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王家长辈面前,顾西一直都扮演着乖乖女的角sè,就连王北一度在脑中勾勒出的妹妹也只是一个脑袋聪明、成绩优异、乖巧听话的形象,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平时嘻嘻哈哈不太发表言论的妹妹其实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政治洞察力,王北自己一向自叹兄妹俩一个是高情商一个是高智商,现在他才知道,或者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情商也远远落在妹妹顾西后面。
京城的夜似乎特别长,接近凌晨五点三十,远方的天空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一丁点即将旭rì东升的迹象。“看来明天又是个大īn天。”王北看着窗外喃喃道,“这些年京城的空气质量来差,估计你们南方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一哥们儿从哮喘,一年hūn秋两季各犯一次,留学去了加拿大这么些年了,到现在居然一次毛病没犯过。伦敦当年也号称雾都,现在人家空气比咱们乡下都好。我估摸着这几年移民出去的人会来多。”
李云道摇了摇头:“虽然没出过国,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怕出去了我连觉都睡不安稳。在自个儿的地方呆着,就是闲下来发个呆打个盹儿都舒心,二哥进了总参,据现在是国世界跑,他那么一个最爱在厨房里做饭的宅男成了空中飞人,倒也是难为他了。”
很少听李云道提及从一起长大的两个兄弟,唯独的一些只字片语的信息还是偶尔在闲聊中一带而过,此时听到李云道起李徽猷,王北便来了兴趣:“听老大和老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我通过关系私下打听了一下,乖乖,现在他们俩可不得了,两人的资料都属于一级绝密,不到老爷子那个级别估计都看不到。”
提起李弓角和李徽猷,李云道脸上一脸自然的温暖笑意:“弓角那个大傻个儿,人人都以为他傻进骨子里了,可是我知道,他是这天下第一等的聪明人,那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家伙在他眼里,跟**没有多大区别。徽猷那家伙就难了,如果不是从一起玩到大,陌生人乍一见他,一准儿以为是个女人。他娘的,长得也太好看了,原先我以为我们是一胎生的,别提多怨我娘了,后来听三个人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这下不怨我娘了,倒是很嫉妒那子一张比娘们儿瞅着还好看的脸蛋儿。”
王北一脸不信:“一个男人哪能真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你看,能比你们家蔡菩萨还好看?”
李云道当真认真思考了一番,才悠悠道:“如果真要比,我估计应该算是不分伯仲。”
这下王北就更不信了。蔡桃夭在京城红sè后裔的圈子里属于特立独行的一类,但这一类中人数极少,仅有她和阮疯妞两个而己,其余如蒋青鸾、薛红荷甚至顾西都不算在其中。论长相,蔡桃夭和阮钰算是各有千秋,但单从气质上讲,蔡桃夭的仙宫朱蕊的大菩萨风范的确要比疯妞儿的那身彪悍疯劲来得高处不胜寒。如果一个男人能在长相上与蔡桃夭“不分伯仲”,那得妖孽到什么程度?
关于李徽猷的话题还是没能继续下去,其实只要哪天王北自己亲自看上一眼自然真相大白,但王北还是很难想象,一个长得比女人还要娇艳的男人,还进了总参二部,那得是多变态的国宝级选手啊?他在军队中任职,自然不可能不清楚总参二部意味着什么。
保时捷凯宴又开回了首都军总,几时前还熙熙攘攘的走廊此时冷清得很,方如山和顾炎然两个副部级干部坐在走廊里的塑料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什么,看到王北和李云道回来,两人只疲惫地点了点头——两人年岁也都不了,这些天为了老爷子的事情也不少熬夜,此时两人脸sè都有些腊黄,显然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姨父,爸,要不你们回去睡会儿,我和云道守在这儿就成。”
方如山正要拒绝,却听顾炎然拍着他的肩膀苦笑道:“如山,咱俩不是他们这种二十来岁的青年了,这把老骨头经不起熬了,算算加上今晚,已经三个晚上没睡上觉了,白天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呢,有云道和北在,大姐和援朝都在里头呢,咱俩留下也是干着急,不如回去养足了jīng神明儿再来。”
方如山苦笑摇头:“想当年在南疆战场上三天不睡照样能扛着机枪突突‘黄皮猴儿’,现在少睡两天觉就撑不住了……”
两人连声嘱咐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
王北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头靠着冰冷的墙壁,望着天花板道:“真是险啊,我刚刚想想,如果不是你来得及时,这会儿的老王家会是怎么个光景啊……”
李云道摇头:“没发生的事情,去想它做什么,你要相信十力,就算不信十力,你也要相信我。”
王北笑着点头:“还是得好生供养着咱家神仙,哪天真有个什么缺胳膊断腿儿的事情,也好跟他开口。”
“滚蛋,你真以为他羽化飞仙了,还缺胳膊断腿儿,真整出个那种场面,你还是痛痛快快拿把枪把自己突突了得了。”
“李云道,你不是在昆仑山读了二十几年书吗,怎么就没学到人家保尔柯察金的顽强jīng神呢?”
“你倒是读了《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怎么,你学会炼钢了?”
“文盲!”王北气道。
李云道笑道:“有种你炼块钢出来瞅瞅。”
王北道:“哥炼的是jīng神气质。”
李云道:“我看你有jīng神病史还差不多。”
王北一愣,认真道:“这你也知道?”
李大刁民也愣住了:“真被我中了?”
王北一脸认真地忧伤表情,看得李云道于心不忍,却不曾想王纨绔这货居然转瞬间捧腹大笑:“哈哈哈,骗倒你了,哥的演技绝了?”
李云道翻了翻白眼,掏出手机。
“你干啥?”
“打电话给你叫救护车。”
“这儿就是军总,成打的医生。”王北鄙视道。
“您病入膏肓了,得国最好的jīng神病医生才能治你。”李云道一边开玩笑一边在手机上打着字。
王北笑得意味深长:“是有人久病成医了……”
李云道没有话,继续在手机上打着字,打了一大串,最后一个一个删去,只留下短短一行:京城一切都好,放心。
不一会儿,手机上微信又震动了:běijīng天亮了?
微信的头像是一朵怒放的妖艳牡丹,亦如缠绕在她颈间的唯美纹身。
李云道看了看不远处的玻璃窗,果然这会儿工夫,窗外已经初亮,编了一行短信又回了过去:刚刚亮,纽约现在是傍晚?
“嗯,下午,出来喝杯咖啡,呆会儿还有个会。”
“出门让莺姐跟着,注意安。”
“谁敢惹姐,灭他家。”
“别成天一口一个姐,心嫁不出去。”
“不怕,相士了,姐天生三命,不要以后给你当三,你包养姐?”
“阮三?咋听上去这么别扭呢?”
“刁民,别扯话题,给姐句痛快话。嗯,姐冰清玉洁的身子都被你看过了,做男人,要懂得负责任,不然……”
“冤枉啊,阮女侠,我其实那段时间犯青光眼,啥也没看着。”
“刁民,你信不信姐现在就杀回来切你jj一百遍?”
“真切了你舍得?你切的可能是你下半生(身)的幸福啊……”
“就你那螺丝钉,还幸福……”
“一颗钉让拿破仑输了天下的故事吗?更何况咱这根钉指不定不是你那号螺母的匹配型号……”
“李云道,你流氓……”
“你让我包养,你不流氓。”
两人斗了大半天嘴,那边突然不再发消息过来了。良久,李云道正有些失落时,手机又震动了。
“臭流氓,我想你了。”
李云道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微信过去:“下次回来,试一下?”
很快,地球的另一端发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过来。
李云道飞快又发了过去:“螺丝和螺母。”发完,李大刁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满脸通红,一想起那rì在秦家别墅中的绮丽光景,他便有种美不胜收的陶醉感。
“云道,干啥呢?表情整得跟发情的公狗似的。”王北一脸好奇地靠过来,够着脑袋望向他手中的手机屏幕。
李云道飞快关闭屏幕,不巧一条微信正好发来,那边只回来一个“好”字。保留了二十八年纯情处男身的李大刁民喜出望外,连忙将王北的脑袋推过去,又编了条微信发出去:啥时候回来?
于是,这条微信石沉大海,弄得李大刁民百爪挠心一般坐立不安。
王北还是忍不住想打听:“咋了?又搞定哪个妞儿了?”
李大刁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这头种马一样?心哪天各种肤sè的女人约好了领着娃儿打上门来。”
王北居然一脸得意:“咱老王家人丁稀薄,娃儿留下,女人打发走,这是老爷子定下的铁律。”
这回轮到李云道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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