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甫一出现,就攻敌必救,一波组合火力投送铺天盖地、威胁十足。
身高九米,体重论吨的庞然大物阵道傀儡,在这一刻体现出了难以现象的高反应和高速度。
就地崩散成无数泥沙,泥沙尚未悉数落地,在法坛附近,风气云涌,五色光聚,阵道傀儡已经以另一种姿态出现。
这种看似笨拙,实则灵动无匹的变化,用好了可以是非常犀利的一记杀招的核心。
但面对菊这个档次的对手,尤其都是仙道一系的,那就是千年的狐狸,别玩聊斋,否则很容易弄巧成拙,潜力技巧也以寻常的方式就这么用了。
实际上还不止这些,阵道傀儡还有千变万化的一面,像现在,它竟然化作了一面奇特的镜子,照妖镜般射出蒙蒙白芒,将铺天盖地而来的能量攻击近乎部笼罩,使其下落速度出现了明显的迟滞。
菊对此却是嫣然一笑,虽然同样没有躯壳,只是魂穿,可作为正牌的金丹,她的一些手段可不是徐长卿这样的伪金丹所能比的。
就这施法。
徐长卿相对而言,过多的借助外力,法阵、法器,都算是,都会在施法时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碍难。
菊却是恰恰相反,她不但没有碍难,反而施法纯熟,如炉火纯青,抬手就有。
单单是幽影置换,在她手里就犀利的让人肝颤,她就像手中有着数张牌的魔术师,有的牌上有物,有的牌上没有,她将这几张牌来回滕托,玩出了花。
雷击魔、吼魔、口水魔,不断的切换着位置,就像炮群移位的魔幻版,前一刻还在这里边,下一刻就在那边。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徐长卿想要将看似傻乎乎的以密集阵列排在那里的火力投放部队掀翻在地,其实很难。
尽管这是界域之内,尽管他能定地火水风,可人家的幽影自成格局,不占据他的大地,也补考他操控的空间内的浊力聚能,而是自备阵地,自备弹药,这就让他很挠头。
况且菊也绝不仅仅是就倚靠大量的邪魔火力消耗他,真正的强力手段,还是来自其人。
法宝,西界神光,一把弓,它使用时的风采,很像是西方传中的俄皮洛斯神弓,拉动弓弦,便有仿似星光般的璀璨汇聚,弓拉的开,箭矢形状凝实华丽,威力也大。
实际上不是星光,而是庚辛之锐,可以是五行之至锋利者。
这法宝在菊手中,也不是俄皮洛斯的一次一箭。
“牵星击!”
菊对空空拉一弓,不久之后,远在阴阳五行法阵界域之外的天星响应。
哪怕是白昼,天空中仍能看到亮起的三十七颗星辰。
这一刻,这些星辰部都是超一等星,白锐放光,异常显眼,之后,便有星光如箭而落,看起来威势不显,其实不是不行,而是太行,锋锐内敛,毫厘不泄。
这些星光之箭直接破开法阵,飞向徐长卿,空中留下光星飞溅的痕迹。
这并非是耍帅,而是徐长卿的界域那也不是烂大街的货色,是真的强横,封天锁地、定地火水风不是而已。
星光之箭想要摆脱这种无处不在的领域级阻挠,就得以消耗自身能量为代价,璀璨光痕轨迹就是证明。
相比星光之箭,撕裂者们消耗的是幽影外壳。
那是菊批量施加在它们身上的能量外壳,是一种相对简单的、带有自运转特性的法则束缚下的能量护罩。
没有这个,这些撕裂者在徐长卿面前连做出最细动作的资格都没有,除非他允许。
而就算现在,它们也是用来恶心人的成分居多,被岩墙搞成崎岖山岭特质的地面也没能阻止这种健步如飞的炮灰。
它们如果参加跃障类的军事项目,绝对个个都能拿优等。
翻山岭,张牙舞爪的铺了过来,不是一百一千,而是十万,是潮汐一般的席卷,是你神鬼传奇中阿努比斯的大军贡献底比斯时还要壮观的规模,是一出现就被菊安排的已经天河倾泻般在冲锋的大军。
然而,它们在这场战争中,不过是注脚、陪衬、背景板中的一个景致。
徐长卿眼睛一瞪:“大地海啸!”
十几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大地仿佛是从并冰川状态瞬间海洋化般,峰峦土山迅速消融,大地生烟起浪,如洪流倾泻般以无可匹敌之势翻卷着泥土的浪涌推进,十万撕裂者,宛如十万舢板进入惊涛骇浪中般,转瞬便被吞卷无踪。
其实,若非菊的幽影牌玩的好,徐长卿早就用这一招毁掉邪魔的远程火力了,省的其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喷啊喷,还是多角度饱和打击,显得有多能似的。
菊见到这情形却是笑了。
徐长卿的应对手段是强力,这人给她的感觉,简直就是传中的天仙战将,天生就是那种统帅亿万仙道大军,打超级规模的位面战争的人物。
哪怕是境界等级低,仍旧能得天地相助、世界宠溺,驾驭远超自身的力量,使用的也尽是些移山倒海的法术。
她相信,这次是阴阳五行旗级别太低,拖了后腿。不用多,只要这布阵法器成就法宝,金丹后期进入其中也得被斩杀当场。
神通比不过道法,金丹法力深厚,却也厚不过天地合力。而等徐长卿真正跨入金丹,以其阴阳解印人与诸天万界的特殊关系,估计天道雷霆都能驾驭。
不但强大,而且成长的飞快,留给她操作的机会不多了。
这次最好就能抓住。
对付徐长卿绝对是个技术活,徐长卿需要死,却又不能死的太彻底,最好是能生擒活捉。
可惜活捉比击杀难上数倍,菊也没多少信心能如愿,只能是尽人力,剩下的就要看脸了。
而现在,她觉得运气似乎来了,徐长卿竟然将力量用在了对付撕裂者上。
她的确是在撕裂者身上安排了些阴损手段,徐长卿若是无视,极有可能会吃亏。
可即便如此,也不值得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在它们身上耗费时间精力,星光之箭和电浆雷球等轰击更具伤害性。
无所谓了,这一套都是她准备前置打击手段,不管徐长卿怎么选,她都有相应的应对手段,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而已。
毕竟之前跟徐长卿打交道,这家伙的极度机警、心志也是一等一的,将计就计在死羊坑布下连环局,险些就元天宗反杀。
这次变的容易对付了?
很快的,菊就发现她的这个认知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徐长卿把绝神剑请了出来。
你的节操呢?
你难道不知道,凡是跟诛仙剑阵相关联的,是使用,它就苏醒的快,实乃养虎为患?
徐长卿清楚的很,在这个问题上,他的认知是经历了一个渐变的过程的。
到了最后,徐长卿想明白了一点。
他的前世,对这个问题太过在乎了,可以是战战兢兢,不雷池一步。
他却给自己添加了几分末路狂歌的狷傲。
他有着另辟门径,重开仙道的狂妄理想。
也有着目睹诸天万界仙道穷途末路、即将彻底沉沦的大势,而恣意人生,争取活这一世,有憾无悔的恣意放纵。
综合在一块儿就是,该尽力尽力,该舒展也别憋着,不用为未来省什么,先把现在尽量做好。
所以在这诛仙剑阵的使用上,他的心态渐变,比之过去洒脱了许多,没有心思慎密的分析背后的代价,用了会怎么样,觉得该用,就用了,就是这么简单。
绝仙剑的道法模版,但以其品质和特性,称之为绝神剑更恰当。
这道法模版可是令大罗金仙血满裳的无上仙剑,而魂铁的特性也着实歹毒凶狠,此剑被激发祭出,顿时天地无光,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均觉心头一跳,毛骨悚然的寒意直窜脑门,许多人都激灵灵打个寒颤。
菊脸当时就绿了,绝仙剑!
这可不是剑意,这是在灵宝天尊记忆烙印的刻意纵容下,以这一世界所能产出的顶级天材地宝为材料打造的绝仙剑剑胚。
绝在何处?
直指根源。
斩根断源,用科学侧的解释,就是超级解裂,直接将最基的构架拆除,比剥离分子之间的关联还细密,直接将物质、能量,还原至粒子甚至更微观等级的独立存在,瓦解其之前的一切关联。
一剑斩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好干净。都被还原成最基的形态了,从人眼的角度看,就是一剑化空,只有空荡荡和隐隐的光芒做大背景,凶残到大象无形。
“好好好!这宝贝我要了!”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旧有人出手夺宝。
徐长卿冷哂:“早就等着你了。”
这可不是现学现卖,临时装逼。
徐长卿是真有这个心理准备。
早就听闻魔土有魔主传。
早就知道圣虫教封印的魔物逃出来的。
早就知道魔物在魔土之南一路屠戮北上。
最关键的,当他成为魔土的界域之主,有谁能逃得过的他的感应?
可他却真的没能发现这头早闻其名、早知就在魔土的魔物。
这从某个角度理解,魔物的不存在,也能称的上欲盖弥彰。反而让徐长卿警觉性大增。
果不其然,关键时刻出手,想当黄雀,想当渔翁。
徐长卿就喜欢教这种货色做人。
早就不流行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把别人当傻缺的,身就是一种傻。
魔物甫一出现,便直奔绝神剑,当真是见利忘命,也不管这宝物自己是否消受的起。
而徐长卿为它准备了诛仙剑。
这一次并非力激发。
上回因为一系列原因,以玩命的态度催动,不惜令法宝玄针受损,威能也就那样。
现在不同了,他的身份、他的状态、外力的加持,都令这一剑可以用的从容不迫,留着几分余力。
威能却是远不是上次所能比。
与之前绝神剑一剑挥出,万物皆抹杀的嚣张效果相比,诛仙剑意的攻击显得很内敛,同时极度深邃。
仿佛洞穿了无穷界域,一剑刺出,硬是在虚空中留下一个诡异无比的孔洞!
魔物的一部分,身体以及灵魂,顺着这孔洞,流逝消失,近乎永恒的被抹掉了,不知下落,不知结果。
魔物自己,则生出被洞穿生生世世命运的古怪感觉,仿佛过去的它,未来的它都被刺杀了。那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和描述的。
“啊……好痛,好痛,啊!太痛了!”魔物很没品的呲牙咧嘴,雪雪呼痛,能看的出,的确不是在作秀,痛的脸都扭曲了,但这种表达痛的方式,真的挺中二,一点都不高人。
徐长卿蹙眉,他觉得很诡异,挨了一记诛仙剑剑意,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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