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人,场中一瞬间死了二十六人。rg
这些人可不是摆好了姿势排队等着枪毙。
在死前,他们已经在西装男的暗中授意下,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盯着每一个目标,尤其是徐长卿,毕竟他至少有把貌似还可以射击的古董枪。
但这样的高警惕,这样的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状态没什么用。
徐长卿的杀戮方式和效率,完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到死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没有多余的动作,死的绝对干脆,就仿佛他们就是死人,完没有星爷在喜剧之王中扮演的那种死来死去都死不了的死跑龙套戏份。
只是眨眼之间,场中便只剩两个活人,一个是头目多哥,一个是西装男。
和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两人都被这突发情况吓傻了,好半天都大脑一片盲白,反应不过来。
围观的人更好笑,有的居然在使劲揉眼睛、捏大腿,看那一脸懵像,就差把不可置信直接写在脸上。
突然有人发出尖叫,是之前幸灾乐祸的一爷们儿,此刻却发出叫声,比女人的叫声还尖锐,然后叫了半声,就自己急急的把嘴捂住了。
他这一嗓子让许多人都激灵灵打个哆嗦。
然后有人妈呀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这是个机灵鬼,或者狡猾之徒,之前带头起哄挑事,但没被AAK修理到的,就是他。
他很精明,指望靠法不责众,靠赌徐长卿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靠装疯卖傻,躲过这一劫。
唯一的问题是演技不好。
现场应变的手段,也显得生硬了些。
谁会在这种情况下,妈呀老子的叫着逃逸,你以为你是天朝世纪末三线城市里的中年大婶?
更重要的是,徐长卿并不仁慈,也不爱耍什么王者之风。
他直接一抬手,呻!那边应声而倒,再没了动静。
“我让你们走了吗?”他这样问。
声音不高,却在每个人耳畔响起,就像提着其耳朵在诉。
场中鸦雀无声,徐长卿目光所过,无人敢与之对视。
杀一儆百的效果满分达成。
没人再心存侥幸的认为扮演良民就能逃脱。
徐长卿问AAK:“博士呢?”
AAK有些尴尬:“是去方便……”
徐长卿想了想,转头问西装男:“博士呢?”
“在……”
西装男刚了一个字,徐长卿就直接打断。“可以了,够确认一些事了。”
这时,距离相对远些的一个摊位上,某妇女先悄悄的退了几步,见没人注意这边,立刻撒丫子狂奔而去。
来并未注意的徐长卿这时看了过去,望着其迅速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若他猜的不错,那女人是去通风报信的。
在这快乐营地中,拾掇拾掇,摇滚帮还是能凑出几十号人的。
多哥和西装男的位置站的好,眼角余光也都看见了。
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他俩既希望有人来拯救,又担心来了反而导致他俩成为人质,死的更快。
但总的来,还是希望有人来,最好是能以挟持徐长卿同伙为前提形成对峙,方便谈条件,现在太被动了,简直就是任人宰割。
两人中,西装男相对要镇定一些,不是因为勇敢,而是自恃身份。
以他为人质要求赎金,是能得不少钱的,杀了他则会跟高盛财团接下深仇。
摇滚帮是高盛财团的泥脚,也就是最外围干各种烂事的。
而他是高盛财团主席的庞文海的儿子,虽然是私生子,却也是血脉至亲,这几年也为高盛鞍前马后做了不少贡献。
徐长卿没有第一时间杀他,现在想来,估计是看出他身份不简单,想要拿到更多。
头目多哥就没有西装男的底气了,汗水正从他的额头鬓角涔涔渗出。
他不过是个打仔,缺德事没少做,还没背景,更关键的是刚才扮演的角色令人痛恨。
他心中也是叫苦连天的,不豁出去一头认真办事,凭什么出头?
那些自作聪明的混混,少有能逃得炮灰横死命运的,真以为老大傻?
然而再不容易,也没处理,做恶是有风险的,这次踢到的铁板不是一般的硬。他现在也是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冲锋在前接这事?为什么对方一退再退还不依不饶。
他偷偷瞅了白延彬一眼,人家那话,他之前觉得是装逼,现在,唉!悔不当初啊!
多哥其实冤枉白延彬了。
别看白延彬现在举止从容、似笑非笑的,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中。
其实这是他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而养成的习惯,发傻发呆都显得跟别人不一样,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脏话,仿佛叨叨:我草,这是遇上什么人了?
他之前以为徐长卿就是一个隐于民间的高手,现在才发现,这他母亲的根就是妖怪啊,而且是大妖!
他也想过,徐长卿会不会是那个什么邪魔的高级份子。
他沉睡三十年,对邪魔还不够了解,都是听AAK他们,再加上大形势也不好,心里难免畏惧。
再细想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邪魔真要是高明成这样,没必要在荒野中鬼混。
他觉得徐长卿应该是个异人,就是人成了精,还活的比较久的那种。
“或许,魔土传中的那位封印的魔头,真实身份就是他!?”
可不管怎么,这条大腿是真粗,利用的心思更胜了,只不过跟过去平起平坐甚至拿其当红棍使唤不同,现在开始,他最高的计划,也是借其力而与之平起平坐了。就是那种我最终大权在手,也不输于你太多的思路。
一行人里,最有心理准备的,自然是AAK。
身份职业战士的他,早就在将军坪,就通过观察战斗痕迹对徐长卿的强大有了一定的猜测。
他惟一猜不出来的,是徐长卿有着怎样一种战斗方式。
老实,他有点想象不能,无法将被掀飞三层楼的战场,和一把古董手枪,一柄木质长矛的徐长卿揉合在一起。
现在他倒是多少有点判断了。异能,超乎寻常的特殊能力,貌似比邪魔更加神秘向,或者是高等邪魔的水平?
AAK还没接触过高等邪魔,风闻高等邪魔可以发动精神攻击,念力杀人,比制造能量炸弹的炸弹魔强悍许多。
他认为,徐长卿刚才根没有出力。
当然,即便如此也已经很犀利了。
他算是多少能看出些门道的,他觉得两个点就足以凸显徐长卿手段的牛逼,一个是快,这种快是指从有了想法到做出动作的快,而不是攻敌的弹丸有多快。
这个快意味着遭遇战的绝对先手,这边还来不及反应,人家已经攻击了。
第二个点就是即死。
没有任何缓转,死的太干脆,从人摔倒时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肢体都不会能的去撑一下或垫一下,以脸跄地,直不楞登的就摔那了,证明摔之前就已经没有意识了。
两点结合,对手没有机会出手,也没有机会两败俱伤,见面挺尸,这都不犀利,怎样算犀利?
而能抬手就造成这样毫无反抗可能的屠杀,明显是游刃有余,同时也意味着未尽力。
其他人的认知和想法就要浅显的多。
雷汉和蔣宗翰是十九岁的青年,中二思维尚未完褪去。
见到这一幕,就是震惊,感觉好炫酷,也很解气,这哥们儿好厉害,崇拜,好像象他一样。
大刘心中惊讶,但表现的愈发麻木。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名间谍,类似于打入黑帮的那种。
他的遭遇略显悲哀,算是被过河拆桥了。
他知道这其中,既有妒忌他的同僚的陷害,也有上司的默许,因为他总是不肯默默领命干活儿,而是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会质疑,会争吵,经常跟上司闹的不欢而散。
他以为大家都是立足事业,并无私人恩怨,不至于坑他。但他显然想错了。
从圣虫教的营地逃脱,其实就是他看准了机会,但他耍了个花招,让雷汉和蔣宗翰以为是他们的点子,而他只是那个帮了一把的人。
结果运气不好,被抓捕并成为了祭品。
在将军坪的时候,他就知道徐长卿不简单,但他并没有AAK那样的专业能力,痕迹学什么的他不通,他甚至不是很清楚徐长卿的那些生存手段的价值。
他看的是徐长卿的习惯、做派、态度,和自我定位。
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他确定对人们而言异常险恶的魔土,在徐长卿眼里就如同自家的花园,因为他总是显得十分从容。
他还发现,徐长卿隐隐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感,与他们始终保持着距离。
为什么?彼此的技术、实力相差太多?
这确实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可能。现在看来,果然是很不一般!
但大刘的观察更细腻。
AAK,雷汉他们注意到的是徐长卿不明觉厉的事。
而大刘注意到的是徐长卿杀人如割草的态度。
不是因为什么十恶不赦,丧尽天良,为非作歹,罪有应得。
这些都是附加的,或者应该这么解释。
恰恰是有这些恶习恶行的人,最常妨碍别人,这次倒霉撞枪口上了。而不是因为这位是正义之士,急公好义,喜欢除暴安良。
所以大刘此时的心情是沉重的,他知道徐长卿邪恶起来恐怕比摇滚帮都不遑多让,而且很可能马上就会上演。
同时他又是恐惧的,他怕自己被徐长卿发现真实身份,他估计徐长卿这种人最讨厌的就是谎言和背叛。
玉玉和芬则是患得患失,希望傍上这个超优质饭票,却意识到自己恐怕没什么机会。
当然,她们并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被恶夫狠虐也只是哀哀切切,悲伤过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的那种旧式女人。
然而,男人在魔土这样的炼炉中会被锻造,女人同样也会,她俩早就没有了那种女生的美好憧憬和矫揉造作,她们深刻的明白,想要在魔土活且活的好,就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一切钱。
往那里一躺,双腿一张,这个的确很容易,可在之前的一些事却真的考验人的事,比如对谁张腿,如何张腿。
一行人中,反倒是魏光荣最洒脱,他心道:“冻了三十年,看来是转运了,哈哈,此等高人绝对用的上,也许第一笔单,第一桶金,就落在这位头上了。”
短短的几十秒时间里,场中人都可有心思,拾荒客们也都懂得趋利避害,且不是一般的懂,魔土都将他们锤炼了出来。
真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一窝蜂似的直接跪舔,先赢不叫赢,一人正面单挑一个帮派,总觉得有些悬。
而另一方面,徐长卿对他们实在硬了点。
他们能感觉到徐长卿对他们的不屑、甚至厌恶。
他们就有这种见微知著的事,野兽一般敏锐,他们知道徐长卿不满人们之前的起哄、喝倒彩、试图占便宜的表现,哪怕那么做的并非所有人,但被牵连就是围观的风险。
况且不出声的是不是真就无辜,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咬人的狗不叫。时机到来,具体探爪占便宜时,那些一直沉默的,或许比谁都决然和凶狠。
作为那个掌握力量的,搅动风云的,并能决定事情的阶段性或最终结果的,徐长卿并没有太过关注人心的变化,众人的感受。
他关注不过来,他也不觉得这些人值得他以细腻地方式对待。
当然他也没有多么怨恨这些人。
明知魔土就是这么残酷,是脏坑,会遇到污人污事,然后跳进来了,也遇到了,结果却被气的不要不要的,那是lser。
受不了这类气,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状态开,如同洪水猛兽,摇滚帮会心应付,普通人更是点头哈腰,尽显卑微,甚至卖萌卖蠢扮可怜。
同样的道理,他也不气摇滚帮的表现。
当然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能生气跟生气不一样。
象AAK、蔣宗翰他们,气的是遭遇到这种欺压和不公。
而他气的是遇到了洗地帮。
顾名思义,洗地帮就是极尽搜刮之能,针尖大的利益也能看在眼里,不惜谋财害命的。
徐长卿现在还不知道他被子豪博士卖了。
他还以为摇滚帮只是因为单单一个美味棒,就恶毒的一定要将配方拿到手、而后再灭口的那种。
他很郁闷,郁闷遭遇了这种洗地帮,AAK之前还摇滚帮还算是有些底线的,他现在表示质疑,难道摇滚帮的底线就是进入者必须穷的要啥没啥,不能有一丁点好东西?
这底线之低,真也是日了狗了。
不过他动手杀人,主要还不是因为遭遇了这种烂人烂事,而是因为他觉得看明白了一些事……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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