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席白震慑住所有人的时候,梅邬带着其他四人走向了船舱。rg
李沐见他们走来,连忙退回底舱。但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底舱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宁席白的命令是搜素整艘船,所以那五人一定会搜寻到这里来。
李沐现在想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若杀,他有那实力么?那些人可是与费季礼和骆璞两人不相上下的。虽然费季礼在宁席白逼迫之下,展露了他真正的实力。但是这并不能明梅邬等人就不厉害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李沐还是明白的。
退一步,就算李沐有这个实力杀死他们,李沐能杀么?那可是宁家的人。除非他真的是要放弃宁知桐,否则他怎么可能与宁家结怨?
李沐听着脚步声在头顶来来回回,心中却想不到什么办法。这底舱十分结实,纵然手中这把短剑还不错,但若要凿出一个出口,让自己离开,恐怕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李沐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反倒是将一桑道人的尸首和那尚甾都搬了出来,放在入口不远处。而自己站在原地,等候着他们搜到底舱。
很快,梅邬带人走了下来。他一见李沐,下意识就要出掌。但是李沐直接举起了双手。
“竟然还有漏之鱼?”梅邬有些疑惑,他已经看见了李沐身边那两具“尸体”。
李沐高举双手,道:“不,我并不是天玑宫的人。我叫李沐,和知桐是朋友。”
就算听到李沐话中知桐二字,梅邬眼中的警惕之心丝毫未去。李沐见状,指了指右手边的尚甾,道:“这就是尚甾,天玑宫的人趁岛上混乱的时候,故意带出来的。”
“嗯?”梅邬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他看向了李沐的左手边。李沐面露悲切,道:“这是我师兄,在岛上不幸罹难。”
梅邬看了一眼一桑道人的尸首,然后对着身边人道:“戚风,将他剑缴下。罗成罗败,你们将尚甾抬出去。”
一个黑脸汉子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拿李沐腰间的短剑。李沐并没有抗拒,任由他将短剑拿走。看到李沐如此配合,梅邬才算是真的打消戒心。他指了指尸首,道:“既然是你师兄,你如果不想把他丢在这里,那么,就带上他,跟我们一起出去。”
“好。”李沐了头,背起了一桑道人。
李沐跟着梅邬返回了甲板。
在看到罗成罗败两兄弟抬着尚甾出现时,天玑宫的人面色铁青,而宁席白则是面露喜色。不过,当李沐出现在视线当中时,天玑宫弟子和宁席白都愣住了。
天玑宫弟子自然是在想,这人是何事混到船上来的,为何都没有发觉?唯独费季礼,他只是觉得这子有些眼熟。至于宁席白,他则是认出了自己女儿钟意的子。作为一个父亲,自家女儿第一次费尽唇舌让自己见的人,他自然是印象深刻。
“李沐?为何你会在此?你背上又是何人?”罗成罗败两兄弟将尚甾放在了宁席白面前,宁席白的目光却还是落在李沐身上。
面对宁席白的询问,李沐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还没有话,费季礼则是通过李沐二字,想起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他终于想起,在临照苑的时候,陪在一桑道人身边的那个子了。
想起一桑道人,他又看到李沐背着的那个人。“太一道弟子,一桑道人?”
李沐听得费季礼的话,冷着脸了头。“他被雷行云所杀。”
听到这话,费季礼悚然一惊。“什么?雷行云竟然敢杀他?他怎么能杀他?”
李沐默不作声,走到宁席白身边,背着一桑道人站在那里。这个位置接近船舷,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一旦有变,李沐大不了豁出去跳下水中。
宁席白看着他,李沐抱着一桑道人,躬身行礼。心地叫了一声,“宁伯父。”
宁席白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挥了挥手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一会就和我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李沐听他得大声,知道他是故意给天玑宫的人知晓。他心中有些感激,一口答应。
费季礼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这李沐出现在这里,或者是死是活,他完不会关心。他关心的是一桑道人。这个太一道弟子,身上有着太一道的秘密。当初,太一道与金刚寺弟子对决,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有三十年前太一道弟子那件事,他不敢逼迫一桑道人。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借金刚寺的名头,以此来安太一道人的心。可惜,费季礼这一番谋划,被临光方丈轻易化解。派出一桑道人,反而是一箭三雕,不仅随了费季礼的谋略,也没有堕了金刚寺名声,更是示好了太一道弟子。
正是因为金刚寺弟子在前,特别是有叶枫居士这个费季礼也看不透的人在,费季礼也不敢用强,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桑道人离去。
可他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一桑道人,竟然是和雷行云一道。奔雷宗可不像天玑宫一样讲道理。雷行云出手制住了一桑道人,并且严加看守,不让八大门派之中任何人接近一桑道人。哪怕一同在龟岛之上的其他五派一同施压,雷行云也是色尽显,毫无畏惧。
毕竟他来到岛上之前,他就已经从太一道弟子之中,得到了五雷正法的奥秘。费季礼记得三十年前那一招声名显赫的百丈雷池,那已经是雷行云的巅峰。可就算是巅峰,他也是以掌放电,真气催化雷电也不出身前一丈距离。
然而在他得知五雷正法的奥妙之后,竟然是可以招来雷云,以体内五行雷法,借天地之威,引雷而下。
五派联合之威,没有效果。他们也就不敢逼迫太过。太一道弟子,三十年前只得一人,三十年后,也只得一人。他们可无法确定还有没有太一道弟子,而他们这个岁数,也无法再等三十年。
最后费季礼出面牵头,与雷行云达成了共识。他可以先从一桑道人那里得到五雷正法的秘密,但是他必须确保一桑道人的生命安。在那之后,他也必须将一桑道人交给其他门派。至于其他五派,给出让步的条件,则是要用天玑宫的为情阵,锁住一桑道人的气机。那不仅是防止一桑道人逃跑,更是锁住了原雷行云的禁制,防止雷行云食言。
如此行事,再加上六派一同在龟岛之上,这么多眼睛看着。费季礼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可不曾想,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桑道人的尸体!
费季礼犹自震惊,宁席白却没有理会他们。“这就是尚甾么?”宁席白蹲下了身子,敲了敲包裹着尚甾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句,他问的是费季礼。
费季礼从一桑道人死去的消息之中拉回思绪,他之了三个字,“不知道。”
宁席白看着他,眼中有深意。一个人连自己的武功境界也要隐藏,可见此人心中必定有着算计。这三个字,若是他旁边的陈祀来,宁席白也就信了。但是由这个天玑宫实际上的掌权者,首席费长老出来,宁席白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不过,这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宁席白还蹲在地上,这个姿势看上去没有什么风度,但是谁又敢出言嘲笑了?宁席白的手中忽然腾起了一股火焰,火焰由橙转青,由青转蓝,由蓝转紫,然后忽然消失。这消失,只是肉眼看不到火焰的颜色。
宁席白的手掌上方,空气都扭曲了起来。而在他所处的位置,甲板之上,无端冒起了青烟。李沐在一旁看着,只觉自己脸庞之上,传来阵阵热浪。这热度,比刚起刚才更上一层楼。
掌中无火,却更胜有火。
这就是焚寂功的极致,真气化为烈火,再由烈火,转为寂灭之火。
这就是烈火掌宁席白的实力。
宁席白的手掌贴在了铁索之上,不消片刻,那铁索竟然逐渐发红变软。李沐与天玑宫弟子一样,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还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胜州魁首出手。
结果这一出手,竟然是将铁索化铁水。这是何等惊人?这一掌若是打在人身上,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应对?
这个问题,在费季礼脑中盘旋,他看着宁席白的手消融了铁索,按在了那晶石之上。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秦必救研制出来的封尸膏。把尸体浸入封尸膏中,待封尸膏凝固,那么就会呈现眼前尚甾的状态。这样尸体就像琥珀之中的蚊虫,可以长时间的保存下来。
不过,尚甾可不是尸首。他还活着,只不过从他自知落败那一刻,他就陷入了这种奇怪的状态。他可以不吃不喝,宛如死去。可他的心跳还在,只不过极慢。
考虑到星隐宫与太一道的牵连,当时在那一战之中幸存下来的掌门,决定不杀尚甾,而是想要从尚甾口中掏出他们想要的信息。可尚甾就是这样陷入了沉眠,无论怎么对他,他都不会醒转。
这可让八派掌门有些难堪,除去当场战死的少阳派掌门,浮山派掌门。其他六派掌门约定,将尚甾留在龟岛,让陷空山用上迎风布阵,掩盖龟岛的踪迹。然后每年派一个最信得过的弟子来岛上看守尚甾。同时在每年的十月,掌门一齐上岛,看看能否唤醒尚甾。
前面几年还好,十年过后,尚甾的肌体开始萎缩。所以扶风阁掌门秦必救用封尸膏,封住了尚甾的躯体,防止他真的死去。
由于六派掌门将此事视为机密,又加上陷空山阵法的威能,江湖人都以为尚甾已死。直到陷空山这代弟子刘洋悍然叛变师门,这才让这件事,昭告天下。
费季礼看着包裹着尚甾的封尸膏一还原成原的液体,甚至那些液体都变得沸腾。他有些焦急道:“宁席白,你在做什么?”
宁席白头也没抬,他道:“也没做什么,烧了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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