坚定,仿佛他口中的“三师叔”只要出现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道格能听懂中文,但他却丝毫不恼,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小山般蹲在三人的面前:“你,好像对那位李先生很有信心的样子?”
郑天狼微微一笑,将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了些:“你们的人,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栽在三师叔手里吗?”
道格笑了起来:“年轻人,不要拿我跟那帮蠢货比。你知不知道,现在,你那位三师叔的脑袋,值多少钱?”
郑天狼耸肩道:“无论值多少钱,你都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命拿走。”
道格大笑:“很有意思,年轻人,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帮一个曾经欺辱你和你的家人的国家机器做事,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自己却一丁点儿的好处都没有,你觉得值吗?你们姑侄俩瞎着眼晴过日子的时候,没少被那些人欺负吧?”
郑天狼微微皱眉,他陡然发现一个问题——眼前的恐怖份子,似乎知道的要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算了,我知道说服不了你,‘水母’都没法摧毁你的意志力,更何况人呢?不过,你那位三师叔,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吗?你真的了解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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