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容一人通过的壁炉内侧果然安置着便于上下的铁梯,往下不到三米的距离,是一道只能从壁炉这一侧打开的气密门。这让李云道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很明显,刚刚吴将军带着近卫部属离开的时候打开了这道气密门,否则马雷雷从密道一侧根本无法打开。
打开气密门,一味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在李云道不是娇生惯养的那类大少,蔡贤豪虽然是蔡家大少但因为这几年常年奋斗在特殊战线上,这点苦头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马雷雷原本就从密道来,早知道这气味不好受,倒是那模样清秀美丽的安娜让人刮目相看,全程毫无怨言,还尽心尽责地用微弱的手电灯光帮李云道照着前进的路。
地下通道出人意料地纵横交错,在一处叉路口四人再度停了下来,李云道小声对身后的三人道:“看样子我们已经离开交火区域了。”
蔡贤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几条通往未知方向的地下通道,说道:“得想办法阻止老头子跟郊外的军队汇合,真的打起来,对于缅国的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场天灾人祸。老百姓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老头子这一边在火力上其实占了较大的优势,尤其是在空军上,但反对武装据说这两年躲在山里休养生息,实力也不容小觑,只怕最后苦的还是缅国的普通国民。我们虽然不是缅国人,但看着普通人受罪,心里总不是那么回事。云道,我知道你主意多,要不你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阻止老头子跟郊外的军队汇合?”
李云道笑了笑道:“你这么做,就不怕上面找你麻烦?”
蔡贤豪笑道:“我得到的指令是关键时刻可以便宜行事嘛,既然有‘便宜行事’这样的前提,那么这种时候,能多为这些异国的老百姓多做一点是一点,毕竟……天大的政治,也比不过老百姓的命!”
李云道冲他竖起大拇指:“不亏是蔡家老爷子亲手培养出来的,有魄力!”蔡家老头子在战场上向来以菩萨心肠著称,他一手培养的嫡孙看来在这一点上很好地继承了老爷子当年的衣钵。
马雷雷闻言却急了:“豪子,你搞什么名堂?好不容易才从那个老军阀手里逃出来,现在又要回去送死?”
蔡贤豪笑着摇头道:“雷子你别急呢,谁说我们要回去送死,只要阻止了老头子,缅国的内战打不起来,你在缅国的生意照样可以做下去,新政府要组建,还不得靠着你在缅光交的那些上层朋友?”
马雷雷急道:“生意算个球啊,命都没了,要钱有个屁用?要我说,我们抓紧离开缅光,我估摸着反对武装只要攻进别墅就猜到老头子从密道走了,留给我们的时间肯定已经不多了。”
蔡贤豪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四人头顶处传来一阵异响,有人扔了一个冒着烟的东西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李云道看清那玩意儿的模样,顿时脸色大变:“震荡……”
还没跟他说完,那玩意儿便迸发出强光,同时轰地发出一声巨响,李云道在看到那震荡手雷的时候便下意识地去想摸枪,随着那一声巨响和光亮,整个人便瞬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李云道发现自己的眼睛酸涩无比,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绿色的帐篷里,强忍着剧烈的头痛,他支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看到安娜正呼吸均匀地躺在自己身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他自己又警觉了起来——刚刚与自己一起在地下密道中的蔡贤豪和马雷雷两人却不见了踪影。
那颗震荡手雷的后遗症使他仍旧耳鸣不已,李云道用手指摁了摁耳洞口,耳鸣并没有消失。他晃了晃脑袋,让眼前的重影逐渐消失,这才缓缓爬到安娜身边,轻轻推了推安娜的胳膊,可惜安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耳鸣声虽然未消,但四周不断传来人声,李云道瞬间便猜到,自己和安娜应该在某处军营中。难道是老头子带人杀了回来?但从时间上来看,并没有充足的时间让老头子跟外面的军队汇合又重新杀回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刚刚自己四人遭遇了反对武装,四人被俘虏后,很可能有人认出了蔡贤豪和马雷雷一个是老头子身边的谋臣,一个是缅光腰缠万贯的商人,所以将两人分别关押了。
再次躺下闭目养神的李云道很快便确认这个可能性极高。突然,账外响起了一个脚步声,而后便听到有人掀开帐篷的帘子,一人走进帐中,踢了踢佯装昏迷的李云道,而后便越过李云道凑到仍旧昏迷不醒的安娜身边,李云道的眼睛微微眯开一条小缝,便看到一个去打个赤膊、模样猥琐的缅国男子正伸手去解开安娜的衣扣。
那猥琐的缅国男子似乎有些紧张,手微微颤抖着,一粒衣扣花了好一会儿才解开,便听他微微吁了口气,又伸手移向第二粒纽扣。还未曾等他触及到那女子饱满胸口上方的第二粒纽扣,便听得脑后传来一阵劲风,诧异传头想看个究竟的时候,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脑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一招击晕缅国男子的李云道立刻开始搜身,从这家伙腰间搜到了一把日本产的手枪,看样子这个猥琐的家伙还是这处军营里的小头目。将手枪插进后腰,脱了这家伙的袜子塞进嘴里,又撕了他的一侧的裤管绑了他的手脚,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顾不得多等,处理好俘虏后,他又推了推安娜,看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便猛掐安娜的人中穴,不久便听到一声轻吟,他连忙捂住安娜的口鼻,小声在她耳边道:“别出声,我们好像被人俘虏了,外面很可能有守卫。”
安娜看到是李云道,惊恐着挣扎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而后便看到身边被绑得结实的缅国男子,惊异地小声问道:“他是谁?”
李云道指了指她衣服最上方的纽扣:“一个图谋不轨的家伙,不过被我制服了!”
安娜俏脸微红,点头说了声“谢谢”,而后便看到身边少了两名同伴,奇道:“查尔斯先生和那位马先生呢?”
李云道指了指那被缚的缅国男子道:“你会说缅语,我问他,你帮忙翻译!”
安娜点头,警惕地看了看帐篷的外面:“不能让他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她也听出来了,周围应该有很多这样的士兵。
李云道将那家伙弄醒,那人徒然看到对着自己的枪口,吓得两眼瞪得浑圆,一时间弄不清楚明明刚刚自己正在解那女子的衣服,怎么突然就被人俘虏了呢?
“不要动,也不要企图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在你出声之前,我会用这把小刀划开你的气管,相信我,在我划开你的喉咙之间,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李云道手中飞旋的三刃刀让那缅国男子看得心惊肉跳,听懂安娜的翻译后,连忙飞快点头。
李云道轻轻取掉摁在这家伙嘴里的臭袜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缅国男子因为紧张而语速飞快道:“这……这里是光复军的军营。”
李云道一时间没明白“光复军”是什么意思,幸好安娜比较了解缅国的国情,解释道:“反对武装因为有好几拔不同的势力,之前都是一盘散沙,但是从去年开始,他们就联合组成了一支军队,起名叫‘光复军’,意思是‘光耀共和,恢复民主’。”
李云道恍然,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四人刚刚应该是一头撞到了反对武装的人。
“跟我们一起被俘的还有两个人,他们人呢?”李云道问道。
“你们一来,他们两人就被送到指挥部去了。”那人解释道。
“指挥部在哪儿?”李云道皱眉问道。
“指挥部设在一家酒店里,那里头有个赌场。”
李云道立即反应过来,敢情马雷雷的酒店一早就被反对武装攻占了,而且还变成了反对武装的“根据地”。
“这里离指挥部有多远?”
“不远不远,就在西南方向三公里的地方。不过,这一路指挥部设了很多火力防线,你们……你们没有通行证,根本过不去!”那人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着,跟着说道,“我可以带路,我有通行证,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不等这家伙说完,李云道伸手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按,那人便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见李云道将臭袜子重新塞回这家伙的嘴里,安娜小声问道:“先生,为什么不让他带路?”
李云道笑着摇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觉得会安什么好心吗?”
安娜虽然不懂这句中国古俗语的意思,但大致也能明白李云道所想,轻轻点头道:“要是再有两套军服就好了,我们至少可以想办法混进军营里找辆车。”
李云道指了指外面,笑道:“中国有句歌词,叫‘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可以解封,等了番外许久的兄弟姐妹们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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