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书写历史。
从势力角逐的角度看,新泰山号就属于胜利者。
在这一星域驻足6多个时之后,火星共和国驻行星带舰队派来了增援,几乎是一齐抵达的,还有星盟的主航道高速巡逻舰队。
不管X战舰的幕后主子安排了什么段子,X战舰在战事中失利,很多事就变得被动了。在一番思量之后,他们没有继续出牌,而是将几张能用的牌捏在手里,等待新一回合的较量。
因此,火星共和国舰队在这次事件后,很快澄清了自己,毕竟他们大度的跟星盟分享了X舰队的残骸。
X战舰是艘可分离式战舰,其分离出去的子舰船,被暂时定名为炮击艇。因为其搭载的轨道炮让人印象深刻,在X战舰出现之前,无论是地月联邦、还是火星,都没有推出过如此型化、实用化的大威力轨道炮。
当然,X战舰的高端技术远不止这些,舰船材料,隐形设计,外层涂料,动力引擎……犀利的地方很多,就算解析不能,也对火星共和国和星盟的造舰有着很好的方向指导作用。
不过先进技术最富集的,还是跑掉的X战舰主体,其引擎很让火星共和国及星盟垂涎。就连地球也舔着脸来插一脚,什么这种故意引发国与国之间误解的反人类行为,要严肃调查,舰船残骸要拉回去详细检查,看看究竟是这么大胆。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跟徐长卿等人关系不大。
他们就是做了回证人,证明新泰山号是后来的,救了君士坦丁号上的逃生船员,还跟不依不饶的X战舰干了一架,差点被干死。
这回火星共和国也没有一如既往的强行保脸,可能是觉得跟X战舰这种技术逼格高的一塌糊涂的战舰玩对抗,损失大点并不丢人。
当然,也有作秀的意图在里边。
近两百号船员尸体,新泰山号也像是被十几个壮汉蹂躏了的姑娘般惨。他们自然会,这都是急于澄清自己,顺便救援君士坦丁号而付出的代价。
这样,就算星盟的民众心理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领这个情。否则道义上站不住脚,他们以往提的那些反压迫、要自由、要人权之类的口号,就都成了屁话。
君士坦丁号的一干幸存者,自然是体验了一把当红明星的待遇。有趣的是,某些星盟的激进分子组织,连死亡告白书和煽情的演讲词都准备好了,甚至已经拿出来用,忽悠民众。
君士坦丁号上是所有人,在这些组织的干事们嘴里,都已经有了盖棺定论,大家伙为之披麻戴孝,定性为烈士,黑白照片放大一挂,弄点纸花、留言条什么的,他们就以之为背景,开始讲他们的那一套了,比如罪魁祸首是谁什么的。
四个大型空间站都为此而发生了民众集会,骚乱、踩踏事故,死伤人数目前还在统计当中。
反正死伤的都是那些信了激进分子邪的、又或喜欢凑热闹围观的底层吃瓜众,类似的苦逼事,在行星带的各个空间站时有发生,在人们心中,比某区域空气过滤器发生故障导致的灾害还要习以为常,从上到下都不是很在意,也在意不过来。
如今见徐长卿他们都活着,被追逐臭肉的苍蝇般扑过来的媒体记者大肆报道之后,这些激进组织的人,立刻不要碧莲的表示这是某某的意志,听到了民众内心的呼声、又或是某某对正直人士的庇护,所以大家要怎样怎样……反正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你们要信我,我真是为了大家好。
接下来,因为徐长卿在事件中表现的极为有脑,像个传奇,所以被大家推选为代表,来承受各种正常和非正常的社会互动节目。
徐长卿也没有推辞,并且干的不赖。每当有人来邀请,他就会问:“有钱拿吗?”包括面对红十字,也是这么。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市侩?这是唤醒民众心中的良知,这是温暖人心的鸡汤派送,如果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多一点爱心……”
“行了,你们就是想蹭蹭热度,这比花大价钱跑去各主流媒体的黄金时间做些空洞的广告划算的多,大家就算献爱心,也多半以钱的方式献进你们口袋了。”
“我们对你们怎么捞钱没兴趣。但也请你们理解,我们也是要吃饭养活家人的,不可能没完没了的参与这种作秀节目,出卖品牌价值还一毛钱捞不到。利索点,给多少钱,少了就别了,门在那边,我们这种一次性消费品,要趁着人气在时多赚点钱,很忙的,没空跟你磨牙。”
对上谁,徐长卿也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法,哪怕星盟官方。用他给其他幸存者的解释时的话:“名誉、肖像权,这些都是可以出卖的,任何人都不能指责我们,这是在谋生,哪怕看起来像站街女般不要脸,那也是在你情我愿的交易,我们付出、我们收获,这绝对比劫匪和资家的抢劫行为更遵纪守法。”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多月,一干人都是在往来于各种节目和招待宴会中度过的,钱真没少赚,至少在好些幸存者眼里,是这样的,一个节目分到的收入,就差不多相当于远航一趟的薪酬。问题是远航不仅耗时、劳累、有风险,还没有养眼的美女帅哥,也没有美食和众人的赞扬热捧。所以,傻子才不干这个,又回去干老行。
不过徐长卿却代替众人拒绝了某些无良人士的继续热炒提议。他对幸存者们:“见好就收,留些情分,人们偶尔想起还会怀念什么的,太过分被揭穿,就要遭受鄙夷和奚落,以及欺骗别人后的愤怒了。以后你们走到街上,是希望偶尔有不认识的人向你们亲切致敬呢?还是接受臭鸡蛋或粪袋之类的礼包,又或在酒吧莫名其妙挨顿打?”
“我们听你的!”
于是两个多月赚了十年的薪水,众人恋恋不舍的揣起这笔外财,然后随这波舆论潮消失于公众视野了。
其实这已经很持久了,像那种靠着热炒绯闻为自己即将上映的电影造势,又或玩各种段子,拿民众的智商开涮的名人名事,在这个时代一般热度都不会超过一星期。人们见多了类似唱歌比赛变成卖惨比赛的玩法,渐渐也就免疫了。
在君士坦丁号的幸存者们的眼中,徐长卿还是很有几分任意哥的味道的,像这一波赚的钱,抽出一部分,借助他在火星共和国名下的情面,搞成了信托基金,每月都给罹难者家属发一份钱。
这些罹难者家属是拿到了远超一般事故抚恤金的赔偿金的。毕竟从官方到公司都借势蹭热度,集体做秀,他们赚到的有形和无形利益比这点钱要多的多。
可即便如此,日子也没法过的轻松一些。家里缺了顶梁柱,钱财出多入少,又有一摊事张罗,用不了几年就会陷入拮据状态。
这都是可以预期的,真要是那头脑灵活,善于投资的,也不用让亲人跑去远航作业船去挣风险钱。
不管他们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低端没事,反正事实情况就是这样,抚恤金看着是笔钱,但往往等生活重新安顿好,回归平稳,就会发现至少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钱已经被用掉了。
要是再滥好人点,那就败的更快。真就有打这种钱主意的人。倒也未必都是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的货色,也有出于好意的,或正常财物往来的,有闲钱,放银行利薄,撺掇着做点啥,这种投资就算是正常财物往来。
然而底层人士的商业投资,往往很不靠谱,拿到的不知道是第几十手消息了,就跟**散户入股市似的,人家坐庄的都在退出,这些人才得到消息,一买就成了高处站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够买白-粉的钱最后只够买白菜,再等可能连这点也那不回来。
类似这种情况,徐长卿在哪个世界都见的很多。所以发退休金式的细水长流最适合这个群体。不算多,却也是份收入。只要罹难者家属不是太作或坐吃等死,这笔收入至少不会让那个家庭轻易的陷入恶性循环。
当然要是信托基金无良,那就逼了。不过徐长卿找的关系厉害。火星共和国,从地球时代就是要脸的,甚至不止一次干出为了面子牺牲里子的事。不像地月联邦那帮人,他们的祖先就敢玩政-府破产,不要脸那是真的一点都不要。
很多美分民主就应该是这样,有破产的勇气。可在徐长卿看来,如果这样一言不合就破产的官方,通过破产重组彻底赖掉欠下美分的巨额资金,这些美分还能继续唱高调,那才算真粉。
办事仁义,自然受大家抬爱,尤其还有脑子、有能力。大家私下戏言,这中东王子,就是会赚钱。
徐长卿心:“你们的历史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中东王子在我们那个时代,可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那是会糟蹋钱好吧?”
反正大家希望继续跟着他干。
他自然是NO。
不是他没能力养活这些人,而是这些人没能力跟他一起玩那个心跳。
他是发善心可怜这些人,才让其滚蛋的。
像当初那些被他忽悠成傀儡的,身上大都背着烂事,那就没有怜悯,卖了他们,他们都得帮着数钱。
恶人哪里都有,其中贫民窟尤为常见。
并非是因为穷人中盛产这种货色。而是因为官方那套至少表面上要讲点文明的管理制度,在贫民窟吃不开。
他们没办法从根上解决贫民窟的问题,缺乏公信力,而贫民们又是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那真是不管用,打还不能打,十分难管。
因此,这些直接接触民政的部门,不肯为官方的无能背锅,就纵容帮派什么的。这就叫夜壶。以非法的、暴力等手段构成一种秩序形态。
只要有秩序,就比没有好,否则贫民窟这颗毒瘤会对当地社会造成很大的综合性伤害。
徐长卿的新目标,就是恶人,他现在能玩的手段相对要少很多,可在普通人眼中,那些手段仍旧十分神奇。
就拿催眠来,催眠并非是靠一个悠悠球在对方眼前玩钟摆,又或让对方闭目、放松,然后宛如读诗歌般抑扬顿挫的让对方想象某种场景,来让受术者进入催眠师想要的状态。
催眠也不光是用蛊惑了强的话语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后用些肢体动作,比如打响指什么的进行心理暗示或思路的切换,让受术者进入催眠师想要的节奏。
催眠还可以通过愤怒、恐惧等激烈的情绪状态进入,可以从身心上打垮对手后,重塑其性格,达成目的。
就像某反派的:你们是害怕死亡?还是我的手段?
折磨坏人的人,未必就是好人,徐长卿这次就选择了当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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