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有其它的建议了吗?”
又一次,朱明忠再次征求他人的意见之后,环视周围,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掠过,他注意到,所有人的表情似乎都没有丝毫变化。
两万多套盔甲,平均到每个营七百余件,勉强可够编成两个披甲队。这种老成持重的建议,谁都没有得罪,而且也是众人的心中所想,到时候无论是绵甲也好,铁甲也罢,总算是有了盔甲,如此一来,也就让他们不至于再像通济门时那么无助。
通济门的那场血战,改变了许多,包括原并不觉得的盔甲有什么重要的朱明忠,也对盔甲充满了兴致。当然,他感兴趣的并不是传统的铁甲或者绵甲,而是欧洲式的米兰甲或者哥特甲,不过因为明白,现在已经是盔甲的末日,自然也仅只是停留在兴趣的层面上。
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掠过时,突然,他注意到第三排的一个老熟人——许远达,也就是当初把他当成奸细带到这军中的人,他张张嘴看看左右却没有话。
“远达,你可是有什么想法吗?”
经略的突然发问让许远达一愣,在忠义军中他只是一个外人,他之所以投奔朱明忠,是因为在他人麾下一直郁郁不得志,所以才会在几个兄弟的建议下,在朱明忠这里寻个出路。
后来朱明忠孤身北伐,已经成为其亲兵的他,便随军北伐,再后来自然的作为其心腹得到了重用,和军门的亲兵一同入营成了新兵营的统领,但心知自己是个外人的他,很少发表意见,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也正因如此才会张张嘴没有出话来,这会被经略这么一问,就在他犹豫着不的时候,便听经略继续道。
“远达,你刚入我军中时间不常,我这军中会议时,大家都可以发表意见,集各人之长短,如此才能料敌以先,有什么想法,便出来,别拖拖拉拉的!”
虽然谈不上是训斥,可被这么一斥,许远达只觉脸膛微热,连忙应道。
“经、经略,其实,其实标下,只是、只是觉得”
结结巴巴的许远达显得有些紧张,不过在看到经略目光中的鼓励之后,慢慢的也放松下来了。
“觉得这盔甲,可,另有大用。”
“另有大用?什么大用?”
旁人诧异时,许远达深吸口气道。
“当初在银山时,国姓爷以五千铁人军强攻一万两千骑步各半之清虏,清虏不是其对手”
出身于郑军的许远达,对于铁人军一直心存着某种崇拜心理,毕竟那是整个郑军中最擅长陆战的部队,每每看到那铁人军时,都会生出羡慕之心,自然平素也很关心铁人军的重重传。
“既然现在经略有数万盔甲,那为何不将以此编练一只铁人军,虽这些盔甲不比铁人军的铁裙、铁袖,可却也堪用,若是能有两万铁人军,手持斩马重刀,又岂不比将盔甲分散各营要好”
许远达的这番话顿时在堂内掀起一阵风浪,反对者有之、赞同者也有之,不过更多的人是反对,之所以反对是因为那些盔甲原都已经落到他们的手中,而现在却又被许远达这么一,这盔甲便没有了。
“远达,这盔甲重达数十斤,又岂是寻常兵卒所能负,还是分于各营,再由各营挑选力壮者披甲”
不待同样是亲兵出身的田境成把话完,许远达便直接答道。
“既然各营能挑出力壮者,为何不能于军挑远力壮者,当初大将军也是各以五百觔(斤)石力能举起于军中选择五千人,我看这江北之人身高体壮,皆强于闽人,想要挑选两万力壮之士,岂不是菜一碟!”
如果先前还只是一部分人反对,现在许达远这么一,公堂中这些早就视自己为营统领的诸人,一听在从军征选力壮者,顿时便激动起来。
“许老三,我,你这子也太不厚道了,从七八万人里头挑出两万力气最大的,他们是披了甲,可到时候别人怎么办?”
“可不是,许老三,这力气最大的都挑到披甲营里头,那没有披甲的可不就是一个个软脚虾,要力气没力气、要个头没个头,到时候,打起仗来的时候,总不能光依仗披甲营吧,”
“许老三,你子瞧着厚道,可这招也太损,你该不至于是动了心思,想领一营披甲军吧!”
犯了众怒难犯的许远达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下,他的脸憋的通红,整个人吱呒着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喃喃道。
“行军打仗,来就是以精兵为干,行以冲击,其它杂兵为辅”
虽然他的话声并不大,但还是传到朱明忠的耳中,盯着许远达打断的众人的话道。
“远达,你,什么是以精兵为干?行以冲击?”
在另一个世界,朱明忠只是一个无证的游医,而且是工科院校机械工程专业出身的无证游医,尽管对于军事有一定的爱好,但也仅仅局限于爱好,几次带着些许侥幸的胜利,并不意味着他真的精通军事,他非但没有因为几次胜利而生出任何自满,反倒更加如饥似渴的借助各个机会,努力学习着如何打仗,这会许远达虽只是辩解之词,但他仍然没有错过这样的机会。
“回经略”
看着经略的目光,许远达一咬牙,然后道。
“国姓爷于银山,就是凭着五千铁人军撕破了清虏的军阵,待铁人军冲散其军阵的时候,数万大军方才随之出击,如此才有了银山大胜,如果经略能以两万粗壮之卒组成披甲军为军中骨干,待与清虏作战时,可以其为前锋猛攻清虏军阵,在其军阵溃散时,再以无甲军左右出击,歼其溃敌,如此自可败敌”
许远达的话声一落,那边的高继明顿时一亮,连声道。
“我听当年清虏在辽东的时候也是用这招,就是以披甲重兵在前,无甲在后”
“高统领所言极是,经略,在下也曾闻清虏行军打仗,“奴贼战法,死兵在前,锐兵在后。死兵披重甲,骑双马冲前。前虽死而后乃复前,莫敢退,退则锐兵从后杀之。待冲动我阵。而后锐兵始乘其胜。又有当兵刃相接之际,披重铠执利刃者,令为前锋。披短甲即两截甲也善射者,自后冲击。精兵立于别地观望,勿令下马,势有不及处,即接应之。”
相比于高继明,作为读书人的于树杰总是会从书籍中寻找答案,这会听许远达这么一,立即想到了,清军的战法,于是便于一旁赞同道。
“若是以披重铠执利刃者为前锋,清虏刀箭自然不可伤其,如此,待到清虏营阵被冲散之后人,再以总阵加以冲击,清虏必败,既然清虏能以此败我,那我自然也可以此败虏”
在他们的讲解中,想到那重达数十斤的铁甲,想到通济门血战时,无法刺穿清军盔甲神情绝望的战士,朱明忠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后世的坦克。
坦克!
重甲步兵或许与后世的坦克相差甚远,但在刀箭无法对其造成太大伤害的冷兵器时代,这些披甲步兵可不就是这个时代的“坦克”,甚至在战场上,他们发挥的作用也类似于坦克,就像坦克冲击敌人的阵地一样,拥有盔甲保护的重步珍通过对敌阵的冲击,冲破其阵营,然后,步兵占领,或者步兵扫荡战场。
而坦克的威力在于什么?
在于集中使用!
没错!
只有把坦克集中使用,才能显现其威力!
类似于坦克的重步兵同样也需要集中使用,郑成功铁人军的成功,正是因为他每战必定集中五千铁人军兵卒,然后以其为进攻主力,如此才有了铁人军的百战百胜。
集中使用!
许远达的建议,让朱明忠联想到了其它,就像他之前对鸟铳的部署一样,他甚至曾考虑过将鸟铳与长枪混编,从而编成“西班牙方阵”,尽管对于“西班牙方阵”并不算了解,但并不妨碍他作出这一构想,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是一条歪路。
为什么一定要模仿“西班牙方阵”?
为什么不能将鸟铳也集中使用?
“远达所言甚是,若是披甲兵分散于各营,势必会造成兵力分散,就像这拳头一样,十指合成拳方才力大,分散了反而容易被各个击破,劲必须要往一处使!”
一句话定下了盔甲不再分散各营的决定后,朱明忠又继续道。
“既然这盔甲集中组成披甲营,那么我看这鸟铳、长枪也可以集中为鸟铳营、长枪营还有炮营,与清虏作战时以披甲营为前锋,以鸟铳和炮营对敌阵实以攻击,掩护披甲营进攻,待到披甲营破阵时,再以长枪营扫荡战场”
在出这个基战术时,朱明忠并不知道这个战术是否有效,但他却明白一点,至少对于使用刺刀战术的长枪营来,或许,他们更擅长扫荡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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