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还是没有停的样子。天阴沉沉的,太阳升起来,在空中一片惨白。
刘兼济站在高处,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契丹军营。一切都静悄悄的,契丹人没有点兵,并没有准备要迎战的样子。不远处,宋军已经列阵,炮兵在整理火炮,随时会进攻。
杨遂过来,道:“太尉,炮兵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开炮看契丹人的样子,并没有准备。”
刘兼济道:“昨日破了曲阳城,下午炮兵就停了,军营里的人不会听不到。这个样子,倒是让人猜不透他们想什么。罢了,命令炮兵,准备开炮。先令河岸的炮兵,把河里的冰打碎!不要我们这边一开炮,那边契丹人跨河跑了!”
杨遂称诺。道:“今日凌晨,我又到河边去看了。虽然冰厚,行人没有问题,但若是大军,只怕是行不得。契丹近万骑兵,想从河面上逃跑,只怕不大可能。”
刘兼济道:“我们在这里围了十余日,最后一战,不要出了任何错漏。轰军营的同时,一定要炮轰河面。只有把河面上冰打碎,才能断了契丹人退路。”
看着杨遂离去,刘兼济又拿起望远镜,看着对面契丹军营。军营的外面静悄悄的,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宋军已经围了上来,契丹人却没有做任何准备。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契丹军营外的宋军火炮开火。十几门重炮,还有两百多门稍轻的炮,一起发出怒吼。军营没什么防护,外面的护栏连开花弹都挡不住,今日全军都用的开花弹。
随着炮弹在契丹军营中炸响,一下子乱了起来。许多士卒到处奔跑,不知所措。一时间到处是人嘶马叫声,乱作了一团。
刘兼济转过身,用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河面。宋军的炮弹打在河面上,炸起一篷雪来,而后在冰面上滑一阵,便就没了动静。直到第二轮,才有炮弹把冰面打破。看了这个样子,刘兼济吃一惊,没想到冰面竟然如此坚硬。铁炮弹打在上面,竟然一时打不碎。
这支军队中的炮兵,是在军校里学出来的,勉强合格而已。最近几年,连整编几支军队,哪里能培养那么多合格的炮兵出来。大部分是识字,能够开炮,就编进炮兵了。甚至一部分辅助兵种,连字都认识不了多少。军中能够算射程,能够精确瞄准的,只有了了几人。
用炮轰河面,与进攻敌营不同,更与攻城不同。攻城的弹道平直,炮口较低。而轰河面,应该弹道弯曲,让炮弹尽量直射河面。平直的弹道,炮弹落在河面上时,向前的速度大,砸冰的效果并不好。只是军中没有人明白这些,跟轰炸敌营的炮兵一样,炮口较低。
军营里,萧胡睹牵着马,看着不断落进来的炮弹。一炮炸开,就有许多士卒哭爹喊娘。由于人员拥挤,开花弹的杀伤力很大,迅速就有了许多伤兵。
转过头,萧胡睹对几位将领道:“外面积雪未化,人员行进艰难。如果出去与宋军作战,只有死路一条。诸位,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渡河而去。冰面能不能行人,实在难说得很。愿意随着我的,尽管上马,一起杀过河去。不愿去,就只好在这里听天由命了。”
阿厮道:“将军去哪里,我们跟着去就是。宋军已经开炮,必然不会住手,留在这里等死吗”
萧胡睹点了点头,道:“外面河上的冰层不厚,今日能跑多少人,都是自己福气。不必招集手下士卒了,各自上马,我们去。士卒愿意跟上的,自然会跟着来!”
说完,翻身上马,看着众人。
众将领略一犹豫,听着不断响起的炮声,各自咬牙,纷纷上马。
萧胡睹看着众人点了点头,一抖马缰,向着军营旁边的泒河而去。
刘兼济举着望远镜,看炮弹落在河面上的效果不好,河面的冰层只出现几个窟窿,迟迟不碎,心急如焚。正在这时,见契丹军营中出现在一队骑士,向河面上冲去,大叫不好。
到了河边,萧胡睹一提马缰,踏上了河面冰层。一到河上,萧胡睹停住马,心里一阵紧张。昨夜看河面上面可以行人,但能不能行马却不知道。过了片刻,见河面并没有异样,不由心中大喜。猛地一提马缰,高声道:“走,我们过河去!天大地大,任我们逍遥!”
身后的将领发出一阵欢呼,随着萧胡睹,纷纷上了河面。河面上的雪很厚,冰层很硬,只是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欢呼声中,随在萧胡睹的身后,向着河对面而去。
刘兼济在望远镜里看见,转身厉声道:“命令骑兵,立即从上游过河,绕过去堵住契丹逃兵!”
亲兵高声应诺,飞一般地去了。
契丹军营中,一众士卒见将领们向河对面逃去,纷纷呼叫。一些脑子灵活的,急忙上马,纷纷涌上了河面。外面上的积雪太深,行不迅速。不过出来的人太多,不大一会,就硬踩出一条路来。
宋军的火炮依然在轰鸣,军营里不住有人倒下。随着前边的人上了河面,契丹士卒都醒悟过来,各自上马,向河面而逃。一时间乱纷纷的,如同洪流一般,向西涌去。
萧胡睹骑在马上,看见炮弹不住落在河面上。脚下的冰面传来破裂声,心中焦急,一切不顾,只是催马前行。这个时候,只有逃过河去,才能有一条生路。
宋军的军营里,杨遂亲自点起骑兵,带着他们绕到上游,准备追击萧胡睹。契丹军营附近,宋军炮兵正在轰炸炣面,实在行不得。只是点兵绕路的时间,已经耽搁好大工夫。
这里是泒河上游,河面并不宽。萧胡睹一路急行,用不了多时间就到了对岸。回到看河面上,大量的契丹骑兵跟了上来,如同蚂蚁一般。随着宋军不断地炮击,加上河面上的人员太多,不断有河面坍塌的地方,上面的契丹人连马带人都一起掉进水里。
出了一口气,萧胡睹暗道侥幸。河面虽然结了冰,却过不了大军。如果不是自己抢先出来,与大队一起,只怕是过不了河的。
在一片吵嚷声中,除了一位将领落入水中,其余都在萧胡睹身后上岸。几人并立岸边,一起看着河面上,默默无言。这么一会工夫,河面的冰层开始慢慢崩裂,不断地有士卒落入水中。如果不是果断地跟着萧胡睹走,只要耽误一会,可能就过不了河了。现在河面上的士卒,可能大部分都到不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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