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一声令下,妖兽如浪潮般咆哮狰狞向城墙涌来,与此同时,凶禽呼啸飞起,抓起大块石头,飞到高空。
最先冲到城下的十几只妖兽被埋藏在地表的铁蒺藜刺中,哀嚎倒下,被后面的妖兽踏个半死,也绊倒一批妖兽。
不过这影响并不大,铁蒺藜的数量有限,再加上妖兽的脚掌尤为厚实,即便踩中,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大批妖兽顷刻间便冲到了城下,它们无需架云梯,十几长高的城墙,对于它们来说并不算高,借助侧墙,一跃便是几丈高。
城墙上的士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士兵甚至呜咽出声,手中的武器只能颤抖,却听尤季怒喊道:“怕什么,放箭,投礌石,倒火油,”
城上的士兵听到命令才从惊悚中走出,想起自己应该做什么,慌乱中点燃火油,不管下面有没有妖兽,全都倒下,合力推出搬到城墙上的巨石,将搭在弓上的箭发出。
大多数的箭都射偏了,只有几只妖兽意外中箭,那火油却是让冲到城下的妖兽躲闪不及,十几只妖兽浑身燃烧,冒着浓烟倒地哀嚎翻滚,城下、城墙燃起熊熊大火。
“人类只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杀光它们,让它们在这片土地上灭绝!”巫师望着城下的大火,用沙哑而又极具魔性的声音轻蔑道,整个战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妖兽听到这声音,狂暴起来,几只蛇鱼行动迅敏,沿着墙侧,蛇身快速扭动,便串到城墙上,士兵大惊,喊杀着刺出长矛,几人合力才将蛇鱼推下城墙,也有蛇鱼冲入人群,肆虐残杀,妙心、芸初与泰山弟子早已准备好,与士兵一同抵御冲上来的妖兽,若不是她们,这些士兵毫无抵抗之力。
正在奋力搏斗之际,砰,砰凶禽从高空投下的大石块坠呼啸落下,来不及躲闪之人被砸中,当场毙命,凶禽投完石块,便俯冲下来,掠向人群,抓起人便借势扔到了城下。
一只只妖兽接连从城下跃了上来,与城上的士兵搏杀,喊杀声、哀嚎声、吼叫声、金属碰撞声混成一片,虽处可见血腥的场面。
凌空子载着金行子飞到空中,挥舞着雷鸣逆刃拦截凶禽,金行子边嚷着边从口中喷出火剑射向欲要避开的凶禽,“看没毛了还能飞不,嘿嘿,道爷今天把你们都烤了,小脸瓢,我这样烤你们同类,你会不会不高兴,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凶禽被火剑射中,登时在空中燃成火球,冒着浓烟坠落,变成巨大的烤鸡。
“你闭嘴,再不闭嘴,便将你扔下去,谁和它们是同类了,贫道可是修行之人,有着尊贵的血统,你竟敢拿它们和我比,你是不想活了,”凌空子嘴上也不饶,边击杀凶禽,边与金行子打嘴仗,两人是唯一没把这当回事的人。
碧霞也飞了起来,击杀冲到城墙上的凶禽,她自然不像凌空子二人那样轻松,因为她看到的是妖兽正在虐杀人类,她的剑此刻化为血雨。
逐浪守在城墙上一端,他的周围没有士兵,也没有一只妖兽能从他所在的位置成功跳上来,遇到的剑只有一剑毙命,令妖兽赶到恐惧的一剑。
冲上来的妖兽毕竟还是少数,大批的妖兽由于城下大火的阻隔,暂时还没有攻上来,但在它们看来,城破是迟早的事情。
叶潇湘站在无障身旁,望着凶残血腥的战场,即便她见过很多次战争,见到此种情形,不免露出担忧之色。
突然,一只狼头人从城下跃了上,挥起铁锤当头砸向无障,她当真吓了一跳,手中瞬间飞出斗雪红,飞入到那狼头人张开的大口中,狼头人起初还不以为意,欲要吐出去,但下一刻,却让它永远也想不到了。
砰狼头人的头颅在空中炸裂开来,落下来的半截身子,被叶潇湘一脚踢了下去。
叶潇湘做完这些,看向仍是沉稳的无障,道:“先生方才就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吗?”
无障道:“有叶圣使这样的高手在身旁,我自然不会担心。”
叶潇湘道:“潇湘何时成了先生的护卫了!”转即笑道:“不过这也可以,只要先生同意,今后潇湘便守在先生身旁如何。”
无障连忙道:“不敢劳驾!方才我只是慢了一步,想出手时,圣使已然出手了。”
叶潇湘疑惑道:“潇湘不明白,先生不但能从那圣仙手中夺下战神的魂魄,又能平安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这等实力,放眼天下,几人能及,要想杀掉眼前的那个巫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旦将其除掉,这群妖兽便没了指挥,成了一盘散沙,再如何凶猛也不过是一群低智商的妖兽而已,哪里会是如今的局面。”
无障道:“圣使高估我了,能侥幸逃脱,并不代表我便有同等的实力,而且这个巫师法术诡异,并非是圣使想得那般简单,圣使如若不信,可以去试试身手。”无障自然不能说出实情,如若在此动用魂力,惊动天界,恐怕他真的要大难临头了。
叶潇湘白了无障一眼,道:“我才不去,看那样子便觉得恶心,哪里有看着先生顺眼的,再说,我是来看热闹的,具体一些,只对先生如何对付这群妖兽感兴趣。”
另一边,巫师用那幽寒的目光注视着城上,虽城上有士兵伤亡,而他的部下也损失不少,他没有想到,原本不堪一击的人类,竟然能给他们带来这样的麻烦,特别是那道城墙上的身影,让他颇为忌惮,总觉得他有深不可测的实力,而且那身影所散发的气质,让他有一种熟悉之感,好似在他这具万年枯骨的眼中在何时遇见过,不过他早已忘记了,眼下他的眼里只有逐渐升温的愤怒。
巫师手执权杖,见如此下去,他的部下又会伤亡很多,突然,森然喊道:“停止攻城,都撤回来!”
此命令下达后,那些准备攻城的妖兽都退了回来,尚在城墙上的妖兽也不恋战,冲着人群怒吼着,转身跃下城墙,那凶禽被凌空子和金行子杀了十几只,其余凶禽也被冲散开来,早已失去原来的攻击力,听到后撤,呼啦啦都飞落到巫师身后。
城上的士兵如获新生,有些人尚在恐惧中,甚至什么都没做,妖兽便撤走,整个城墙上满是高亢的喊声,每个人都如同英雄一般,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洗礼。
尤季满身是血,来到无障身边道:“目测我们伤亡将近百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无障道:“准备撤离,命轻伤者先撤离,重伤者若不能行动,你应该知道如何办。”
尤季低头抱拳道:“我这就去办,先生保重!”他明白无障的意思,这种做法虽然残酷,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接下来他们将面临的是弃城,很有可能被妖兽追击,若是带着重伤者,会影响他们的行动速度,整个士兵都将处于危险当中。
过不多时,城上的喊声才渐渐停息,其实是城上的士兵都被草人所替换,除了泰山和无障的弟子外,都随尤季偷着下了城,沿着事先既定的路线从隐藏的缺口准备出城。
无障望着巫师,朗声道:“阁下停止进攻,难道是想等待这城下的大火熄灭吗?”
巫师冷然道:“你们只会用这低劣的手段,不用着急,不出半个时辰,便是你们的死期!”
无障道:“你还没认识到一个问题,人类之所以强大,能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并不是因为拥有强壮的身体,而是我们善假于物,善于思考,这并不是低劣的手段,而是为了存活。”
巫师道:“存活,你们人类能存活多久,有几人可以活过百年,还不是化为枯骨,在本尊看来,只不过是一群垂死挣扎的蝼蚁。”
无障道:“人类的寿命虽短,却也自得其乐,任何生灵都有存在的权利和价值,你们若想灭绝人类,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巫师咯咯笑道:“惨痛的代价,你以为这样的火便能阻挡我们踏平这片土地?你的确很会说大话。”
金行子拿着一只大烤翅,撕下一大口,得意洋洋喊道:“像你这样认为师父说大话的,还真不多了,这也难怪,你们远离这片土地,埋的时间又长,对师父还不够了解,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巫师忍下怒气,对无障道:“真是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实力,竟收了这几名弟子,你若弃城投降,本尊必然重用你。”
金行子道:“别说受你重用,就算让师父成为你们的帝王,师父都不放在眼里,你也用不着在此诱降威胁,有实力不用等这火停,继续攻城便是。”
巫师当然不会继续攻城,不过他确实已经愤怒到了极限,城破之时,必将这只火光鼠挫骨扬灰。
双方便这样僵持着,话也不想多说,只等大火熄灭,不过这城下的火燃烧的时间确实有些长,而且泰山弟子又不断向城下倒火油,整个城墙都在燃烧,形成炙热的火墙,巫师看着大火,眼神也跟着燃烧起来。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给那些百姓和士兵撤离提供充足的时间,眼前的局面也在无障的意料之中,碧霞看着火光前那道平静的身影,即便兵临城下,竟也不觉危险,这种感觉她早有体验,难怪自己的弟子要追随他,这样的人怎不叫人意乱情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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