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蒯(裤ai)抚掌称赞,连连好。
表面上蒯不停地夸赞王灿,王灿的好,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王灿,神情严肃,如临万丈深渊。
蒯和王灿的首轮交锋,以王灿承认不及刘表而告终。
王灿为了明原因,列举出四条不及刘表的原因。
第一条血脉身份,刘表皇室宗亲,王灿无法比拟;第二条学问见识,刘表‘八骏’之一,学如渊海,王灿不及多矣;第三条人生经历,刘表历经四朝,经历宦海沉浮,王灿一个毛头子,肯定是比不上;第四条处事方式,刘表孤身如荆州,勇猛果断,稳定荆州,又把王灿比下去。
四条理论,道尽了刘表的好处。
至于王灿人,完是刘表的陪衬,连刘表的边儿都摸不到。
王灿的做法,完像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蒯伸手打了王灿的左脸一巴掌,王灿竟然又把右脸也凑到蒯面前,主动让蒯扇耳光。这样的人换做是普通百姓,或者是荆州籍籍无名的芝麻官,蒯根不会放在心上,遇到这样的事情,无非是碰到一个谄媚之徒罢了。
王灿却又不一样,他是堂堂益州牧,统领一州,权倾一方,称得上一方霸主,这样的人没有目中无人还得过去,绝不会谄媚下作。
王灿年少得志,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益州牧,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热血方刚的年纪,再有王灿显赫的身份,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高别人,贬低自己。然而,王灿却甘愿主动承认不及刘表。
这种做法,让蒯心中绷紧了一根弦。
蒯家是荆州大族,蒯出身良好,学识丰富,自有一套观人的办法。见到王灿不顾及身份,就知道事情非常棘手,难以处理。只是,他是刘表麾下的重要谋臣,刘表都已经露出了心思,蒯不可能装傻不知道。
现在的局面,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王灿驳斥蒯,让蒯不要挑拨他和刘表的关系,已经反手一巴掌扇了回去。只是,相比于灰头土脸的蔡瑁,王灿反击的这一巴掌力度显然不够。王灿微微一笑,拱手笑道:“异度先生,灿已经回答先生的问题,还有什么赐教?尽管道来。”
蒯眼眸微眯,好嚣张好狂妄的人。
或许,这才是王灿的真面目。
蒯深吸口气,道:“王益州,曾过有些许问题请您解惑,刚刚才问了第一个问题,还有问题没有解决,请王益州不吝赐教。”
“哦,竟然还有?”
王灿脸上挂起一抹冷笑,淡淡的道:“先生啊,我怎么记得刚才明明是两个问题,怎么突然变成一个问题,看来异度先生文学功底虽然深厚,却不通术数,连基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也罢,也罢,异度先生把心中的疑惑尽数出来,灿不求酬劳,一一为先生解惑。”
语气狂妄,非常瞧不起蒯。
那神情,那动作,那语气,无不显示出王灿张狂的性格。
这番变化,让大厅中的文武官员感觉难以适应。
刚刚还温文尔雅,谦卑恭敬,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甚至于出的话都是充满火药味,好像在挑衅蒯,让蒯发火。而且,话的语气和出的话,丝毫不亚于蒯咄咄逼迫王灿的时候。
庞德公和司马徽看见王灿的神情动作,嘴角微微抽搐。
好家伙,这厮来了个大转变,咄咄逼人,恐怕蒯心中已经是愤怒难耐。
的确,蒯很愤怒。
他名冠荆州,家学渊源,学富五车,胸中自有万千韬略,可却被王灿成不通术数,连最基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显然是王灿胡搅蛮缠的抨击他。
“呼!呼!”
蒯深吸口气,暗道:我忍,我忍,一定要驳得你体无完肤。
蔡瑁坐在庞德公下方,看见王灿脸上自信从容的表情,心中猛地一突。
此时,王灿脸上的神情,以及举止投足,就好像是不留情面的驳斥他,即嚣张狂妄,又从容不迫。蔡瑁望着如苍松站立的蒯,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暗暗祈祷道:蒯呀蒯,你可一定要驳倒王灿,不能把荆州的脸面丢尽了。
刘表坐在上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站在刘表身后的侍从,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蒯吐出一口浊气,整理清楚脑中的思路,让他自己快速平静下来,按照既定的方略,沉声问道:“敢问王益州,董何人也?”
王灿眉头一挑,知道蒯又在挖坑下套子。
这种问题,没有任何选择。
王灿听见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道:“董领兵进入洛阳,目无法纪,霸占朝纲,欺凌天子,淫`乱后宫,欺压百官,肆意妄为,无视黎民百姓的困苦生活,此乃国之大贼,人人得而诛之。”
到这里,王灿看向大厅中的文武官员,打趣的道:“异度先生的问题太简单,不论是厅中哪一位高士,都能知道,诶!”
一声叹息,道尽了蒯的无知。
王灿话的语气,好似如此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太没品味了。
蒯并没有因为王灿的讽刺就愤怒,他面带微笑,大声道:“曾闻,王益州入洛阳后去拜访董,向董求官,最终被任命为汉中太守,可有此事?”
蒯盯着王灿,目光灼灼,不容王灿反驳。
王灿点头道:“是,却有此事。”
蒯哈哈大笑,猛地一挥衣袖,大声质问道:“王益州刚才还口口声声董国之大贼,人人得而诛杀董。既然如此,王益州为什么还要屈膝于董,向董求官?如此一来,岂不是自相矛盾,请王益州为解惑释疑。”
尼玛的,又来了。
王灿暗骂一声,恨不得冲上去痛扁蒯一顿,消解心中之气。他昂首挺胸,背负着双手,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仔细思索。片刻后,王灿没有正面回答蒯的问题,反而出言问道:“异度先生,灿有一问,请异度先生解答。”
蒯冷哼一声,讥讽道:“王益州,提出的问题尚且没有得到答复,莫非王益州心中有鬼,不敢正面回答,想借口避而不答么?”
王灿摇头道:“非是不答,而是异度先生回答问题,自可得出答案。”
蒯‘哦’了一声,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问道:“果真如此?”
王灿笑道:“当真!”
蒯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蒯心中非常的警惕,很明显王灿开始蓄力反击。他从问话开始,一步步下手,想要驳倒王灿,就必须一直保持住,不能自乱阵脚,反而被王灿引到深沟里翻了船。
所以,蒯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王灿提出问题。
王灿问道:“异度先生,您肯定见过白猫和黑猫,先生认为孰优孰劣?”
蒯听了后,心中猛地一突。
王灿问的问题,他有三种选择,其一是白猫好;其二是黑猫好;其三是白猫和黑猫都好。蒯知道里面有陷阱,心中快速的转动,猜测着王灿用白猫和黑猫作为比喻,到底有什么用意。很显然,王灿绝不会单纯问猫的哪种颜色更好。
白猫?
黑猫?
或者,白猫和黑猫都好?
蒯心思转动,不停地考虑哪一种方案更好。王灿见蒯迟迟不话,打趣道:“异度先生,莫非是先生连黑色和白色都分不清楚?或者是先生根没有见过猫?这样简单的问题,难道先生尚且不能给出答案?”
“哈哈哈!”
大厅中,众人听见王灿的话后,纷纷朗声大笑。
就连庞德公和司马徽,也是抿嘴微笑。
蒯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为周围嘈杂的笑声就受到影响,他正在盘算着出哪一种答案更有利于他。这时候,刘表见蒯还沉得住气,并没有阵脚大乱,心中微微一喜,他目光一扫,瞪了眼大厅中大笑的官员。
刹那间,文武官员都憋着笑,不敢出声。
王灿见此,知道是刘表出言干预,帮助蒯稳定局面,却没有点破。
他望着蒯,露出期待的神情。
良久,蒯拱手道:“回禀王益州,认为白猫和黑猫都好。白色意味着纯洁、端庄、正直,毛发雪白的锚令人爱不释手;然而,黑色意味着高贵、稳重,也有不凡的一番气度,毛发乌黑的猫也非常不错。故此,认为两者都是好猫。”
“啪!啪!”
王灿抚掌称赞,大声道:“得好,异度先生之言有理”
顿了顿,王灿话锋一转,道:“异度先生之言,代表了许多人对于白猫和黑猫的看法,可王灿却认为先生的目光过于狭窄,只看到表面现象,并没有看到事物的质特征。”
蒯听着王灿的话,心中叹息,很明显王灿还有后招。
他盯着王灿,面颊紧绷着。
王灿朝蒯笑了笑,大声道:“以灿观之,不管是白猫,亦或是黑猫、黄猫、红猫等等,只要是能够抓住老鼠的猫,就是好猫。猫无分颜色,而不是白色纯洁、端庄,黑色高贵、稳重,就认为两种猫都是好猫,而忽视了其他颜色的猫。故此,可以大胆的得出结论,只要能抓住老鼠的锚,就能称得上是好猫。”
蒯闻言,气得想跳脚骂娘。
无耻,王灿太无耻了。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不管他怎么,王灿都有办法驳斥他。
他两只猫的颜色都好,王灿稍加引导,可以蒯代表着一部分人的看法,再来逐一反驳;若蒯黑猫更好,或者是白猫更好,王灿稍作改变,也能出言驳斥蒯的论断,不管蒯怎么,王灿都能驳斥蒯。
除非蒯知道王灿想的,将王灿的结论拿出来,才能堵住王灿的嘴。
可惜,蒯不是王灿肚子里面的蛔虫。
他心中愤恨,却快速的冷静下来。即使被王灿驳斥,面对周围文武官员的冷眼,蒯依旧没有慌乱,只是心中有点气愤罢了。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问道:“王益州让回答问题,答案就在其中,如今却只得出关于猫好坏的结论,请王益州解释一番,猫和董能挂上关系么?”
“好,得好!”
大厅中,突兀的响起一声大吼。
话的人,无疑是倒向蒯的官员。蔡瑁听见蒯的话,也是忍不住抚掌加油,希望蒯能战胜王灿。
然而,当事人蒯却不轻松,心中紧张得很。
王灿目光在大厅中扫过,环视众人一圈,笑道:“异度先生,您问得正好,灿正要为先生解惑,请先生听灿为你缓缓道来。”
蒯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遭了,又跳进王灿埋下的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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