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那船还在跟着我们,他们加速了。uukla他们目标是我们!”桅杆上负责瞭望的弟子大声喊道。
费季礼喝道:“再减重,将副帆也升起来,加速!”
“来人,升起帆。”天玑宫的弟子都忙碌起来。可就算是加速了,那楼船还是在一拉近距离,轮廓在视野之中变大。
“加速,加速!”
“不行,他们速度比我们快!”
“不行了,要撞上了!”
一阵喧闹之声传来,楼船急速追上了天玑宫的船,然后一头撞上了船尾。
木屑四散,船上一阵颠簸,让人站立不稳。
宁席白还被尚甾所困,无法动弹。事情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戚风照料着梅邬,而罗成罗败两兄弟,再加上剩下陶乘龙,都拦在了宁席白身前,以防万一。
李沐站在他们身后,他还背着一桑道人。
楼船比这艘船要高出两层的高度,现在楼船抵在船尾,仿佛真的就是一幢高楼。而从二楼船舱上,忽然有数十钩爪抛出,直接勾在了天玑宫的船上,将两条船连接在了一起。
楼船船舷处,冒出众多人影。而其中那个怀里抱着黑猫,一脸笑意的家伙,李沐再熟悉不过了。
星隐宫,上官隐!
眼看楼船已经将天玑宫的船牢牢抓住,上官隐从楼船之上一跃而下。而在他身后,李沐再一次看到了闻媚儿与阎崇。
上官隐带人来到船尾,船上天玑宫弟子如临大敌。费季礼走到最前方,他望着上官隐,满是戒备。“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来冲撞我们的船?”
上官隐摸着酒,没有回答。
他身后的阎崇上前一步,问道:“敢问阁下是否是天玑宫长老费季礼?”
费季礼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何人?”
“星隐宫麾下太微垣——阎崇。”阎崇一拂拂尘,微微一笑。
费季礼没有听到阎崇的名号,因为开头那三个字,已经占据了费季礼部的注意力。“星隐宫?”他暗自思忖,想起不久之前,听过的传闻:有星隐宫的人再现江湖,杀死了九渊镖局称号镖师,还抢走了九渊镖局的镖。
在陷空山爆出刘洋叛变的消息之后,费季礼也猜想过刘洋反叛一事,会不会与新出现的星隐宫有关?但这件事最后牵扯到了十三魁首,所以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
这个时候,上官隐上前一步,放下黑猫酒,然后负手道:“没错,星隐宫。”
酒四脚一落地,扬起头闻了闻,然后撒开了腿,向前跑去。它过天玑宫弟子们,来到了宁席白身前。
七个人的眼睛落在酒身上,酒抬头望了一眼,然后直接跑到了李沐腿边,抱住了李沐的腿。
望着周围疑惑的目光,李沐道:“这是星隐宫宫主上官隐的猫。”
“星隐宫宫主?”宁席白看了一眼眼前的尚甾,又望了一眼那个出现在船尾的年轻人。
“那是现在的星隐宫宫主——上官隐。为人阴险,心思深沉。”李沐出了自己的评价。
宁席白叹了一口气,“李沐,你现在不止被朝廷通缉,还与星隐宫扯上了关系?”
李沐一愣,不知他是何意。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心?”宁席白低声道。
听到这话,李沐愣住了。
不等李沐细问,上官隐已经带人走了过来。阎崇站在费季礼身前,毫不在意地释放着出神境界的气息。而闻媚儿握着镰刀状的奇兵与他站在一起。他们身后,就是星隐宫的人。
阎崇既然是出神境界的高手,费季礼必须慎重考虑。哪怕自己做兑子,将他缠住,可天玑宫其他人,会是星隐宫的对手么?费季礼觉得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甲板之上出现了费季礼与天玑宫弟子,上官隐带来的星隐宫人手,以及宁席白和李沐等人,三伙人呈三角之势,相互对峙的情况。
上官隐毫不在意地一步步走到尚甾身前,蹲下身来看了看。“这就是上一代宫主啊。”他有些诧异地盯着尚甾已经睁开的眸子,“竟然动用了陨星之术?还能苏醒?”他自言自语,又抬头看了一眼宁席白。他端详片刻,一拍手掌,“原来是烈火掌宁席白,难怪了。”
李沐上前一步,问道:“上官隐,这是怎么回事?”
“啊哈,李沐。我还要多谢你,帮我确定了龟岛的位置。”上官隐看着酒,道:“酒还是这么喜欢你。”
宁席白的目光看着上官隐,又落到李沐身上。
李沐恍若未觉,他将手一摆,“上官隐,告诉我,要怎么从尚甾身上收手?”
“这个问题嘛。”上官隐挠了挠下巴,有些无奈地道:“对不起,没有办法。陨星之术是我们星隐宫的一门秘法,是将身真气尽数化为星屑,融入血脉肌体,以此来锁住身生机。一般是重伤垂死之际,死中求活,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施展此等秘法之后,经脉空空荡荡,此时若是有相符的真气输入,就能让星屑重新从血脉肌体之中渗出,回归气脉。在这个过程之中,所有的内伤自然就能治愈了。为了让自己尽快恢复,要吸取另一个人的真气。星屑在没有完恢复之前,对于真气的吸纳是不会停止的。哦,当然,斩下自己的手这种狠辣的法子还是可行的。”上官隐到最后,看到了宁席白手臂上的断掌。
听到这话,李沐心中一沉,这么宁席白不想断腕的话,难道就只能被吸干真气?
另一边费季礼听闻这话,出言驳斥道:“这怎么可能,三十年里,我们早就试过了各种办法。输真气这种最普通的法子,我们早就用过了。”
上官隐笑了笑,带着几分戏谑,“熠熠星辉,凡火如何比拟?也只有烈火掌宁席白这等修为,才能与上一代宫主相配。”
费季礼皱眉道:“星隐宫武功,难道不是出自《东君》一篇?”
上官隐笑得更加欢快了,“看来,你看过龟岛石窟之中的记载了。”
费季礼没有做声。一旁的陈祀和身边的天玑宫弟子一样,都是一头雾水。
“也难怪,毕竟龟岛来就是星隐宫的总坛啊。”上官隐如此道。“你们应该看过石窟里面的记载,因为看不懂,所以才留着上一代宫主,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太一道最终极的奥秘?所以,尚甾还活着这件事被爆出来之后,你们宁愿死守海龟岛,也不愿放弃。直到最后,有人上岛,无奈之下,才转移尚甾。”
“不过,现在的话,恐怕岛上的人是凶多吉少咯。”上官隐拖长了语调。
他话音刚落,瞭望的弟子叫喊道,“长老,龟岛那边冒起浓烟!”
“嗯?”费季礼惊疑之下,回头一望。只见龟岛之上有烟柱冲天而起,那烟柱底部,隐隐有火光显现。“这是怎么回事?”他面色冷峻,用冰冷的语气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叫人放了一把火。”上官隐舔了舔嘴唇,“我们星隐宫的总坛,怎么能容得你们玷污呢?”
“你!”费季礼怒从心起,要知道龟岛之上还有人数众多的天玑宫弟子,若是岛上起了火,危机之下,天玑宫门下弟子可是十分危险。
“行了,行了。”上官隐冲他招招手,“你也别太着急,岛上起火,跳进水里就行了。放心,死不了多少人的。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现在这船上,阎崇应该稳压你们,宁先生正在为上代宫主灌输真气,暂时无法脱身,所以,你没看出来,这局面已经是在我的掌控之中了么?”
上官隐不在理会费季礼,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尚甾身前,等待尚甾醒来。
李沐阴沉着脸,跨到上官隐身前,道:“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宁席白脱身?”
上官隐无奈道:“我不是已经了么?”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既然知晓内情,就一定会有办法!”李沐道。上官隐这个人心思深沉,对于他的话,李沐还存了一份怀疑。
上官隐无奈道:“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哦,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沈璃的消息?”
听他提起沈璃,李沐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子,“告诉我沈璃的消息!也告诉我破解那劳什子陨星之术的办法!”
“我了没有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上官隐摇了摇头,暗芒一闪,一道利刃斩向李沐抓着上官隐的手臂。李沐连忙缩手,放开了上官隐。
闻媚儿提着她那把黑色镰刀,站在了上官隐身前。
李沐倒退三四步,伸手拔起了甲板上的短剑。“诸位,这上官隐一定知道现在能救宁家主的办法。”李沐对戚风等人道。
上官隐摆摆手,“这么低级的煽风火,就不要用了。他们怎么可能听你的呢?”他刚一完,戚风和罗成罗败两兄弟站在了李沐身后。
“好吧好吧。”上官隐无奈道,“其实还有一个能够完美解决的方法。”
李沐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就是赌一赌我们宁魁首的真气是否足够浑厚,能否支撑到尚甾醒来而不被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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